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卻見在場眾人都是一臉不解。
當然,高黎這邊,其實隻有王妃與那色批王子能聽得懂幾句漢話,仆人們是幾乎聽不懂的,而那色批王子此時又屬於神誌不清的狀態,所以聽了燕姝這話,隻有那高黎王妃驚訝開口道,“你,你說什麼?”
燕姝壞笑道,“聽不懂?要不要叫翻譯官翻譯給你聽?”
說著又環顧房中,道,“叫他們也都聽聽?”
高黎王妃又是一驚,頓了頓,才用稍顯生硬的漢話道,“怎麼可,可能是我害殿下?”
——大抵是太過驚嚇,這話說得可沒昨日及前日流利。
燕姝卻又笑道,“我到底有沒有說錯,你心裡清楚。既然不是你害的,那為何不讓我大梁官員查案?你夫君被傷成這般,難道你不生氣?不想知道凶手是誰?”
話音落下,卻見對方明顯一頓,卻沒有立時說話。
燕姝於是又看向門外,道,“你們的大臣能聽懂漢話,不然,等會兒我與他們說一說。不過聽不懂也不妨,反正我這裡有翻譯官,什麼話都可以翻譯給他們。”
這話一出,那高黎王妃又皺眉道,“我與你沒有仇怨,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冤枉我?”
燕姝便又笑道,“放心,我們隻想查清真正的凶手,不叫我們大梁無辜蒙冤,至於你們夫妻倆的事,我們才懶得管。”
話音落下,卻見那王妃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好吧,希望你說話算數,也一定能找到真凶。”
這便是同意了,燕姝立時點頭,“放心,我們大梁從來說話算話。”
宇文瀾則心間一定,立時道,“叫大理寺的人進來。”
說著又吩咐那翻譯官,“你在旁跟著,隨時幫著翻譯。”
翻譯官應是,待大理寺的人到達,便一同查起了案子。
今次這高黎王子帶來的人不少,一個一個查問,還是費些時間的,加之那色批王子還在床上一驚一乍怪嚇人的,燕姝便同宇文瀾先去了院中等候。
其餘各番邦使臣們則在旁伸長脖子觀望,都是十足好奇的模樣。
燕姝不動聲色觀察,卻見那東倭使臣居然也在一旁看熱鬨,一副十分不怕死的樣子。
好啊,看熱鬨是嗎?
她心裡嗬嗬,等會兒保管叫大家看個痛快。
好在沒有等太久,就見那位大理寺卿匆忙來到近前,向皇帝稟報道,“陛下,方才高黎王子近前的侍者交代,昨夜王子曾將東倭使臣今次帶來的兩名女子叫入房中飲酒,當時房中除過高黎王子自己,便是那兩名女子,除此之外再無旁人。而後沒過多久,王子便受了傷,但那兩名女子也不在房中了。”
這話一出,周圍那些看熱鬨的也都聽見了,不由紛紛挑眉——
高黎王子找東倭女子喝酒?這是什麼路數?
宇文瀾則發話道,“既如此,就去問一問東倭使臣及那兩名女子。”
然話音落下,沒等大理寺卿說什麼,卻見那東倭使臣一下急了,在旁嚷嚷道,“此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這明明是你們大梁防衛的問題?請皇帝陛下休要胡亂栽贓!”
話才說完,又有一人在旁道,“是啊,此事又與東倭有什麼關係呢?這莫不是大梁找不著刺客,所以打算隨便在我們這些人當中找一個栽贓?”
燕姝看了看,卻見那說話的又是方才那個陰陽怪氣的黨夏使臣。
大抵是今日有皇帝坐鎮,大梁官員們底氣也足了許多,聞此言,大理寺卿立時道,“請兩位使臣稍安勿躁,我們大梁查案,從不隨意栽贓,一切以證據說話。方才是高黎王子殿下的近身侍者親口所說,王子昨夜見過那兩名女子,我們現在也不過是要找她們問話,若她們無關此事,定然不會隨意將此事安在她們頭上。幾位既然是在我大梁境內,還請務必尊重我大梁陛下的旨意。”
他語氣強硬,如此一番,那兩人才終於沒說什麼。
宇文瀾卻已經沒了什麼耐心,直接指示中郎將,“將那兩名女子帶出來,仔細搜查她們的房間院落。”
中郎將應是,領著侍衛們進到了東倭使臣的院子裡,很快,便帶了那兩名女子出來。
大理寺卿便上前問話。
然無論問什麼,即便是翻譯官將話翻譯成了東倭語,那兩人都是以搖頭回答。
眾人看在眼中,心道難不成這東倭國千裡迢迢送了兩個啞巴來京城?
隻有燕姝知道這二人在裝傻,一時也沒了什麼耐心,直接同宇文瀾道,“陛下,反正高黎王子已經醒了,就將他們帶去王子麵前,叫王子和侍者們認一認吧。”
宇文瀾也不想再拖時間,便也頷首道,“好,就將這兩人帶去王子麵前。”
中郎將應是,便帶著那兩人往前去了。
東倭使臣十分緊張的跟了上去。
其餘看熱鬨的也悄咪咪跟了上去。
燕姝原本也想跟上去來著,隻可惜宇文瀾坐著不動……
嘖,她也隻好陪著。
哪知沒過多久,卻聽那高黎王子的院中忽然傳來幾聲喊叫,聽來十分恐怖。
二人一愣,燕姝忙道,“陛下,快去瞧瞧吧。”
宇文瀾隻好唔了一聲,起身領著她過去了。
到時隻見,那高黎王子一臉灰青色,使勁往床榻裡頭躲,嘴裡還在拚命說著什麼。
翻譯官忙給大家夥翻譯,“王子殿下叫她們怪物,叫她們趕緊走。”
話音落下,那高黎王妃也忙道,“殿下很怕她們,請你們出去,不要再嚇王子殿下!”
眼見這般情景,眾人心裡都在暗忖,照這情景,看來昨晚那高黎王子果真見過這兩女子,且極有可能是這兩女子乾的。
但他為何要叫她們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