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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隻是悲痛過度導致的五臟失調,加之染了風寒,這才病倒,太醫顧及太子身份貴重,不敢下藥過重,這才不見起效,如果太子信得過草民,草民可以為太子調理藥方,不出三日,必見療效。”
榮楚給劉啟把了脈,而後道。
劉啟咳嗽了幾聲,點點頭,“孤自是信得過先生,先生請開方子,孤一定按先生的方子醫治。”
榮楚應下,驅動輪椅走到桌子前開方子。
劉啟道:“這次多虧了先生相助,隻是太子妃竟慘遭麗貴妃毒害,孤痛心疾首。”
麗貴妃死有餘辜,隻是他不明白的是,麗貴妃為何要在父皇麵前承認是她毒殺了傅馨?
不過多虧了她承認,才能沒讓傅家起疑,才能繼續籠絡傅家為他所用。
“太子節哀,真凶已經伏法,太子妃也算沒有枉死。”榮楚輕聲勸道。
他一邊寫藥方一邊勾起了嘴角,如今的局勢還真是微妙。
劉啟怎麼也沒想到傅馨就是麗貴妃下的手,他還以為傅馨是因為得知他做的那些事心寒自儘,而傅馨也不知道給她下毒的人就是麗貴妃,她也以為是劉啟。
劉啟以為麗貴妃是替他背的黑鍋,麗貴妃以為劉啟真的查出是她下毒,傅馨則誤會劉啟殺她,在傅寧麵前給劉啟拉足了仇恨值,導致傅寧心寒,轉而投入他門下。
這些陰差陽錯的誤會讓他的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最終得利的卻是他。
現在隻有劉啟和安武帝了,很快,他就能替原主報完仇,拿回屬於原主的一切。
劉啟點點頭,心情突然鬆快下來,“如今事情平定,等孤養好身子,一定與先生痛飲一番。”
“草民恭候太子殿下。”榮楚應道。
離了東宮,榮楚帶著夜行和彩釉正要出宮,這時,有一個宮女走過來,福身一禮道:“榮先生,我家淑妃娘娘請您過去說話。”
淑妃?五皇子劉旭的生母。
榮楚想了想,道:“煩請姑娘帶路。”
到了淑妃宮中,榮楚徑直被帶進了正殿。
淑妃身著一襲淡紫色宮裝端坐在正殿,見人來了,激動得就要起身,但想到什麼又坐了回去,笑看著進來的人。
榮楚帶著夜行和彩釉行了禮,“不知淑妃娘娘叫草民過來有何要事?”
“本宮聽聞榮先生謀略過人,想見識一番先生的風采,這才差人請先生過來說說話。”淑妃笑道。
榮楚謙虛道:“娘娘謬讚,草民不過是一個出自山野的粗敝之人,承蒙太子殿下不棄,收入門下,一些調蟲小計,上不得大台麵。”
“太子是一國儲君,他這般信賴先生,自是先生有大才。”淑妃說著站起身,走到榮楚麵前,仔細打量著他的長相,見果然如兒子所言,榮楚的長相與畫像上的人極為相似,激動得揪緊了手指。
她怕讓人看出異常,忙轉過身坐了回去,道:“本宮與先生十分投緣,覺得先生像本宮一位故人,那故人過世多年,本宮卻時常想起她。”
榮楚明白她的意思,似不經意般揚起了手臂,露出手臂上一塊胎記。
淑妃看到了胎記,大力揪緊了手指,果然是他!
榮楚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扯好衣袖擋住胎記,“娘娘對故人久久不忘,重情重義,草民敬佩。”
淑妃心中酸澀,眼眶忍不住泛了紅,“本宮愧對故人。”
榮楚見她這般,心中亦被勾出無儘的酸楚來。
兩人四目相對,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
一旁的林嬤嬤怕被人看出異常,忙低聲提醒,“娘娘。”
淑妃回過神來,不經意擦去眼角的淚水,笑道:“本宮與先生十分投緣,今日本宮甚是高興,賞。”
林嬤嬤應下,捧出一個匣子來,走向前遞給榮楚。
榮楚猶豫了一下,接過,拜謝。
“聽聞先生身子不好,本宮就不久留你了,你且去吧。”淑妃雖這樣說,眼神卻直勾勾的盯著榮楚,期盼著多看一眼也好。
榮楚應下,捧著匣子,讓夜行推他離開。
待人離開,淑妃借口乏了,帶著林嬤嬤離開正殿,去了供奉靈位的偏殿。
她跪在靈位前,淚再也忍不住流下,“您安息吧,他還活著,他回來了,這次我一定幫您護好他!”
回到榮宅,夜行和彩釉便迫不及待的朝榮楚道:“少主,看看淑妃娘娘賞賜了些什麼好東西。”
榮楚為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打開了匣子。
夜行和彩釉看去,匣子裡並沒有什麼昂貴物品,隻是幾件小衣和一雙虎頭鞋,外加一個小小的長命鎖,兩人有些失望。
榮楚看到這些東西卻收緊了手指,眼角也泛了紅。
於他而言,淑妃給的這些東西比任何金銀珠寶都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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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周數急匆匆進了劉啟的寢宮,“屬下剛剛得到一封信,信上說……”
劉啟剛喝了藥,正拿著錦帕擦嘴,見他欲言又止,問道:“信上說什麼?”
“殿下您自己看吧。”周數將信恭敬遞了過去。
劉啟放下錦帕,接過信看起來,臉色慢慢的變了,待看完信,他一臉震驚道:“榮楚竟然是……”
“太子,這封信的內容也不知是真還是假,依屬下之見,還是先查清楚再說,興許是有人離間太子與榮先生的關係也未可知。”周數道。
劉啟點點頭,“查,你去查,一定要將事情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