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劉旭從未見過母親這般淩厲的模樣,被驚了一跳。
淑妃意識到自己失態,忙緩和了神色,握住兒子的手道:“旭兒,你彆信外麵那些傳言,它都不是真的。”
“那真現是什麼?”劉旭好奇問。
淑妃張了張嘴想要說,但想到什麼又將話咽了回去,“旭兒,現在還不是時機,我還不能告訴你,但你要相信母妃的話,鎮國公府楚家沒有謀逆。”
“那母妃與楚家是何關係?”劉旭再問。
在所有人都說楚家是逆賊之時,母妃卻說楚家是被冤枉的,且母妃還冒性命危險在宮中祭奠楚家嫡女,母妃與楚家的關係一定不簡單。
淑妃為難道:“旭兒,這些事□□關重大,一旦泄露我們母子都將萬劫不複,母妃不能與你多言,你隻需知道,楚家之人是我們母子需要用性命相護之人。”
用性命相護之人?!
劉旭看著母親,心中有無數的疑惑,但看母親隱忍悲痛的模樣又不忍再問,隻得點頭道:“母妃,孩兒記下了。”
這些事情母妃現在不願說,但他相信總有一日母妃會告訴他的。
“旭兒,你說你見到過與畫像上之人相像的人,他是誰,現在何處?”淑妃急問。
劉旭道:“他叫榮楚,就在京城。”
“榮楚?!”淑妃震驚,“助傅寧大獲全勝的謀士榮楚?”
劉旭點點頭。
淑妃揪緊手指走了幾步,擰眉思索起來,雙腿有疾,不良於行,姓榮名楚,與楚嫣長像相似……
想到一個人,她驚道:“難道是他!”
劉旭忙向前問:“母妃說的是何人?”
*
“狼牙,明日的計劃照常進行,你去安排吧。”榮楚將畫收好,朝狼牙道。
狼牙抱拳應下,退了下去。
夜行急問:“少主,五皇子劉旭那邊怎麼辦?”
“不用理會,他不是我們的威脅。”榮楚笑道。
不但不是威脅,還可能是助力。
夜行不解,“不是威脅?”什麼意思?
“天色不早了,明日還有場大戲要上演,你先下去休息吧。”榮楚並不與他多做解釋,揚手道。
“是,少主。”夜行雖然不解,但主子不願多說,他也沒有再問。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街上正好響起打更的聲音。
子時到了。
他心頭一緊,臉色瞬間變了。
次日一早,榮楚醒來,見夜行已在床邊候著,但整個人憔悴不堪,像是受了什麼極刑,榮楚知道,他昨夜受罰必是被折磨了一晚沒睡。
想著今日還有要事,榮楚拿了個藥瓶遞給他,“此藥可快速恢複體力,你且服下,不要讓人看出端倪來。”
夜行接過連連道謝,趕緊將藥服下,不多時,便覺得身上有了力氣,人也舒服多了。
榮楚在夜行的服侍下洗漱好,又用了早飯,這時,下人來報,五皇子劉旭來了。
榮楚與夜行對視一眼,讓人將劉旭請進來,去客廳說話。
“不知五皇子駕到,草民有失遠迎,請五皇子恕罪。”
劉旭手中拿著折扇,看著麵前輪椅上俊秀不凡的年輕男子,想到昨天晚上母妃反複叮囑的話:“旭兒,你一定要保護好榮楚,切不可讓他出任何事。”
母妃昨天晚上並沒有告訴他榮楚的真實身份,但他猜測榮楚定與鎮國公府楚家有關,他心中雖有萬千疑惑,但對母妃的叮囑還是深記於心。
他笑著走向前道:“榮先生不必多禮,我不過是路過此地,想到還未曾來拜訪過先生,便進來坐坐。”
“五皇子請上座。”榮楚揚手道。
劉旭笑著點頭,走過去落了座。
待下人上了茶,飲了半盞,說笑了一番,榮楚笑道:“常聞五皇子生性恣意,淡泊名利,是諸多皇子中最隨性的一位,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我不如諸位皇兄聰慧能乾,常言道能者多勞,我是個蠢笨之人,自是隻能做個閒散人罷了。”劉旭笑道。
榮楚搖搖頭,“在草民看來,五皇子比一眾皇子可都聰慧。”
“此話怎講?”劉旭笑問。
榮楚道:“凡智者皆是顯山不露水,就算是露山露水旁人也是不察的。”
“那榮先生呢?”劉旭又問。
榮楚苦笑道:“草民豈敢與皇子們比較?草民隻是一個身殘之人,苦命人而已。”
“都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可我卻覺得命運都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人定勝天。”劉旭用折扇點了點桌子道。
榮楚看了桌子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五皇子果然是智者。”
劉旭笑著放下扇子,端起茶飲了一口,道:“聽說榮先生手中有一幅美人畫卷,本皇子手中也有一幅,本皇子想與榮先生比一比,誰畫中的美人容貌更為出眾,不知先生可願與本皇子一較高下?”
他言罷,朝門口的陳鶴示意。
陳鶴立即捧著畫走了進來。
榮楚看了看陳鶴手中的畫,道:“草民需得先看看五皇子的畫。”
劉旭朝陳鶴點了點頭,陳鶴便將畫打開,展示給榮楚看。
榮楚一見,與自己那幅畫中人是同一人,麵露驚訝,“不知五皇子此畫從何處得來?”
“這是本皇子母妃的珍藏,母妃聽聞榮先生手上也有一幅美人畫卷,特意讓本皇子拿來與先生一較高下。”劉旭道。
榮楚便明白這是淑妃想要向他表明身份和立場,轉頭看向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