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萬物寂靜。
玉魄身著一襲緊身黑衣,身披黑色披風,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立在山頭眺望不遠處的邊境,耳邊回想起在皇宮時榮楚對她說的話。
“玉魄,你是將門之後,虎父無犬女,孤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待平定內憂外患,孤便以天下為媒,江山為聘,娶你為後。”
這些話像一股股力量注入玉魄身體,玉魄頓時充滿了力量,她緊了緊手中的僵繩,高舉馬鞭朝身後眾人道:“走!”
“是!”她身後一眾同樣身著黑衣的高壯男子齊聲應下,蓄勢待發。
馬鞭抽打在馬兒身上,馬兒揚起前蹄仰天發出一陣鳴叫,然後邁開馬蹄狂奔而去。
身後眾人亦隨之跟上,馬蹄聲地動山搖,揚起無數塵土久久不散。
夜半時分原本混亂不安的邊境終平靜下來,守城的士兵剛合了下眼就聽到城樓之下響起了馬蹄聲,他們以為是趙國兵馬又攻來了,頓時驚醒,爬起來湊到城樓邊一看,卻不是趙國的兵馬,而是一隊黑衣人。
領頭的士兵揉了揉眼睛仍是看不真實來人是誰,便扯著嗓子問道:“樓下來者何人?為何夜闖城樓?”
“我是寧遠王府的華陽郡主,奉我皇之命帶兵前來支援!”玉魄一馬當先,朝城樓上回道。
士兵們一聽是援兵到了,欣喜萬分,趕緊朝樓下命道:“快、快開城門,援兵到了!”
城門咣咣當當的打開,玉魄帶著人馬馳騁而入,待人都入了城內,守門的士兵又咣咣當當的將城門閉上。
戍邊將軍洪成在睡夢中被叫醒,聽聞是援兵到了,瞌睡醒了個乾淨,連衣衫也來不及穿,拿了件外袍就往議事的營帳去了。
洪成到了議事大帳,將賬外密密麻麻站了不少黑影,夜色下也看不清有多少,愁眉不展數日的臉上立即綻放了明媚的笑容。
他一邊嗬嗬笑一邊撂起帳簾入了內,見裡麵站著個身著黑衣的瘦小身影,微微一愣,皇上這是派了哪位大將將來?他雖遠在邊境也知道朝中那些大將都是誰,印象中沒有這般身形的將領啊。
他疑惑的走過去,正欲開口便見得那瘦小身影轉了過來,一張絕美不凡的臉印入眼簾,他驀的瞪大了雙眼,眼中全是驚豔之色。
他戍邊多年,軍中除了馬是母的,再沒有彆的雌類,赫然出現一個女人,還是這麼美的女人,如何不讓他吃驚。
但驚豔過後他就變成了驚嚇。
女人?!
皇上竟然派了個女人來支援?老天,許國竟衰落到這份上,到了要派一個女人上戰場的地步了嗎?
“洪將軍。”玉魄看到了他臉上的神情,但並未在意,抱拳道:“我是寧遠王府的玉魄,奉我皇之命帶兵將來支援將軍。”
寧遠王府的玉魄?
華陽郡主!
洪成這才緩和了臉色,布上幾分敬意,“原來是華陽郡主大駕光臨,末將有失遠迎,還望郡主見諒。”
寧遠王可是赫赫有名的戰神,要是他當年沒有戰死沙場,趙國如何敢來犯許國?
既然是戰神之女,那定是比一般女人要強些的,且她是奉皇命而來,他自是不能怠慢。
“將軍不必多禮,如今危難當頭,一切以國事為重。”玉魄道。
洪成點點頭,“郡主所言甚是,您一路遠來辛苦了,快請上座。”
待落了座,洪成挫了挫手問:“敢問郡主這次帶了多少人馬過來支援?”
“一千兵馬。”玉魄喝了口茶回道。
洪成險些沒將嘴裡的茶水噴出來,他驚道:“才一千兵馬?”
我的天爺呀,一天兵馬能頂什麼用?
“現在國內連連大旱,莊稼顆粒無收,每天都有不少百姓餓死,實在無人力可用……不過洪將軍放心,這一千兵馬乃我父王寧遠王的舊部,每一個人都能以一敵百,定能助我軍退敵。”玉魄道。
她沒有告訴洪成,這一千人她還沒有全部帶進城來,還留了百人在城外接應,如果洪成知道不足一千人,恐怕更加恐慌。
洪成一聽是戰神的舊部這才緩和了些臉色,“原來是戰神麾下那支神兵,久仰大名,今日總算得見。”
聽聞寧遠王生前有一隊私兵,個個神武非凡,但他戰死後那隊兵馬就銷聲匿跡了,原來寧遠王將這隊兵馬留給了華陽郡主。
“我知道洪將軍心中有所顧慮,如今國難當頭,玉魄雖是女子,但也有不輸男兒的誌氣,玉魄在此立誓,絕不辜負陛下重托,哪怕丟掉性命也要護我邊境安危!”玉魄嚴肅道。
洪成為之動容。
華陽郡主乃寧遠王府唯一的血脈,以她的身份原本可以躲起來享受安樂,可她卻挺身而出,遠赴邊境戰亂之地,立誌保家護國,這份氣魄就是許多男兒也不如啊。
洪成站起身,“郡主巾幗不讓須眉,末將敬佩,末將定聽郡主號令!”
玉魄也站起身,抱拳道:“有洪將軍相助,又有這麼多的忠心將士在,玉魄相信我們定能成功退敵!”
“敢問郡主有何妙計?”洪成見她胸有成竹,似乎早有計劃。
玉魄道:“將軍若信得過玉魄,便照玉魄的安排去做,不出三日,定叫敵軍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郡主請吩咐。”洪成聞言期待不已,忙道。
玉魄湊到他身邊低聲說了幾句,洪成聽完拍手叫好,“果然妙計!”他抱拳朝玉魄一拜,而後大大咧咧的朝賬外走去,邊走邊命道:“把所有人叫起來,本將軍有要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