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殷予懷也知道,這隻是最無用的想法,他無法回到過去。他能做的,隻是,加倍地愛惜現在的鸝鸝。
殷予懷垂下眸,用頭抵著她的頭,輕聲說道:“鸝鸝,在下心疼。”
他很少如此坦誠地表達自己的想法,這一刻,他聲音很輕,梁鸝卻聽得很清楚。
明明殷予懷口中說著“心疼她”,但是聽著語氣,若是旁人不知道,怕是會以為是她欺負了殷予懷,梁鸝被逗笑:“殷予懷,到底是誰心疼誰啊。你要是這樣,我以後就不同你講這些了。”說是說著,但她也隻是輕輕擁住了他。
殷予懷將人抱在懷中,輕聲道:“不要。”
他一旦軟聲軟氣,梁鸝就有些拒絕不了。
她抱住他的手,逐漸縮緊,抬眸看著他,輕聲說道:“已經過去了呀,殷予懷,沒事的,現在的我,不也很好嗎?”
殷予懷聽著,將人抱得更緊了些。
梁鸝輕笑著,任由他的動作。她被徹底地抵在了木桌上,殷予懷手一抬,直接將她抱上了木桌,一旁的硯,岌岌可危,隻要他袖子一佛,就要掉下去。
可殷予懷不管不顧,衣袖揮了上去,隨著硯砸落在地,他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一點點將梁鸝抱緊。
梁鸝輕笑著,隨著他,偶爾,會摸摸他的頭。
等到他抱住她的力道不那麼緊了,她笑道:“殷予懷,今天的你,有些幼稚。”
殷予懷沒有反駁,他此刻,有些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他想,他應該是抱歉的,但是這一聲抱歉,說的無根源,說出來也沒意義。
這般想著,他將人抱起來,抱到了一旁的軟榻上,看著不遠處的門,他輕聲道:“鸝鸝想吃花瓣糕嗎?”
梁鸝眼眸一彎:“其實,花瓣糕,我有些吃膩了...”
殷予懷連忙接道:“那鸝鸝想吃什麼?”
梁鸝轉了轉眼眸,突然說:“殷予懷,我想吃汴京的玉櫻糕。”
殷予懷回憶了一下玉櫻糕是什麼,隨後摸了摸她的頭:“好,在下去學。”梁鸝直接搖頭:“不要,你現在去學的話,一定很難吃。”她做出誇張的樣子,眼底卻一片柔和。
意識到什麼的殷予懷怔了一瞬,隨後輕聲道:“鸝鸝,你不用這樣。在下答應了你,便不會回去的。”他看著她,眼底滿是認真。
鸝鸝根本不是想吃什麼玉櫻糕,而是...
梁鸝抓住他的衣角,向他所在的地方一靠:“殷予懷,你肯定是又想多了,我隻是想吃糕點。本來就是嘛,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做的花瓣糕很好吃吧,按照你留下來的配方,幽王府那些的後廚,做的可比你做的好吃的多。就連形狀,也好看不少!”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沒錯,梁鸝一直點著頭。
殷予懷輕笑著:“被鸝鸝嫌棄了。”
梁鸝輕聲一哼:“不過,你第一次學做糕點,能夠如此,已經很好了。要是讓我去做...肯定比你還差,隻是,怎麼也比不了人家百年老店的啦。汴京那家糕點鋪子,我在幽州的時候,就日日聽說,你總不能,剝奪我這些樂趣吧。現在幽州也沒有什麼事情,去一趟汴京,也就半個月就回來了。殷予懷,你不要這樣小氣。”
聽著鸝鸝在那裡胡說八道,殷予懷眸色越發溫柔。
過了許久,他還是輕聲說道:“鸝鸝,真的無需這般,在下已經答應你了。答應你的事情,在下一定會做到的。在下知道,鸝鸝不喜歡幽州的。”
“哦,那你是想自己去,不帶上我嗎?”梁鸝眸色瞬間危險了起來,手也頓時撫摸上了殷予懷脖頸。
殷予懷還未回答,脖頸處就被咬了一口,不輕不重,應該會留下痕跡。
他等她咬完,輕輕撫摸她的頭:“鸝鸝知道的,在下沒有這個意思。”
梁鸝咬住他的脖頸,不鬆開,用牙齒輕輕地磨著。
殷予懷不覺得疼,隻是有些癢,輕聲地笑了出來。
梁鸝鬆開一瞬:“殷予懷,忍著。”
殷予懷瞬間收起了笑,隻是眼眸之中,還是滿是笑意。他靜靜地看著她,眼眸很是溫柔。他其實明白鸝鸝的意思,但是...他答應了鸝鸝的事情,他不想去違背。
哪怕隻是分毫。
梁鸝又咬了一口,這一次,很久很久,最後,她靜靜地臥在他的懷中:“殷予懷,可是,這一次,是我想去。”
“可你是因為在下,所以才想去的。”殷予懷淡淡陳述著事實,他將懷中的人輕輕抱緊,隨後又一次說道:“鸝鸝,你真的無需為在下做這些。”
梁鸝眨了眨眼,輕聲說道:“殷予懷,你真的很不講道理。”不等殷予懷說話,她繼續說道:“在廢院中,你不講道理,不告訴我原因,到了幽州,你不講道理,莫名其妙要放棄,現在更是不講道理,明明你也知道,我愛你。”
她停頓了一瞬,起身,望著他:“殷予懷,你能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也都能為你做到。幽州和汴京,對我而言,都不重要。所以,你不要拒絕我啦!”
她像是有些害羞,躲進他懷中。
殷予懷怔了很久,隨後手放在她頭上,輕輕地撫摸著。
他的眸垂下,將懷中的人摟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