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孟廂的解釋分析,時甜頓住腳步,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手掌,驚喜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選擇桐南街吧!”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孟廂笑著點頭,但還是不能這麼草率地做決定,他們順著田俊所說的方向,沿著一條街走過去,這才發現離學校南門稍遠的地方有一大片居民區。
他們平時都是在南門附近吃飯,沒有來過這麼遠的地方,所以居然才知道這兒的存在。
雖說是居民區,但是周圍都沒有配套的基礎設施,更不要說飯館,超市,服裝店之類的店鋪了,難怪會有那麼多人選擇去稍遠的桐南街進行消費。
再遠一些就是鞋廠的宿舍樓,六層高的樓房至少有七棟,每一層可以住很多人。
實地考察,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我們就選擇桐南街,凰月街不考慮了。”
街道確定好了,下一步就該確定店鋪的具體位置,桐南街目前空置的店鋪所剩無幾,但凡是靠近南門的店鋪早就被其他商家定下了,現在隻有街道中心有兩間出租轉讓。
再者就是比較遠的街道末尾有三間,孟廂並不打算考慮這三間。
那麼就隻有街道中心的那兩間了,一號店鋪麵積比二號店鋪要大一些,但是左邊店鋪是賣川菜的,隔老遠都能聞到嗆鼻的辣椒味,要是在他們家旁邊開服裝店,沒開兩天,估計所有衣服上麵都要染上濃濃的菜味。
雖然孟廂喜歡吃川菜,但這一點還是將她勸退了。
二號店鋪雖然比一號店鋪小,可是周圍都是味道較小的飯館,左邊店鋪是賣雜貨的小店,右邊是賣早餐和簡單炒飯的飯館。
孟廂和時甜在二號店鋪旁轉悠了一圈,對此都挺滿意的,可是現在這個店鋪大門緊閉,看不清裡麵具體的格局和擺設,也不知道租金是多少,這就有些難辦了。
這年頭也不像後世那樣,在店門口貼張帶電話號碼的紙條就可以直接聯係到店鋪主人,現在通訊不發達,什麼事情都得找到本人麵對麵商量。
“我們找旁邊的老板問問吧?”
“好。”
他們先去了隔壁的雜貨店,但是老板並不知道房東住在哪兒,讓他們可以去隔壁飯館問問,那兩間店鋪是同一個老板。
等他們轉道去了隔壁飯館,卻在這兒碰到了兩個熟人,正是之前給他們指過路的田俊和田妮妮兩兄妹。
“你們認識?”正在掌廚的中年男人奇怪地看了幾人兩眼,目露疑惑,不知道孩子們是怎麼認識這麼與他們家格格不入的三人的。
田俊趕緊站出來把之前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都說了讓你騎車小心點兒,怎麼不聽呢?那這麼說,這錢不是妮妮撿的,是他們給你們的?”一位中年女人從身前的圍裙裡掏出來幾張錢,正是孟廂之前塞到田妮妮兜裡的。
見狀,田妮妮縮到田俊身後,不敢看自己的母親。
“臭小子,還帶著你妹妹撒謊!”張翠氣得火冒三丈,但是顧及著旁邊還有一桌客人和孟廂三人,便沒有掏出擀麵杖教訓人。
“媽,我錯了。”田俊垂下眼眸,因為張翠從來不讓他們拿彆人的錢,但是孟廂之前塞錢的動作太過迅速,以至於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視野範圍了,而自己身邊還有妹妹在,他也不好去追。
“這位阿姨,這錢是我給的,因為他幫了我們一個很大的忙,算是酬勞。”孟廂不知道會牽扯出這樣的事情,隻能上前解釋了一句。
張翠和田軍強對視一眼,既然如此,他們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一直抓著這件事情不放,便點了點頭,跳過了這個話題。
“你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還是要吃點兒什麼?”
“我們是想問一下你們知道隔壁那間店鋪的房東住在哪兒的嗎?”孟廂也不墨跡,直接開門見山。
這下張翠和田軍強更是摸不著頭腦了,“我們知道,但是你們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那太好了,我們想要和他商談一下租店鋪的事情。”聽見他們的話,孟廂和時甜都鬆了一口氣。
“你們?”
顯然,大家聽到是他們要租店鋪都非常驚訝,在大眾的潛意識裡,幾個年輕人做生意能做出個什麼名堂來,更何況,這個年紀都沒有存款,拿什麼做成本開始呢?最後還是要啃父母的老本,要是成功賺到錢了還好,要是失敗砸錢了……
“對,我們。”無比堅定的回答。
彆人的事情,他們也不好過多乾涉,但是由於他們不識字,沒有多少文化,隻能口頭描述,孟廂他們這才知道原來店鋪老板就住在那一片居民區裡。
“這樣吧,我讓小俊帶你們去,不然我怕你們找不到具體位置。”張翠招手叫來田俊,叮囑了兩句,就讓他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真是太感謝了。”
雖然田家兩夫妻沒有上過學,但是卻很熱心善良,教導孩子也很有一套,明是非,懂禮義廉恥,兩兄妹都非常聽話懂事。
這些比大部分人都要強。
孟廂他們找到房東家裡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正窩在屋子裡打牌,見有人要租店鋪,便拿了鑰匙跟著一起去店鋪裡看了看。
這間店鋪之前是租給了一位湘市人做餐館,但是由於廚師手藝不怎麼樣,每天來吃飯的人都沒幾個,久而久之便關門倒閉了。
“退租前還死皮賴臉地要我補償一些裝修費,哪有這樣的道理嘛,他刮膩子的時候,我就把醜話說在前頭了,他要刷牆可以,但是我是不會出一分錢的。”房東指著一麵白裡透灰的牆,邊罵邊用餘光打量孟廂等人的神情。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誰又能聽不懂呢?無非是,如果他們要把店鋪租下來,以後裝修費他作為房東是不會補貼一分錢的。
“怎麼改造都可以嗎?”孟廂裝作沒聽懂一般,不答反問道,隨後用指尖摸了摸牆麵,上麵掉落的粉粘在手上,臟兮兮的,一看就是用的劣質油漆。
聞言,房東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嘿嘿一笑道:“我在這附近的店鋪都是一個規矩,押金和房租交給我後,隻要不把我的房子給炸了,毀了,其他的任由你們折騰。”
話音剛落,又補充道:“當然,錢我是不會出一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