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晝說:“那我就不用睡了。”
梁藥:“……那你再去拿一床被子過來?”
“不用,就這樣,”楚晝抱著她,雖然隻能感覺到軟綿綿的被子,但知道她在裡麵後,竟異常安心,他閉著眼輕聲道:“快睡吧。”
“……”梁藥無語了。
他為什麼覺得她被裹成一隻蟬蛹會睡得著?
這種姿勢很累的好嗎?
好想翻身啊!
梁藥絕望地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催眠自己是塊木頭。
楚晝可能是真的困了,梁藥沒一會兒就聽到了他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均勻平緩,不仔細聽還聽不出來。
梁藥試探性地抬了抬腰,見他沒反應後,用平生最慢的速度轉了個身,和楚晝麵對麵,她隱約能看清他的五官。
少年睡相很柔和,和清醒時完全是兩種樣子,又長又卷的睫毛像小扇子般覆在眼簾上方,看起來很乖,他皮膚很白,常年都沒什麼血色,淡淡的銀色月光從窗外照進來,他的肌膚泛著一層瑩白色冷光。
梁藥的目光如蜻蜓點水般,掠過他狹長的眉眼,秀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
她靜靜看了他片刻,想起了吃飯時遇到的那個男生,季城末……
是叫這個名字吧?
她凝神思索。
說不在意是假的。
他好像也是九中的。
梁藥想了想,又悄悄伸出一隻手,輕輕掀開被子,楚晝像是有所察覺,睡夢中都皺了皺眉,修長有力的手臂一下就壓了過來,啪嗒一下,把她好不容易掀開的一條縫隙又壓了回去。
梁藥:“……”
她不死心地又試了幾次,總算逃脫他的魔掌,輕手輕腳拿著手機溜出房間。
梁藥離房間一段距離後,給王芹芹打了個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王芹芹罵道:“你有病啊,大半夜打什麼電話!”
“反正你肯定沒這麼早睡,”梁藥壓低聲音道,“姐妹,我拜托你件事。”
王芹芹道:“什麼?”
“你人脈廣,幫我在學校打聽個人,他叫季城末,”梁藥輕輕道,“長得又瘦又矮,臉像女生,說起話來陰陽怪氣……”
“等等,你大晚上找我就是為了這個?”王芹芹打斷,“這點屁事明天說不行嗎?”
梁藥:“不行,不說我睡不著。”
“你就不怕我忘了?”
“明天我再提醒你一遍。”
“你絕對有病!”王芹芹咬牙切齒,“那個季什麼的是誰啊,和你有仇?”
梁藥歎氣:“不是我,是和楚晝有仇,我總感覺他有點神經質,你幫我查查他什麼來路,背後有沒有什麼人。”
“所以你是為了楚晝?”王芹芹語氣古怪,“看不出來你這麼在乎他啊。”
“沒辦法,”梁藥又歎了一口氣,靠在牆上緩緩道:“誰叫他是我男朋友,我得保護好他。”
“……”
梁藥打完電話回房間,楚晝還在睡,沒有發現她離開,緊緊抱著被子睡得很熟,好像把被子當作了她。
“……”
梁藥輕輕走過去,重新鑽入被窩,然後掀開被子,蓋了一半在他身上。
梁藥的手無意碰到他的肌膚,微微皺眉,好冰,明明剛剛還是溫熱的,果然不蓋被子的話體溫一下就降了。
她沒有多想,主動往他懷裡鑽了鑽,熊抱住。
突然感覺到溫暖,楚晝的身體顫了顫,不過依舊沒有睜眼,本能地靠近熱源,大手緊緊摟住她的細腰。
梁藥困得不行,懶得管那麼多,就這樣枕在他懷裡昏昏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