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樓道裡,隻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一些,依稀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孟廂從頭上拿下葉浦舟的外套披在身上,伸出手拍打了兩下他身上滾落的水珠,“咱們快上去吧,彆感冒了。”
“嗯,好,你走前麵,我走後麵跟著你。”葉浦舟頷首點頭。
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在黑夜中格外明顯,莫名有些瘮得慌,孟廂不由加快了步伐,沒一會兒就到了他家門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又一口氣爬了這麼多樓梯,孟廂倚靠在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腳下都輕飄飄的,沒有真切感。
“好了嗎?”
“馬上。”
一片昏暗中,鎖孔並不好找,葉浦舟嘗試了兩三次才順利把門打開,兩人進了屋,開燈換上新拖鞋才往客廳裡走去。
“我去找兩條乾毛巾,先湊合著擦一擦,等會兒洗澡了再換衣服。”葉浦舟一邊說著一邊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孟廂卻亦步亦趨地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後。
“可是我好困啊,我想睡覺。”孟廂眨了眨長長的眼睫,嘟嘴軟聲撒嬌道。
“乖,洗了再睡,不然會感冒。”葉浦舟從櫃子裡拿出兩條新的毛巾,回身蓋在她的頭上,然後伸出手把自己的那件濕外套從她的肩膀上取下來,丟到旁邊的架子上。
“那你給我洗頭好不好?”孟廂朝著他的方向走近了一些,伸出手環住他勁瘦的腰身,揚起腦袋,滿是依賴的姿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無條件的信任,亦或者是她時不時隻在他麵前流露出來的小女兒神態取悅了葉浦舟,他心情愉快地點了點頭,勾唇笑道:“好。”
身上被打濕了,葉浦舟怕孟廂感冒,也沒有做什麼複雜的準備工作,將餐廳的木椅子搬到浴室放著,再燒好熱水,便開始幫她洗頭了。
頭一次幫彆人洗頭發,葉浦舟一開始還有些六神無主,手忙腳亂,但是隨著溫水將她的一頭秀發打濕,他也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手法漸漸變得熟練又溫柔。
孟廂坐在椅子上,仰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葉浦舟瞧,白色泡沫在他修長的手指間來回轉動,又被抹到她的發絲上,動作行雲流水,指腹間的力道也格外舒服。
他的眉眼冷峻,神情專注又認真,似乎是在做這個世界上最重要最神聖的事情。
麵部輪廓乾淨利落,高挺鼻梁在薄唇下方落下一道陰影,垂眸時從她的角度能瞧見那又長又濃密的睫毛。
孟廂心臟跳得極快,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滾燙的大掌揉捏搓洗著她的後腦勺,一下又一下,驀然呼吸重了兩分,孟廂咽了咽口水,並緊雙腿,開始後悔剛才讓他幫忙洗頭的決定。
剛在心裡感歎完,下一秒眼前一黑,鼻尖上感受到了一抹濕潤。
“盯著我看乾什麼?”葉浦舟早就注意到孟廂目不轉睛望著他的事情了,甚至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角還掛著癡癡的笑。
莫不是醉狠了?
孟廂伸出手摸了一把鼻子,那抹濕潤是泡沫,當即她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他的耳垂,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故作凶狠,“看看怎麼了?不讓看?”
兩人呼吸倏然拉近,鼻尖縈繞著濃鬱的洗發水香味,除此之外,還有她口腔間那股淡淡的酒香。
“想看多久都可以。”望著近在咫尺的紅唇,葉浦舟喉結滾動一番,剛想有所動作,就被她率先堵住了剩下的話音。
他伸出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不斷加深,舌尖撬開牙關,一下又一下攪動風雲,綿綿密密的感覺侵襲著孟廂每一個感官,濕熱的泡沫沾上腰身,往上,滑過高高的雪山,到達頂端。
悶哼聲和水聲交織在一起。
葉浦舟抬手脫去身上的束縛,抱起孟廂坐在木椅上,熱水澆下來,模糊了視線,眸色漸深,唇撚過她薄紅的耳垂帶起陣陣戰栗。
孟廂背過手解開暗扣,緊緊貼了上去。
窗外大雨傾盆,屋內水聲潺潺,熱氣纏繞,卻令某人愛不釋手,染上一遍又一遍,酒精激活了內裡收斂的放肆,打開了關不住的水龍頭。
氣溫升高,眼神中的炙熱能將人瞬間吞沒。
夜晚雨後的溫度較低,但是耐不住空氣的火熱,緋紅的眼角,克製壓抑的情緒,以及怎麼也不肯邁過紅線的男人。
“廂廂,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個?不可以。”頗為頭疼的語氣。
“為什麼不可以,我買的最大號,應該是合適吧?”
“上次……你知道為什麼不可以,乖,聽話,你年紀小不懂事,但我不能不懂事,這是最後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