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一弄,季明舒算是徹底清醒了。
岑森真的很不對勁,澡都沒洗就要得這麼急,而且是特彆用力的那種,最關鍵的是他還一直在她耳邊親昵地叫她“寶寶”。
喝了假酒吧這是。
可怎麼沒酒味呢?
假酒可能就是沒有酒味吧……?
季明舒邊胡思亂想,邊摟著岑森咬唇承受。這會兒她就像一條被摁在砧板上的鹹魚,無從反抗也無力反抗,隻能任由岑森左邊翻翻右邊翻翻。
一切結束後,季明舒被岑森抱在懷裡,抱得很緊很緊,他還一直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一直親她,比平日事後的態度要親昵很多。
季明舒懷疑地看了眼岑森,指尖捏著被子邊邊,小心翼翼地問:“被附身了你就眨眨眼?”
岑森:“……”
可能是為了證明自己沒被附身,他將近半分鐘都隻是安靜地盯著季明舒,季明舒都忍不住眨眼了他還沒眨。
季明舒緩了口氣,又忍不住小小聲問:“你到底怎麼了,感覺你今天特彆不正常。”
“沒事。”他沒多說,隻忽然起身,將她打橫抱進浴室洗澡。
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在這五六個小時裡的心路曆程。
儘管所有人都在告訴他震級不高,應該不會出事,他也無法去說服自己季明舒沒可能成為“應該”之外的例外。
其實這些年他已經很熟悉如何掌控自己的情緒,可今晚他掌控不了,大起大落中伴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逝去卻毫無進展自己也無能為力的煎熬,就好像寸寸淩遲,每一刀都是剝皮見骨。
在見到季明舒的那一刻,似乎隻有占有才能證明,他的妻子是真真實實地還在他的懷裡-
察覺出岑森今晚異常沉默,季明舒也沒多問。
等洗完澡回到主臥玩手機,她才發現自己手機沒電了。當然她並不知道自己手機是被幾個小時裡從未停歇的電話給打到沒電的。
充上電後,她的手機差點兒被四麵八方湧進來的消息震到爆|炸。
“……?”
“地震?”
季明舒有點反應不過來。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都沒半點感覺?”
說完她好像又有種,睡夢中整個世界確實搖晃過那麼一會兒的感覺。可這也不對啊,5.8級地震的震感應該很強烈了吧,她怎麼會睡得這麼死。
她撈起床邊的維生素看了眼。
“……”
竟然不是維生素,是岑森的安眠片。
她吃錯了?!
這波消息的衝擊太強,季明舒大概消化了四五分鐘才恍然大悟,“你該不會以為我出事了吧?”
岑森沒說話,關掉了床頭燈。
他這會兒已經回到了人間,行為舉止也開始變得正常。
可季明舒在經曆了從魔幻到震驚到恍然大悟的情緒變化後,心底還多了些小小驚喜,像是一小簇一小簇的煙花在心底砰砰炸開。
她不依不饒湊上去,用手機屏幕的亮光照他,眼睛亮晶晶的,“你就是以為我出事了對不對,是不是特彆擔心我?哦我知道了,你這就叫關心則亂,我在星城又不認識幾個人還能去哪兒,你就不會叫人到房間來看看?”
“看了。”
可來房間查看的工作人員入職不久,連他們套房總共有幾間房都分不清楚,將次臥認成了主臥,有三間臥室都沒查看到位。
而且人家在房間裡邊找邊喊她的名字,根本就沒得到回應,正常人哪裡想得到,總裁夫人誤吃安眠藥睡太死了呢?
季明舒趴在床上捧臉看著岑森,忍不住笑,“喔,你承認了。”
岑森沒回答,隻將她手機放回床頭,又閉眼道:“睡覺。”
“下午睡太多,睡不著了現在。”她撒嬌。
岑森:“那我睡了。”
季明舒伸手擴開他的眼皮,“不準睡!”
岑森:“我真的困了。”
季明舒:“剛剛怎麼不見你困,你剛剛不是挺龍精虎猛的特彆厲害,一上來就做,做完就困,你是七老八十了嗎體力這麼差。”
“你是女孩子,說話矜持點。”
季明舒小嘴叭叭地越說越來勁,還很不矜持地湊上去問:“彆睡了彆睡了,快點起來給我講講怎麼地的震,順便再發表一下你的感言,你是不是特彆怕失去我,是不是聯係不上我就覺得整個世界一下都失去了色彩,是不是覺得如果我死了就想要整個世界給我陪葬???”
岑森用一種“你真的很看得起自己”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再次閉眼。
不知道為什麼,季明舒就是覺得岑森這種麵無表情裝睡的樣子特彆可愛。
她盯著偷笑了會兒,又忍住,雲淡風輕道:“行吧,你悶騷,不說也可以,那你再叫我一聲寶寶我就饒了你。”
她這會兒反正睡不著,小腿在空中亂晃,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歌,還時不時拔他睫毛,時不時又去撓他癢癢。
岑森不堪其擾,翻回來抱住她,又將她腦袋壓在自己頸窩裡,聲音低低沉沉地喊了聲,“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