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應付嗎?
鬼切不太確定的有些為難。
比起隻知道殺戮的妖怪,有時候這種不知意圖卻又有著自己明確條理的更為棘手。
雲雀的戰鬥力,鬼切大概是知道不弱,可遇上這種更像是‘怪談’的妖怪,很明顯,知識和閱曆的深淺才是關鍵。
“……”一聽不是打架的,雲雀的興致已經去了大半,可還沒等他準備轉身離去,“你這是什麼眼神?”
說真的,耿直的鬼切剛被召喚出來壓根兒就不知道什麼叫‘隱藏’,眼底對雲雀萬一想要留下來的憂心,那明顯就沒想著他能解決這裡事情的樣子,讓原本還想著‘沒架打不玩兒’的某人立刻就‘嗬嗬’了。
“解決完了再走。”
果斷的敲定了接下來的安排,望向那邊還小心翼翼看著這兒的村民們,黑發的青年皺了眉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大人!您是……要幫我們了嗎?”
也許是雲雀身上的氣勢太過駭人,膽怯的村民們過了好一會兒才弱勢的詢問出聲。
“找個屋子給我們,等晚上。”
*
夜幕低垂的時刻。
林間響起的蟲鳴和樹葉在風中磨搓的沙沙聲,讓人不禁有些寒意。
燭火搖曳的簡陋房間,蜷縮在屋子角落的一對夫妻抱著孩子,雙目怯生的望著端坐在房間中央的兩道身影。
不同於鬼切心中不安的擔憂,懶懶閉著眼睛的黑發青年即使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姿態,臉上也不見絲毫的動搖。
“你心不靜。”忽然睜開的雙眼,睫毛輕顫,望向對坐的鬼切時,雲雀的語氣有些不悅,“不要隨便小看彆人,源賴光沒教過你這些嗎?”
雲雀對源賴光談不上喜歡,再加上壓在心頭的那些疑惑,他在想到他時基本上都處於耐心告急的狀態。
“抱歉,雲雀大人。我隻是……”
“擔心您……”鬼切一手按著刀柄一手壓在膝上,道,“這類的怪談,如果這麼久沒有驚動太多人,想來對方的實力一定不弱。雲雀大人隻身一人的話——”
“不是有你嗎。”冷聲打斷對方的話,抬手掩唇打了個嗬欠的黑發青年抬了抬眼,隱約泛起的一點霧氣退散。
側頭望向一邊的窗外時,他的聲音忽而沉了下去,“來了哦。”
叮~~
叮~~
慘白的月色被烏雲所遮蔽。
黑色的天幕之下,乘著一柄長燈而至的身影在落下地麵時手指一轉,浮空的提燈便立刻幻化為無數有著青色光亮的蝴蝶。
“啊啦啊啦~有新的客人嗎?”
輕聲的喃喃低語,一身青藍色和服的美豔女子輕淺的揚起一點笑意之後,抬手一點,“會有新的故事嗎?你們說……”
青行燈。
一個喜歡聽怪談,同時也喜歡說怪談給彆人聽的妖怪。
無法說好,還是不好。通常來說,像她這樣的大妖怪都是隨心而行。
與其說是主動的去謀害彆人,倒不如說她隻是單純的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有兩個呢。
難以辨彆情緒的雙眼準確無誤的落在‘新客人’所在的地方,即使隔著牆板,她也能感知到那兩位的氣息。
陰陽師和式神?
她眉頭稍動,但隨即——
不對,不是陰陽師……而是……?
“這可真是,特彆啊。”
額外賦予了妖力的青蝶被隱藏進暗處,走近屋子的美豔女子抬手,在門上輕輕的敲了敲。
“請問,你們有好聽的故事可以說給我聽嗎……”
轟——
突然被撞開的木門,銀色的刀刃出鞘。
在對上妖怪時目光無比淩冽的鬼切一出手,轟鳴的巨響之下,鋒利的長刃便帶起烈烈的風響直接向著來人襲去。
一言不合的突然出手。
挑眉的青衣女子一個後躍,被砍中的地方,裂開的那一點兒傷口在蝴蝶附上去之後便瞬間的消失不見。
初次的這下隻是雙方開始的第一步試探。
也沒想過隻憑一擊就可以把對方殺掉,在持刀而立的某個式神第二次出手之前——
“滾開。”
從他身後被護著的位置上出聲的黑發青年臉色陰沉至極,開口時的語氣幾乎驟降至了冰點以下,“你礙著我了。”
是了,他說的那些什麼‘不是有你嗎’隻是好心安慰的假話。
一旦真到了可以動手的時候……
誰妨礙他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