“榮楚兄,你總算來了。”
榮楚從馬車上下來,就見得兩張熟麵孔迎了上來,他頓時露了笑容,拱手禮道:“張遠兄,趙齊兄,你們怎麼知道我今日到?”
他提前半個月出發,在路上走了十天左右,離考試還有五天時間,原本他打算先安頓下來再去拜訪原主這兩位好友,沒成想他們竟然早早的等在了城門口。
張遠和趙齊對視一笑,張遠道:“我們算著日子你這幾日應該會到,這不早在城門口候著,我們等了整整一日呢。”
張遠約摸十八九歲,身形高挑,五官長得很是清秀,手上拿著一把折扇,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趙齊看著年輕些,應該隻有十七,身形也相對矮小幾分,而且眼睛也有些小,笑起來像兩彎月牙,很是討喜。他身上穿著綢緞,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錯。
榮楚聽聞他們等了他整整一日,又是感動又覺歉意,拱手揖道:“讓兩位仁兄久等了,我的過錯,今晚請你們喝酒陪罪。”
“陪罪就算了,還是陪醉吧。”張遠嘩的一聲打開折扇,邊笑邊煽,頭發被風吹起,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趙齊起初還沒聽明白,略微一想也就回過味來,笑著朝張遠豎起大拇指,“張遠兄所言甚是。”
“不管是賠罪還是陪醉,都請兩位仁兄賞臉。”榮楚笑著再揖道。
趙齊和張遠對視一笑,齊齊抬手扶起榮楚,聲音哄亮道:“打道狀元樓!”
榮楚一聽是去狀元樓,苦笑了一下,但並沒有說什麼,揚手道:“兩位仁兄請!”
狀元樓是府城最豪華氣派的酒樓,裡麵的菜品雖貴,但因著酒樓名字一直客似雲來,一些家境好的學子就不用說了,每次考試必來這裡吃飯,家境不好的三五成群結伴前來吃一頓的也有不少。
正值晚飯時候,榮楚三人進去的時候裡麵已經座無虛席,榮楚擔憂道:“不知有沒有位置?”
趙齊和張遠笑了笑,沒說話。
三人繼續往裡走,店小二見到他們,趕緊迎上前,“趙公子,您來了,您定的雅間已經給您預定好了,就等您過來了。”
還預定了雅間?雅間比廳堂更貴。
榮楚暗歎,好在他帶夠了銀子,不然要出洋相了。
店小二帶著三人進了雅間,酒菜也隨著他們落座擺上了,店小二道了聲幾位公子慢用就退了出去,還把門給帶上了。
“榮楚兄,這桌酒菜是我和張遠兄給你接風洗塵的,你一路遠來,辛苦了。”趙齊指了指一桌好酒好菜道。
榮楚微驚,“給我接風洗塵?不是我請你們嗎?”
“我們是東道主,怎麼能讓你請呢?這傳出去,我們還用在府城混嗎?”趙齊道。
張遠點頭,“沒錯,應當我們儘地主之宜,替你接風。”
“這怎麼行,說好我請的。”榮楚不同意。
他手頭雖然不寬裕,但請頓飯還是可以的。
趙齊就道:“都是朋友,那麼見外做什麼?這頓我們請,下頓你請不就成了?”
“就是就是,榮楚兄太見外了,是不是不把我們當朋友?”張遠也道。
榮楚哭笑不得,這激將法用的,他不答應能成嗎?
他想了想道:“那成,等我們中了舉我再請你們過來慶祝。”
“這話我愛聽。”趙齊露了個大大的笑容。
張遠也笑眯了眼,三人舉杯碰了一下,齊聲道:“乾了。”
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榮楚也從他們口中得到了這次鄉試的不少信息,比如主考官是誰,監考官是誰,要注意些什麼等等。
“主考員是張遠兄的姨父,這次鄉試我是不擔心了。”趙齊吃了一筷子菜,輕鬆道。
張遠搖頭,“是他我就更擔心了。”
自家姨父是正直不阿的性子,是絕不會給他這個外甥放水的,甚至為了避嫌,他還會和他保持距離,所以想拉關係是彆想了。
“關係可以不拉,但知已知彼嘛。”趙齊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眨了眨眼,提醒道。
張遠明白過來,也露了笑模樣,“說得對,我姨父的脾性我最了解了。”
“了解就好,了解就好。”趙齊高興得不行。
榮楚也笑了,兩人說的知已知彼是什麼意思他也明白,知道主考官的脾氣就知道他出題的方向,他們就可以往那方麵多溫習,對考試是大有利處的。
了解了這些信息,榮楚心裡大致也就有了數。
從狀元樓出來,趙齊、張遠又帶著榮楚去住的地方。
兩人不愧是原主的好友,不但提前準備了接風宴,還準備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