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鬨啊。”江殊撂起馬車的車簾朝外麵看去,見街市人聲鼎沸人來人往,熱鬨不凡,不由得感歎出聲。
榮楚摟著她的肩膀問:“想在這停一停嗎?”
“可以嗎?”江殊問。
這一路上因為她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幾乎都是走走停停,他是王爺,一定身肩重任,她怕耽誤他的正事。
榮楚柔聲道:“可以。”
他不會像原主一樣一門心思的造反奪位,所以對京城之事都不必過於重視,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江殊和孩子,隻要江殊高興,他什麼都依著她。
江殊高興一笑,“謝王爺。”
這一路上隻要是她喜歡的地方榮楚都會特意停下來,陪她走走逛逛,她多看一眼的東西也會立即買下來,因此出發時的一輛馬車變成了兩輛,全部裝上了這一路上買的東西。
她男人對她這麼好,她打心眼裡高興,她現在這麼幸福,以前的等待都值了,以前吃的苦也值了。
榮楚陪著江殊下了馬車,張角命護衛隊找一家客棧落腳,他貼身保護王爺王妃的安危。
“相公,你看這個撥浪鼓好看嗎?買給我們即將出世的孩兒如何?”江殊在一個賣孩童小玩意的攤子前停下,拿著一個畫著年畫娃娃圖案的撥浪鼓問榮楚。
榮楚笑著點頭,“好看,娘子喜歡的話就買了。”
這一路上他們都是這樣稱呼對方,就跟普通的夫妻一樣,相處得十分融洽。
“小娘子眼光真好,這個撥浪鼓我每天賣得最多了,孩童都很喜歡,看小娘子的肚子孩子馬上就要生了吧?準備一個波浪鼓等孩子出生了正好用上。”攤販老板笑著說道。
江殊就笑眯眯說:“那我們買一個。”
“好嘞,我這就給你們包好。”老板一邊手腳麻利的將撥浪鼓包起來一邊打量著夫妻二人,“您二位可真般配,站在一塊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也不是為了做生意就瞎誇,有大半的真誠在裡麵,眼前的年輕夫妻男人挺拔俊秀,女人清秀動人,瞧著就十分般配。
江殊羞紅了臉。
榮楚則是笑了。
這一路回京他們所經之處沒少聽到有人誇讚他們般配,但每次都能讓他們心情愉悅,因此那些誇讚他們的人也得了額外的賞賜。
在榮楚領著江殊離開後,留下來付錢的張角就多給了一份錢作為賞錢,攤販老板高興壞了,覺得自己遇到了貴人,很是千恩萬謝了一番。
一路走一路逛,又買了不少東西,江殊有些過意不去,“相公,我是不是有些敗家?”
“怎麼會?”榮楚摟著她低聲道:“買這麼點東西根本就不算什麼,彆擔心,你男人有錢。”
江殊噗嗤笑出聲來,甜蜜的依偎進他的懷裡,覺得心中極其有安全感。
榮楚含笑摟著她,慢慢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突然,極強的敏銳讓他察覺到異常,他轉四周掃視了一圈,眯起了眼,轉頭看向張角,傳遞了一個信息。
張角跟了他多年,主仆二人的默契非常好,很快就明白了主子的暗示,他點點頭,示意主子先走他來解決。
榮楚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對江殊說:“累了嗎?要不我們去前麵的茶樓吃點東西?”
“好。”江殊點點頭。
榮楚便帶著江殊進了前麵不遠處的一間茶樓,兩人要了一間靠窗的雅間,剛落了座,樓下便傳來了打鬥聲和人群哄散的叫喊聲。
“怎麼了?”江殊聽到響動問。
榮楚說:“應該是有賊人作亂,彆擔心,一會兒就好。”
江殊也不是對什麼都那麼好奇,像這種打架的事情她就不怎麼感興趣,怕嚇著腹中的孩兒,因此乖乖坐著吃東西喝茶。
這一路上這種事情也不是遇到一次兩次了,她已經習慣了,而且自家男人說沒事就一定會沒事。
果不其然,她剛飲了半盞茶水樓下就慢慢平靜下來。
榮楚端起茶走到窗前,見張角遠遠朝他打手勢,示意麻煩已經解決,他輕笑一聲,看著張角帶人將幾具屍體抬走,被打破的熱鬨又慢慢恢複。
他抿了口茶水,目光隨著熱鬨遠去,嘴角勾起一抹譏誚。
有些人看來很不安分呢!
在小鎮待了沒多久榮楚就又帶著江殊上路了,他們這一路上都有人暗中埋伏,要是榮楚一個人還好,現在有江殊母子,他不得不顧及他們的安危,加之江殊可能隨時會生,還是儘早回到京城更穩妥。
接下來榮楚加快了行程,就算是在一個地方停頓也不會太久,小半個月後,他們總算是回到了京城。
出發時是金秋,到了京城已經快入冬了,京城已經下了兩場大雪,到處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江殊是南方人,初到北地有些不適應,加之她已經快要臨盆,身子笨重,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到達景親王府時,榮楚全然不顧眾人的目光,親自將江殊抱下馬車,無視迎接的眾人,徑直回了府。
府中一眾妾室包括下人在內都驚呆了,他們高冷貴重的王爺竟然親自抱一個女人下馬進府,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特彆是那幾個妾室,因為太過震驚得瞪大了雙眼,久久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人進了府,她們才麵麵相覷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她們不敢在府門口說什麼,一個個斂聲屏氣的進了府,候在廳中,等候榮楚的指令。
榮楚根本就沒空理會她們,徑直將江殊抱回了自己的院子安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