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爺年過五旬,雖說家底豐裕聲名遠揚,但給人的感覺卻很儒雅,沒有咄咄逼人的架勢。
不過看的出來,兒子失蹤這事對他的打擊很大,整個人須發半百,眼眶深凹,能清楚看到眼中的血絲。
在聽聞幾人的來意後他將目光放在馮一身上,片刻後拱手道:“見過馮道長。”
語氣平靜,帶著一絲疑慮。
馮一沒未在意,正色道:“鐘老爺,聽說令郎的事後我深感遺憾,雖然此事並不能怪責到文才身上,但他終究沒能勸阻住鐘少爺,也是有些許責任的。
鐘老爺仁義,非但沒有為難他,連之前約好的酬勞都沒有克扣,馮某倍感欽佩。
正好,馮某有點能耐,想和這一直害人的東西會上一會,也算是為鐘老爺了卻一樁心事。”
鐘老爺見馮一說的坦率,直言道:“馮道長,你我素不相識,我對你不甚了解,阿仁之事跟你也沒什麼關係。
你有心降妖除魔,鐘某佩服,但你若是想從老夫這得到什麼好處,那可就打錯算盤了。”
馮一擺擺手道:“鐘老爺多慮了,馮某從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不希望慘案繼續發生罷了。
既然如此,鐘老爺,馮某便告辭了。”
見馮一即將走出正廳,鐘老爺突然道:“馮道長,若是你能將阿仁找到,不論生死,鐘某都感激不儘,還會為你備上一份厚禮。”
馮一頭也沒回道:“厚禮就不必了,若是能找到鐘少爺,我肯定會將他送回來的。”
說完話,一行人離開了鐘家。
看著馮一等人遠去的身影,陸管家走過來道:“老爺,這馮道長看起來年紀雖輕,說的話卻讓人莫名信任。”
“但願他不是自不量力之輩,再害了自己,連累他人。”
鐘老爺想到失蹤的兒子,心裡又是一陣悲涼。
……
“對不起啊師弟,你一番好意卻無人相信,還屢被人挖苦嘲諷,都怪我。”
離開鐘府後文才滿臉歉意的說道。
“師兄,你這說的什麼話。”
馮一搖頭道:“師父當年被質疑的時候還少麼,他幾時在意過?
沒做到的事,你說破天也是枉然,咱們隻需把事做好便是。
再說了,咱們師兄弟一場,不是家人更勝家人,就沒必要見外了。”
秋生在一旁笑道:“文才,當年馮一就一直照顧咱們,他的性格你我都清楚的很,難道還怕他變了不成?”
文才訕笑一聲,他確實覺得有些生分,幾人這麼多年沒見,走的路各不相同,他自認沒什麼能幫到馮一的地方,自然想的多了點。
馮一對文才的想法心知肚明,卻沒什麼好辦法,秋生這麼多年沒見,待他一如從前,文才卻生疏了幾分,這是兩人性格不同所致。
想起當年迷迷糊糊沒心沒肺的文才,他暗歎一聲,略感蕭索。
沒多久,幾人便看到了這座給無數人帶來苦難的山峰。
說是山峰,其實也就百十米的高度,並不算險峻,上麵有淡淡的霧氣環繞,看起來有幾分仙氣。
最吸引人矚目的便是這座山峰上的綠樹鬱鬱蔥蔥,甚是繁茂。
“師弟,這座山上有一條小道,寬約四米,旁邊還有圍欄保護,都是先人留下的。”
文才在一旁介紹道:“有些地方因為經久失修,圍欄破損,但整體質量還是不錯的。
我聽人說,中途不是沒人想繼續維護,可是,人失蹤的事情屢屢發生,大家心生懼意,就沒人再管了。
至於鐘仁失蹤那天我留意觀察了下,旁邊的圍欄還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