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
他在小區門口?
意識到某人極可能是在小區門口被攔的白姝妤,也沒去細究江流為何知道她家地址一事,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知道一個人的地址途徑可多了。
正當她剛說了‘不認識’三個字,就從話筒裡聽到似乎有爭奪而產生摩擦的聲音。
“誒你搶我手機做什……”後續保安說的話,白姝妤沒能聽很清楚,因為整個話筒都被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給霸占了,“不認識我?還拉黑我?!白姝妤女士,你真的越來越有能耐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不認識的三個字的威力太大了,以至於江流都忘記了自己是來哄人的,直到他聽到話筒對麵的人回了一句沒什麼力道的話,他才反應過來。
“我什麼時候拉黑你了?”白姝妤黛眉微蹙,死過一次的她身體好似也跟著變得較為嬌弱了起來,換做以往兩頓不吃,頂多也隻是覺得餓,並不會像現在這樣跟餓了兩天似的,胃極其不舒服。
白姝妤捂著腹部,秀氣的眉頭蹙得更深了,這種時候壓根就不想說話,她主動掛了電話,沒留意到手機上的其它未讀信息,反而是慢慢地走到浴室洗漱。
老小區附近這一帶有很多早餐店,點外賣的話,一般隻看騎手近不近的問題,不過想來應該是很快來的。
刷了牙,再用清水洗了一下臉。
洗臉途中又聽到了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她沒有理會。
正要出客廳去等的時候,想著身上的衣服也穿了很久了,即便沒有什麼潔癖的她,也受不了再繼續穿著這一套衣服。
洗澡也不行,在空腹的狀態洗澡很容易虛脫。
她還是隨便拿毛巾微微沾一點水,擦一下身子,等用過早餐了再重新洗個澡。
與白姝妤慢吞吞不同,呆在保安室的江流急得在室內踱步。
直到聽到又一次鈴聲響完電話也沒人接的時候,江流停了下來,一度懷疑保安的電話號碼也被拉黑了,不過想到今早剛了解的拉黑後會有的反映,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本來他是不知道被拉黑是什麼樣的一個表現的,畢竟他隻試過不接,就好比昨天晚上他站在酒店房間門口,打了她的電話很久,嘟聲一直響到自動掛斷。
但是到了今天早上就不一樣了,電話仍然是打通了,可是就通了那麼一下,馬上就自動掛了。
不明白什麼情況的他也隻以為是她掛得快,所以他非常執著試了很多次,最後才被狗友們告知,這種打通一下就被掛的狀況是被拉黑了。
在當時得知自己被拉黑了,江流確實很生氣,從來隻有他拉黑彆人的份,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拉黑,他江大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換做是彆人,他早就不管了,到底還是底氣不足,再怎麼氣還得把人哄好了,再好聲好氣讓她彆那麼幼稚,一言不合就拉黑。
當然關於哄人他哪有什麼經驗,是豐富經驗的狗友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去買花買首飾再說些軟話哄,前麵兩個他倒是同意了,後麵的軟話因為麵子問題,他直接把他們都給轟走了,之後才暗戳戳上網花了錢找情感專家來要一些文案。
磕磕絆絆把專家發來的話背下來了後,一拿到她的住址,立馬帶著禮物來了,結果卻被保安無情地給攔在了小區門口。
麵生和閃亮的機車是保安阻攔的最大因素,又加上江流是從未登記進入過小區的人,保安為了小區全員的安全,肯定要例行要問他找哪幢樓的戶主,有沒有提前和戶主溝通有來等問題。
彆看這個小區比起其他光鮮亮麗的小區來,是破舊了一些,安保問題還是十分看重的。
也因為這一點,便有了剛剛保安打電話給白姝妤的一幕。
保安是一名在老小區看守許多年的陳伯伯,雖是外地人來打工的,但也在本地安了下,對於保安這職業一做也是做了幾十年,對這一帶很有感情了。
對於江流口中的戶主,長什麼樣他也是很清楚的。
那是非常漂亮的一個女娃子,在老小區看過那麼多年輕的女孩子,就她長得最好。
而在他聽到麵前這位後生說是來找她的後,保安陳伯也是不感到意外,唯一怕的是悲劇上演,畢竟前幾天新聞不是有報道,有人求愛不成反把女生給捅的事嗎?
他就是怕這個,特彆是在聽到那女娃電話裡說了不認識他以及這人還搶了他手機講電話,還沒講兩句就被掛了後,保安陳伯更是對他產生了懷疑。
直到男生對他拿出了證據,才讓陳伯相信他們兩是情侶關係,隻是看樣子應該是快被分那種,咦……不應該是女娃對門的那生得極俊的男娃才是她的男朋友嗎?分了?陳伯陷入了沉思。
所謂的證據,江流也不知道該不該感謝那些偷拍的人比較好。
如果不是昨天與白姝妤女士接吻的照片被偷拍發到網上,他在惱怒那些人侵犯他肖像權的同時,又默默把照片保存了下來,不然他還真找不出他跟她是情侶關係的證據。
關鍵是這個陳伯是信了,也給了他機會,再次撥打了她的電話,最終還是沒人接。
“……”在聽到最後一個嘟聲被掛斷了,江流和陳伯麵麵相覷。
陳伯把手機收回了口袋裡,看著麵前抱著一束黃色鬱金香,俊眉皺得死緊的江流,“你乾啥壞事了?是不是劈腿了?”
要不是陳伯從自家孫女口中聽過黃色鬱金香是表示讓愛人原諒,讓愛人彆生氣的意思,他還真不知道,這花還有這麼講究。
隻不過這城市的花很貴又沒什麼大用,若不是為了讓他老伴彆生氣,他都懶得去買。
“不是,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的,進去是不是要登記,你讓我登記……”
“啊喲,你這個後生,那女娃擺明就是不想理你,我哪能放你進去啊。”
也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的陳伯也看得出江流這個公子哥耐心不是很好,也沒在想和他瞎談,但還是有說一句:“分手了就不要死纏爛打,有什麼等彼此冷靜好了再……”
“我們沒分手。”江流直接打斷了陳伯的話,“說吧,要怎麼樣才讓我進去?”
“嗤,我都在這乾了多少年了?”
“一萬?”
“我從來就沒有乾過……”
“兩萬?”
“這種違背良心的事……”
“十萬。”
“但看在你這麼有誠心的份上,可以幫你一把,但是……我得跟你一塊去。”除此之外,為了以防萬一,保安陳伯還檢查了江流身上有沒有藏什麼利器。
而且還言明,如果女娃不讓他進門,那他就必須馬上離開小區。
為了進去,江流忍了。
正當保安打電話讓他兒子來替他看一下大門的時候,有戴著小黃帽的騎手,來了。
“陳伯,快把登記表給我,我登記一下很快就出來。”
騎手大概是外賣送多了,自然而然就跟陳伯認識了,說話的語氣都帶著熟稔。
“喏,給你。”就算是小區裡的住戶走得比較頻繁的親戚關係,進來也是要登記個名字,畢竟小區裡的小孩太多了,要重點看顧。
“外賣外賣,我比較急要去趕下一單,兄弟麻煩幫我順便填一下謝謝,找D幢402室的宇宙無敵第一美,我的名字張斌,手機號碼1341……”
“啥?我的也是D幢402室的宇宙無敵第一美。”
“嗨陳伯,我又來送外賣了,快把……表在這裡啊,誒都是同一個單主啊,要不順便幫我送上去?不不不,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被人接手要是被投毒咋辦?而且平台規定要親自送到顧客的手中。
江流在旁等著不是很有耐心,好在陳伯看在了錢的份上,把自家兒子給立馬吹來了。
於是陳伯就帶著三個外賣員以及捧著花的江流一同往白姝妤在的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