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劃算!
更可氣的是這人把她從頭到腳吃抹乾淨後,提都沒提結婚的事,氣得她肺都炸了,導致第二天早上她理都不想理他。
他一伸手過來她就立刻張嘴咬他。
凶巴巴瞪他。
楚晝啞然失笑,怎麼會這麼可愛,手隻好輕輕落在她的被子上,頓了一下,緩聲道:“上午你好好休息,早飯我也不強迫你吃了,但中午一定要起來吃飯,吃完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梁藥拱了拱被子,隻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楚晝拍了拍被子,“昨晚辛苦了,你再睡會兒。”
“滾!”
*
梁藥心裡雖然有怨氣,但還是聽了他的話,睡到十一點起來吃中飯,然後楚晝便開車帶她出去了,一路上神神秘秘的。
直到到了目的地。
“你為什麼會想來學校?”
梁藥仰頭看著陳舊的一中牌匾,愣了愣。
楚晝笑了笑,沒解釋,牽起她的手進去了,“不為什麼,就是想帶你過來逛逛。”
學校變化很大,拆掉了舊房子,新蓋了好幾棟樓,道路兩旁的香樟樹也被換成了桂花樹,香氣四溢。
梁藥幾乎認不出來,感覺無比陌生。
現在是上課時間,路上人很少,隻有幾個穿校服的學生走過,臉龐年輕而朝氣,滿滿的膠原蛋白。
一中校服沒有變,還是他們原來那款,梁藥終於找到了一絲懷念的感覺,忍不住感慨物是人非,“時間過得真快,看著他們,我就感覺我老了。”
高中生活好像就發生在昨天,曆曆在目。
楚晝捏著她纖細的手指,淡笑,“我倒覺得你沒怎麼變。”
他看了一眼前麵的女高中生,“還越活越回去了。”
梁藥:“……我就當你是誇我了。”
他們手牽手去以前的教學樓,想找程一帆敘敘舊,隻可惜人是找到了,但是他在上課。
梁藥特意去他教的班級門口看了眼,隔著窗戶,她看到程一帆拿著粉筆在講台上講課,他幾乎沒怎麼變,戴著眼鏡,梳著中分頭,最喜歡穿著黑色毛背心,笑嗬嗬和學生互動。
底下一群小蘿卜頭吵吵嚷嚷,也不知是他帶的第幾屆。
“還要去找彆的任課老師嗎?”楚晝低聲問。
“不了,”梁藥最後看了眼程一帆,便挽著他的手走了,“都在上課呢,我們就彆去打擾他們了。”
他們逛著校園,從操場到籃球場,再到小賣部,然後是人工湖,處處都留著他們的回憶。
梁藥懷念了一番後,準備回去了,打算從後門離開,因為更近,可楚晝堅持原地返回,從正門出去。
“為什麼一定要從正門走啊?”梁藥抱怨嘀咕,“我的腿好酸。”
楚晝說:“還有地方沒看。”
“哪啊?”
“去了就知道了。”
快到校門口時,楚晝終於停下腳步,頭往旁邊偏了偏,“到了。”
“什麼啊?”
梁藥疑惑看過去,發現竟然是公告欄,這麼多年過去,隻有公告欄的位置沒變,鏽跡斑斑,年代久遠,一看就有悠久的曆史。
她一眼就看到了楚晝的學生照,被放在了曆屆優秀畢業生中的第一位。
他那時劉海略長,微微遮住眼睛,一雙鳳眼狹長漆黑,表情淡漠平靜,小小年紀就氣度不凡。
梁藥欣賞了會兒,斜眼睨他,“你該不會是特意拉我過來炫耀的吧?”
“我看起來這麼無聊?”楚晝嘴角輕勾,垂眸看著她,“忘了麼,這是我們開始的地方。”
他這麼一說,梁藥想起來了,“你是說我的牛奶不小心砸到你的那次?”
楚晝笑而不語,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藍色的盒子,遞到她麵前,“打開看看。”
梁藥輕愣,意識到了什麼,心跳加速地接過,緩緩打開,一枚漂亮的鑽戒安靜地鑲在黑絲絨的軟墊上。
晶瑩透澈,美輪美奐,在光的折射下,耀眼閃爍。
楚晝溫柔看著她,不急不緩道:“兩年前你拒絕了我的求婚,你說太早,我也覺得我還不夠好,所以就沒提起過,可現在我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本娶你,嫁給我好不好?”
梁藥眼角酸澀,吸了吸鼻子道:“你是不是聽懂我的暗示了?”
“你那已經是明示了,”楚晝笑了,“我還沒蠢到那個地步。”
“那你還耍我!”
梁藥內心歡喜,很想笑,但忍住了,故意嫌棄道:“彆人求婚都單膝跪地,你連個玫瑰花都沒有,也太寒磣了吧?”
“行。”楚晝一笑,膝蓋彎曲,眼看真的要跪下去,嚇得梁藥連忙扶住他,“喂,我開玩笑的,你彆真跪啊!”
楚晝趁勢抱住她,腦袋抵在她頸間低低地笑:“那你是答應了?”
梁藥翻了個白眼,“昨晚都主動幫你口了,你說呢?”
為了逼他求婚,她才是付出最大的那個好不好?
楚晝想想也是,“那今晚換我來幫你?”
梁藥耳尖紅透,使勁揪著他的腮幫子,“大白天說這種話,你就不害臊的嗎?”
“你是我老婆,有什麼害羞的,”楚晝輕笑了聲,很快改了稱呼,將她的手納入掌心,牽著她回家,想起了什麼,隨口一問:“我聽你父親說,你中考誌願填的一中?”
“是啊。”
梁藥點點頭,都是過去的事了,她早就不在意了,“我媽把誌願改了,不然我們還可能成為同學呢。”
“不過那樣的話我就不會和你在一起了。”她迅速補充。
“為什麼?”楚晝有些不爽。
“因為按正常情況發展,我是不可能倒追男人的,不管有多喜歡。”梁藥勾唇衝他笑,“我從來都是被追的那個!”
楚晝微怔,隨即釋然,知道她所說不假,她的高傲是刻在骨子裡的。
“那就換我來追你。”
他的聲音輕而緩,緊緊握住她的手,無比堅定,“不管過程如何,我們都會在一起。”
梁藥:“算了吧,你當時又不喜歡我。”
楚晝輕哂:“那可不一定。”
她大概不會知道,當年,早在被她的牛奶砸中前,他就注意到了站在公告欄前的她。
少女烏發細唇,容顏純淨美麗,她唇角向上翹著,眉眼映著陽光,明豔照人。
她回眸看過來的一霎那。
他清晰地感覺到心裡那根塵封已久的弦輕輕撥動了一下。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自從與你相遇,世界從此煥然一新,每一天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