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見得媳婦受委屈,向前理論,結果對方耍無賴,他忍無可忍這才對劉民生動了手。
他們打在一起,雖然誰也沒占著便宜,但至少他保護了媳婦,就算受點傷也值了。
榮楚說:“確實該打。”如果是他遇上了打得更重。
“小弟,你咋也這樣說?”榮小菊從屋裡拿了藥酒出來,不讚同說。
榮楚說:“有人欺負你,我們能眼看著不動手的話那還是男人嗎?”
“就是!”葛新平點頭。
榮小菊歎了口氣,“那種無賴,何必和他起衝突,白白傷了自個兒。”她坐到丈夫旁邊替他擦藥,看到他鼻青臉腫的心疼得不行。
“我沒事,這點小傷不算啥,隻要你沒事就好。”葛新平安撫,“而且我揍他這一次,他下次就不敢再來惹你,看到你還得饒道走。”
榮小菊當然知道他是為了她,心裡感動,“你呀!”
“彆擔心了,我不疼。”葛新平湊到她耳邊壞笑說:“再說了,就算疼你給吹吹也就不疼了。”
榮小菊臉立即就紅了。
榮楚見倆口子你儂我儂的,哪還好意思待下去,站起身說:“二姐夫你沒啥事那我回了。”
聽說葛新平在鎮上和人打架了,田氏趕緊讓他過來看看情況,如今沒啥事他也要回去了,免得田氏擔心。
葛新平說:“好,路上慢些,告訴爸媽,彆擔心。”
“好。”榮楚打開門走出去,冒著寒風離開。
一路往回走,榮楚覺得手都要凍僵了,隻想快些回去,卻在半道上遇到了東子。
“楚哥,哪去了?”榮東問。
榮楚用頭撇了撇葛家方向,“去我二姐家了,你呢?這麼冷哪去?”
“我剛去大隊長那坐了坐,現在回家,咱一道走唄。”
“走走,太冷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嘮,東子說:“我今天聽大隊長說何蘭蘭他父母平反了,把何蘭蘭給接回城去了。”
“啥時候的事?”榮楚問。
東子,“就前幾天,這不最近隊裡鬨哄哄的,不少知青聽說能回城都沸騰,大隊長還說可能會恢複高考,這事你要不要告訴你三姐?”
“是個好消息,不過估計三姐的消息比我靈通,興許早知道了呢。”榮楚說。
對榮小菊來說早知道晚知道沒什麼區彆,反正她從沒有放棄過看書,就算明天考試她也不用擔心。
東子點點頭,“也是,她現在是老師,家裡又有個校長,這種消息比我們靈通。”他說到這看了看榮楚,再說:“楚哥,我聽說何蘭蘭受了不少苦,還為了口吃的出賣自個兒身體呢,隻是被人欺負得挺慘的,走的時候整個人都瘦成皮包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那是她的事,與我們無關。”榮楚語氣冷淡。
何蘭蘭那種人為了目的不折手段,沒什麼好奇怪的。
東子看他一眼,笑說:“嗯,我也是當閒話聽聽。”
和東子分開後,榮楚就徑直回了家,一進門就聽到木香在教訓人。
“你為啥又出去打架?多大點的孩子,天天在外麵打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你爸沒管教你。”
榮學軍不服氣說:“誰讓他們欺負妹妹,誰欺負我妹妹我就打誰!”
“你不帶妹妹出去野能有這事嗎?”木香一邊給女兒擦臉上的臟汙一邊問。
榮學軍答,“妹妹想出去玩。”
“是你想出去玩吧,都野成猴兒了。”
“媽媽,不怪哥哥,哥哥保護娟娟。”兩歲的榮學娟抱著媽媽的腿幫哥哥求情。
木香,“你還幫他說話,瞧他都把你弄成小花貓了。”
榮學娟正要再說什麼,見到爸爸回來了,立即亮起了雙眼,“爸爸。”
木香和榮學軍也一齊看了過去。
榮楚笑著走向前,摟住女兒親了親,“小花貓,又惹媽媽生氣了?”
“爸爸,我錯了。”榮學娟立即認錯。
木香氣笑了,“他們兄妹兩個隻會在你麵前認錯。”
“我來說他們,你彆氣壞自個兒的身體,去休息吧,我來。”榮楚捏了捏媳婦的手說。
木香便說:“那我去做飯了。”
待人走了,榮楚才笑著捏了捏女兒白白嫩嫩的小臉蛋,“沒事了。”
“爸爸你手好冷啊,你去哪了呢?”榮學娟拿著爸爸的大手在小嘴邊呼了呼。
榮楚心都軟化了,“爸爸去二姑家了,來,把臉擦乾淨,去哄哄媽媽。”
“嗯嗯。”榮學娟仰起肉呼呼的小臉給爸爸擦。
榮楚幫她擦乾淨臉,又擦乾淨手,還換下了臟衣衫,這才讓她去找木香。
待妹妹走了,榮學軍才走到爸爸麵前問:“你不罵我嗎?”
“我罵你乾啥?”榮楚把他拉到身邊,也用熱水給他擦臉擦手。
榮學軍說:“可是我打架了呀。”
“但你是為了保護妹妹。”榮楚揉揉他亂遭遭的頭發,“保護愛的人打架從本質上來說並沒有錯。”
榮學軍嘴角就有些上揚。
榮楚一邊擰帕子一邊繼續說:“但是打架並不是唯一能保護家人的方式,以暴製暴隻會讓這個社會變得殘忍混亂,我們用文明的辦法也一樣能保護家人。”
“哦。”榮學軍當然知道還有彆的方式可以保護家人,但他才四歲,隻能用小孩子的辦法來教訓那些欺負妹妹的人。
隨著他長大,他的記憶也恢複得更多了,就像他的混蛋爸爸也並不像上一世一樣不分清紅皂白就教訓他,而是站在他的立場來看待事情,他覺得很好。
這一世混蛋爸爸很不一樣,不像是在當他爸爸,倒像是在當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