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遙之像塊狗皮膏藥似得死死黏在了王嘯的身後。如果是其他人這樣, 王嘯還能揪著他們往前拉,可偏偏林遙之雖然身材嬌小,可力氣和他比起來卻不遑多讓,氣的王嘯直咬牙, 也沒能把她從自己背上揪下來。
陳野和王文樂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見到王嘯吃憋, 不但沒有阻攔的意思, 甚至還看的津津有味。王文樂這個不稱職的裁判, 甚至還掏出手機開始錄像,一邊錄一邊嚷嚷:“王嘯你行不行啊, 不行咱認輸也成啊, 輸給秦鹿的女朋友不丟人——”
王嘯神情猙獰的瞪視了他一眼,王文樂趕緊噤聲。
林遙之就這麼在王嘯的後背上,賴足了五分鐘,她發現當王嘯拿她沒辦法的時候, 還挺有趣的。
直到王文樂宣布時間到, 她才戀戀不舍的從王嘯後背上溜下來, 靈活的像隻活蹦亂跳的小猴子。
王嘯雖然穿了件T恤,但後背上依舊被林遙之撓出了一片紅痕, 看起來就很疼的樣子。他沉著臉走到拳台旁邊, 擰開一瓶水便迎麵倒下, 隨後將瓶子直接擰成一團, 丟到一旁。
林遙之顯然看出了王嘯此時的心情極差, 但並不介意, 反而笑嘻嘻的對著王嘯做了個鬼臉。
“還好王嘯沒女朋友啊。”陳野在旁打趣道,“不然這一身回去,他可沒法和女友交代。”
林遙之瞅著王文樂在錄像,連忙讓他停手,說自己這模樣可彆讓秦鹿看見了,自己在秦鹿眼裡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主。
王文樂心想你他娘揍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表現的,但鑒於他清醒的意識到自己不是能和王嘯五五開的林遙之的對手,所以還是乖乖的刪掉了視頻。當然,他留了個心眼,刪之前暗戳戳的把文件存到了另外一個文件夾裡,算是留下了林遙之的罪證。
如果隻是正麵對抗,畢竟體型差距擺在那兒,林遙之並不是王嘯的對手。但問題在於在這場沒有規則的比試裡,王嘯根本無法強迫林遙之不使用其他的手段。若是林遙之認真起來,他還真拿林遙之沒什麼辦法。
王嘯喝完了水,目光便死死的盯住了林遙之,從那眼神看來,應該已經想出了最後一場比試裡,折騰林遙之的法子。
林遙之倒也不是很緊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王嘯又不是什麼不可戰勝的大魔王,她怕他乾什麼。
眼見著休息的時間馬上要到了,林遙之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正打算上台,卻聽到放在背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接個電話。”林遙之打了個招呼,便從包裡掏出手機,看見屏幕上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心有所感,迅速的按下了通話鍵:“喂。”
“喂,林遙之,你在做什麼呢?”那頭竟是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林遙之一聽這聲音便皺起眉頭,給她打電話的,竟是她的那個草包前男友王飛涵。兩人已經許久未曾聯係,林遙之都快把他給忘乾淨了。
“你管我做什麼呢,乾嘛?”林遙之道,“有事直說。”
王飛涵語氣卻十分的得意,他道:“你那個小男朋友不見了吧?你不著急麼?”
林遙之一聽這話,便明白秦鹿的失蹤定然是和王飛涵脫不開關係,她冷冷質問:“他在哪裡?你對他做了什麼?!”
王飛涵說:“嗬嗬,我什麼也沒做啊,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遙之聽著他放狠話,腦子卻轉的飛快,她沒有再態度強硬的質詢王飛涵,而是放柔了聲音,帶著哭腔道:“王飛涵……你、你到底想做什麼,他是無辜的,有什麼你衝著我來!”
王飛涵哈哈大笑,似乎是覺得自己終於占了上風,他說:“讓我放過他可以,兩個小時後,西郊小榭路96號,到那裡來!”
林遙之顫聲說好。
“不準報警,如果你報警了,彆怪我對他不客氣,他叫秦鹿對吧?真是個柔弱的名字呢。”王飛涵得意道,“你以為你找個健身教練我就怕了你了?林遙之,你是我女朋友,沒有我的同意,你居然敢去找彆的男人!”
也慶幸王飛涵此時不在林遙之的麵前,不然她真想一把就把他的腦仁給捏爆了,現在隔著電話,林遙之雖然已經氣的表情猙獰無比,恨不得馬上給王飛涵來一頓毒打,但聲音還是戰戰兢兢,帶著楚楚可憐的顫音:“你不要動他,我一定準時過來。”
“就你一個人,不準帶其他人。”王飛涵說,“記住,是兩個小時後,如果你遲到了,就永遠彆來了!”
啪的一聲,電話就這麼掛斷了,陳野和王嘯他們都聽到了林遙之的通話內容,均是露出警惕之色,陳野問道:“誰綁了秦鹿?”
“我那個廢物前男友。”林遙之隻恨當時沒有把他打怕了,才讓他有膽子敢興風作浪,她捏著手機的手咯吱作響,看的王文樂膽戰心驚。
“什麼要求,錢?”陳野繼續問。
“沒有,隻是讓我一個人去西郊那邊一趟。”林遙之冷冷道,“秦鹿應該就在他手裡。”
“我們要不要報警啊?”王文樂小聲說。
“可以。”林遙之思量片刻,“不過我打算先過去看看情況,如果情況不對,就馬上報警,那邊應該不知道秦鹿的實力。”不然王飛涵這貨也不會張口閉口就是健身教練,他這樣的廢物,就算來十個也不是秦鹿的對手。
“還是先報警吧。”陳野道,“你一個人去不太安全,他就算綁了秦鹿,也肯定不敢做些什麼,我至少得保證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