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潘天。”林潘天見時甜對自己愛答不理,好似沒有多放在心上的模樣,原本激動的心情也消減了一些,停頓兩秒,又補充道:“也是穆強的室友。”
話音剛落,正漠然站在一旁的穆強詫異地看了一眼林潘天,眉頭也微微皺起,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提一嘴這個事情,聽起來好像他們關係挺好的樣子,但實際上平日裡碰到,林潘天都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但是孟廂和時甜可不知道這一茬,還覺得緣分就是這麼妙不可言,孟廂隨手指的男人居然跟穆強住在一個房間。
“哦?”聞言,時甜才放下筷子看了林潘天一眼,“那你們兩以後就一起好好工作吧,正好下班後還能一起回宿舍。”
“好的,小姐。”林潘天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就這麼輕鬆地調到了時甜的身邊做事,連忙點頭哈腰地答應下來,臉上還掛著無害的微笑。
“……”穆強沒有搭話,垂下眼眸,眉毛皺得更緊了。
吃完飯,孟廂和時甜就趕去了批發市場,或許是臨近關門的時間,又是飯點,下午裡麵人不是很多,批發販子都坐在板凳上吃飯。
因為麵對的拿貨人大部分都是從內地過來的,衣架上掛著的貨大部分都是秋冬裝,隻有零星幾件夏裝掛在角落裡,而且還是今年夏天的舊款。
孟廂和時甜看都沒有看一眼那些夏裝,眸光全落在了厚實的毛衣和外套上,褲子也是,薄款一律不考慮,隻看厚的。
京市的冬天鵝毛飛雪,在外麵待了沒一會兒就冷得打哆嗦,隻有腦殼打包的人才會花大價錢去買薄衣服回去賣給彆人穿,而孟廂和時甜她們自然不是這種賣家。
現在的棉衣大多都是軍大衣那種基礎款式,又厚又難看,穿在身上就是行走的大氣球,孟廂和時甜逛了一圈也隻選出兩件厚外套和一條版型還不錯的褲子。
“我記得上次有一家是女老板的店鋪,裡麵的衣服款式還挺好看的,質量也不錯,我們去那兒逛逛吧。”時甜揮手讓林潘天把剛才買的厚衣服先搬到車廂後麵放著,然後對著孟廂說道。
林潘天抱著衣服往回走,眼珠子轉了轉,有些不理解為什麼時家都這麼有錢了,時甜作為大小姐還要親力親為這種“小事”,倒賣幾件衣服能賺幾個錢?
嗬,真是閒得沒事乾了。
莫不是魔怔了?像之前那樣到處玩樂不好嗎?他們這些當保鏢的也能跟著撈些好處,要是早知道來這兒是乾這些苦差事,他還不如留在林家院子裡當個看門的。
這下好了,不光油水沒撈到,還要跑上跑下幫忙搬東西。
啐,他媽的什麼玩意兒,這些話林潘天當然不敢當著時甜他們的麵說出來,隻能在心裡暗暗腹誹幾句。
“你說的是曼姐?”孟廂想了想,腦海中自動將人名和相貌相匹配,那是一個熱情豪爽的大姐姐,嘴巴能說會道,非常會做生意,而且她記得對方好像對布料很了解,當時還留了聯係方式。
隻是可惜後來沒能有機會聯係上,如果這次還能在她那兒拿到好貨,那麼可以考慮長期合作,讓她幫她們供貨,拿貨。
曼姐一看就是專業的本地批發商,手上肯定有很多一手資源,合作愉快的話,到時候還可以從她手中拿到更優質的貨源。
但是孟廂不僅僅隻想要從中獲取這些,最重要的是她想要結識一些深市專門做服裝生產的廠家,現在市場上絕大多數的服裝還沒有“設計”的概念,所以她想將自己的部分設計稿批量生產變成實體服裝,然後成立獨立品牌,做第一個吃上螃蟹的人。
工廠流水線肯定比她一個人做要快上許多。
但是現在這個想法還隻是一個雛形,她需要更多的啟動資金,才能順利展開。
其實資金還不是最難搞定的問題,人脈,資格認證,渠道……一大堆麻煩事還在後麵等著。
如果孟廂想,她隻需要開個口,就能從葉浦舟或者時甜手中借到足夠多的金錢,可這不是她想要的,重來一世,她想靠自己一步步腳踏實地往上爬,爬到足夠高。
當然,這其中也蘊含了她的一點兒小野心,因為她想知道,孟廂是不是在任何一個時代都能成為那顆閃亮的星光?
“對,好像是這個名字。”時甜之所以記得她,是因為在學校賣衣服的時候,就屬從她那兒拿的貨賣得最快。
“那我們去看看吧,走這邊。”孟廂點頭頷首,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右拐,繼續朝前麵走去。
可是還沒等她們靠近,隔老遠就聽到一陣尖叫和摔東西的聲音,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人了,都在看著那個方向咂舌。
“大叔,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孟廂看清發生爭執的地方正是曼姐的攤位,當即止住步伐,裝作一臉好奇地問向旁邊那個端著飯碗看得津津有味的中年男人。
這麼大的動靜,居然都沒有人上前管,要麼就是對方勢力太大不敢管,要麼就是這是彆人的私事不好管。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孟廂,眸光一亮,下意識地理了理身上洗得發白的白背心,嘿嘿一笑,操著一口撇腳的普通話開口道:“聽口音,靚妹是外地的吧?他們家這男人可出息了,平時看著老老實實的一慫包,居然敢在外麵泡馬子,還帶回家。”
“好死不死被他女人發現了,鬨好幾天了,生意都不做了,天天吵,嘖嘖,這婆娘可潑辣得很,挨了幾巴掌都不消停,嘖,要我看男人哪有不偷吃的,打又打不過,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安安心心過日子呢。”
“你說是不是嘛?”男人自顧自說完,再次轉頭往身後看過去,卻不見人影了。
店裡,一個瘦高的男人手裡拿著撐衣杆不停地揮打在女人的身上,嘴裡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用方言說些什麼,甚至撐衣杆都被打斷了,可就是換不來她的鬆口,牙齒仍舊死死咬在他的小腿上,血嘩啦啦流了滿腿,可見用的力氣有多大。
眼看男人抬腳就要踹向掛在自己小腿上的女人,一道疾馳的高大身影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