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原始神之力？”
看著自己身上被激發出來的神力，阿佛洛狄忒也驚呆了，這會兒訥訥道：“我還
以為這是生產之後殘留的……”
畢竟上輩子剛把兒子生完之後，她的力量的確也有提升，但是後來伴隨著蓋亞從中作梗，截去了一段愛生本源之後，阿佛洛狄忒母子力量大減，之後更是沒了登頂的指望。
如今被對方這麼一說，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蝴蝶翅膀所引發的後遺症，還是真的有什麼偏差？
“沒事，反正對你來說這是好事情。至少以後再有事情，就不至於傻到打算拚命了。”
用平靜的語氣說出讓對方抓狂的話，這也是深淵之神殿下所獨有的本事。
“你太過分了！”
重新被提及自己的黑曆史，阿佛洛狄忒瞬間狂暴，“我和你拚了！”
“小心你兒子。”塔爾塔洛斯根本沒在怕，隻是默默將團子舉起來。
“……”投鼠忌器的阿佛洛狄忒差點沒刹住車當眾表演個平地摔，看著兒子，她瞬間舉白旗投降，“算你狠！”
“說說正經事吧。”
換了個姿勢，讓娃娃能夠在自己身上躺得更舒服一點，塔爾塔洛斯隨後說：“其實如今厄瑞波斯與尼克斯都不在這個世界，換句話說，除了蓋亞，我是唯一的原始神。而她正是因為瞧準了這一點，才會肆無忌憚地對著奧林波斯公然宣戰。”
“你什麼意思？”手一抖，阿佛洛狄忒險些把茶杯摔出去，“尼克斯女神呢？黑暗之神殿下不會挑在這個時候去度蜜月了吧？”
“那倒是沒有，不過也差不多吧。”
塔耳塔洛斯被阿佛洛狄忒的形容描述的臉色古怪，想了一下，舉起例子，“你應該知道，除了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之外，混沌的另一麵，還有無數個類似的世界擠在一起，隻是平日裡被法則豎起的空間壁壘所隔絕，中間又有無數混沌作為填充，所以無人能夠發現。”
“殿下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對於這種認為自己知道所有秘辛的語氣，阿佛洛狄忒隻差沒有豎中指。
雖然她的確知道一點，但那也不過隻是明白有很多世界。
可那些世界存在於哪裡？又為什麼無法聯通？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麼？
這些問題可不是阿佛洛狄忒能夠搞得明白的。
“反正你隻要知道有那麼一回事就行
了。”
塔爾塔洛斯也不想解釋這種複雜的問題，之所以要提這個，隻是為了讓接下來的話題更加順暢。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說，尼克斯女神與黑暗之神是前往了彆的世界？”阿佛洛狄忒舉一反三推出了對方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沒錯。”看對方上道，塔爾塔洛斯也很欣慰，“雖然我們也不知道那些世界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們現在都出乎意料異常活躍，仿佛也在進行著曆史節點的更替。不過這都不是我們需要操心的，尼克斯之所以會走這一趟，是因為她從命運法則中得到了一點啟示，具體是什麼也沒細說，反正就這麼跑了。”
“那之後就是蓋亞察覺到了這一點……然後？”明白接下來發展的阿佛洛狄忒臉色一白。
“是呀。”塔爾塔洛斯還以為阿佛洛狄忒是擔心蓋亞再來一次，於是安慰道：“不過她不可能再奪取你們的本源了。”
生孩子是唯一的機會，因為隻有在小愛神誕生的時候，隱藏在阿佛洛狄忒體內深處的原始神之力才會被引導出來。
在這之後，這份力量要麼是和孩子融合在一起，要麼就是反歸於母體，反正會慢慢被掌握，再也無法掠奪。
“那你說她會不會心一狠，乾脆把我和我崽弄死？”阿佛洛狄忒心中擔心的其實並不是蓋亞，隻是塔爾塔洛斯都這麼說了，她乾脆就順著這個話頭繼續往下圓。
“並不會。”搖搖頭，塔爾塔洛斯道：“你已經無法被她抹殺了。”
“嗯？”阿佛洛狄忒表示迷惑。
這個回答有些超綱了，她天天聽都沒聽說過自己還有這種能力啊。
“首先，你應該明白，能夠擊敗原始神的就隻有原始神，而你現在身上具有一部分原始神性，所以蓋亞想要將你殺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還有我們看著，這個概率就無限接近於零了。”
雖然蓋亞當年設計陷害原始神厄洛斯，最終導致其隕落。
可核心原因主要還是在於原始神厄洛斯本身，再加上又有法則算計，蓋亞在一旁作出引導，才導致了最終的死局。
而在這件事情發生過程中，尼克斯等人都被蒙蔽，要不然也不會坐視不理。
如今的曆史不會再度上演
，一個是法則不會橫加乾涉，其次則是圓滿的平衡被打破，所以命運也需要進行修正。
再退一步說，他們又不是真的傻了，第一次可以說是沒有防備，怎麼可能再看一個曆史重新上演？
“所以我——也有機會成為原始神？”指著自己的臉，阿佛洛狄忒的聲音有些遲疑。
這是難得表現在愛與美之神身上的不自信。
平日裡，她光彩奪目，仿佛永遠受到光明照耀的明珠，好比自己就是世界上所有一切美好的彙聚體現。
可是在對於力量這方麵，不能怪阿佛洛狄忒氣短，畢竟兩輩子都沒有哪一次是超前的，她是真沒自信。
“或許有。”深深看了阿佛洛狄忒一眼，塔爾塔洛斯用這三個字回答了她。
可就是這區區三個字，又引得阿佛洛狄忒一陣心驚肉跳。
或許有，那就意味著這個概率是存在的——
她居然有機會了！
“你應該明白萬事萬物都有兩麵性吧。”
看著陷入狂喜的阿佛洛狄忒下意識點頭的，塔爾塔洛斯道：“那麼你也知道，萬物都講究平衡，即便是神族，同樣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是說……原本的‘平衡’被打破了？所以我隻是用來修補平衡的那個‘備案’？”
眼皮忽然跳了一下，阿佛洛狄忒在聽到塔爾塔洛斯這麼說的時候，整個心跳速度都不自覺加快了好多。
雖然不忿被當成個備案，但是要這麼理解的話，那麼原本困擾著她的疑惑就被解開了一部分。
因為需要，所以會出現，這是必然！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嗎？為什麼我們平日裡都不在外走動？那就是為了平衡。”
塔爾塔洛斯原本就已經做好準備，這次要和阿佛洛狄忒開誠布公說一說這些內幕。
所以麵對追問，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緊接著，這位深淵之神開始了一番敘述。
“這個世界還沒有形成之前，一切本源都在混沌之神卡俄斯的懷抱，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們。而後伴隨著本源分離，率先誕生的是大地，然後是深淵，緊接著就是黑暗、黑夜和最後的愛。”
“這個我也知道。”阿佛洛狄忒點了點頭，這是這個世界最古老的創始神話，她當然也了解。
隻是不同於原始神，普通神明的傳承記憶隻有一個大概，卻不會那麼細致，更不了解其中細節。
“所以你就老老實實聽我說下去。”瞪了她一眼，塔爾塔洛斯稍微加大了一點音量。
“說就說嘛，你凶什麼凶！”阿佛洛狄忒卻不甘示弱，這會兒同樣怒道。
“嗚哇！”
原本睡得好好的厄洛斯是被自家母神的聲音給吵醒的，這會兒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張漆黑如鍋底的臉，於是原本就受到驚嚇的稚嫩心靈再一次遭到了創傷，厄洛斯一個沒忍住，直接哭了出來。
“……”
“……”
看著這一幕，被對方用小拳頭錘著的塔爾塔洛斯陷入了沉默。
發出怒吼把兒子嚇醒的阿佛洛狄忒也跟著陷入了沉默。
天地良心，他們一開始真的沒想把孩子吵醒啊！
心中想歸想，塔爾塔洛斯和阿佛洛狄忒也不可能讓孩子就這麼哭著。
“好了，彆哭了，彆哭了啊！”
塔爾塔洛斯在被捶了一通之後，還是不得不黑著一張臉開始哄孩子。
隻是深淵之神在這方麵真的沒有經驗，最終的結果就是他直接被阿佛洛狄忒趕出去了——
嗯，這是生平第一次。
作為原始神，居然被趕出門了。
塔爾塔洛斯之前隻有在不成器的弟弟厄瑞波斯身上看過真實版，結果沒想到自己這一次也親身嘗試了一把。
站在門外，塔爾塔洛斯看著緊緊閉合的神殿大門，忍不住低頭陷入了深深沉思。
說到底還是他的錯，要不是一開始給了她太多的自由，又怎麼可能讓這丫頭現在各種放肆越來越過火？
“嘎吱——”
還沒等塔爾塔洛斯思考出個所以然，原本緊閉的神殿大門忽然被打開了。
哼，果然還是知道錯了吧。
抬起頭，麵無表情的深淵之神殿下等著阿佛洛狄忒出來和自己認錯。
隻不過門雖然開了，阿佛洛狄忒卻並沒有出來。
眉頭微微一皺，塔爾塔洛斯開始反思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點多？
“乾什麼呢？還不進來？趕緊的，你兒子等著要你來哄！”
阿佛洛狄忒的聲音從神殿內輕飄飄傳了出來，其中似乎包含著一絲……壓抑到無可奈何的憤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