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鸝直接跳過這個問題,手穿過被褥,扯住了他的衣袖:“殷予懷,明明是你在耍賴。是我在你問你問題,你一而再再而地反問,著實不講道理。”
殷予懷有些被逗笑:“在下不講道理?”
梁鸝煞有其事地點頭,隨後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被褥中突然多了一人。殷予懷掐住她的腰,手指尖微微劃過她單薄的衣衫,聲音輕而柔:“鸝鸝,現在你還有一次改口的機會,告訴在下,到底是誰不講道理?”他溫柔地威脅著她,仿佛隻要她說出一句“不符合他心意”的話,他的手,便要作亂。
梁鸝吃軟不吃硬,輕哼了一聲就準備開口,突然,身子僵直了一秒,開始笑起來。笑聲中,是斷斷續續的話:“殷、殷予懷,你過分,放開,手,放開...”她力氣並不大,被他一控製住手腕,幾乎動彈不得。
殷予懷見到就收,也不舍得繼續逗弄她。
梁鸝恢複了許久,腰肢間終於沒了那股癢感,她鼓著臉,望向殷予懷。還不等她說話,殷予懷已經自己靠了過來,他拉住她的衣袖,眨了眨眼,聲音很輕:“在下錯了,鸝鸝原諒在下吧。”
演技拙劣,但...梁鸝很是受用。
她輕聲一哼,鼓著的臉緩緩放下,過了一刻,她又還是氣不過,上前就咬了殷予懷一口。
若是對敵人,她用刀,用劍,用長矛。
可殷予懷,既不是彆人,也不是敵人。她能用的,最方便的,竟然是牙齒。
看著殷予懷脖頸上鮮紅的牙印,梁鸝得意地捏了捏他的臉:“蓋章了,就是我的了,是我的,就要聽話,很聽話很聽話那種哦,聽話的第一條,就是不能說謊。所以,快些告訴我答案,不許說謊,不許反問,不許讓我自己想。”
一口氣說完,梁鸝彎起了眸,手按住他脖頸上的牙印,時不時用手指尖勾勒。
殷予懷忍下了癢意,溫柔地看著她。
梁鸝眨著眼,見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眼神還飄忽了幾瞬。最後,她直接閉上眼,說道:“沒用的,我不聽!”
殷予懷有些被逗笑,輕聲道:“不聽什麼?”
梁鸝搖頭:“不聽!”
“在下回答你的問題,答案也不聽嗎?”看著麵前的鸝鸝,他輕笑著說道。
梁鸝頓了一下,隨後小聲說道:“這,還是可以聽一下的。快些說,說不定,再過些時間,我就不想聽了。”殷予懷笑著,直起身子,手覆蓋在她的眼睛上。
“好,在下說,不過,鸝鸝彆看在下。”
梁鸝乖巧點頭,手扣住他遮住她眼睛的手,示意自己不看。
殷予懷溫柔地低下頭:“鸝鸝,其實,在下不是很想同你說這些。但是鸝鸝執意要聽,在下也不是,全然不能說。”他猶豫了一瞬,隨後笑了一聲。
“其實,原因很簡單的,是因為鸝鸝。”
他溫柔笑著,聲音更輕了些:“當初是因為同鸝鸝的約定,所以在下來到了幽州。這些,鸝鸝,好像也是知道的。但有些事情,鸝鸝應該不知道,那時候鸝鸝的人,應該還不能安插到汴京和皇宮吧。”
他輕聲說著:“在來到幽州之前,在下醉生夢死了半年。在那半年之中,在下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其實...不安排好,關係也沒有那麼大。朝廷形式,當時已經穩定了下來,不需要我這樣一個同二十年前那件事情有牽扯的太子,再成為足鼎立的一方。在書青和外祖父的幫助下,在下用了半年,規劃好了後麵所有的事情。”
說著,他捂住她眼睛的手,變得格外地溫柔。
“當時在下想,如何也要清清白白,一身輕鬆地去見鸝鸝。在下好像,也做到了。隻是那時候,在下不知曉鸝鸝尚存活於這世間,所以會做一些不那麼好的事情。當然,現在在下,再也不會做了。”
“那時候安排好的一切,這兩年,其實慢慢地都實現了。朝廷中本來是派勢力足鼎立,當在下假死後,朝廷中的勢力發生了新的洗盤。不過,這也是在下計謀中的一部分就是了。二十年前的事情,在下雖然不去追究,但是外祖父,不會放過那些人的。在下已經將能夠為外祖父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在宮中了。還有書青,那些外祖父不能做,卻必須要有人做的事情,在下都一一告知了書青。”
說著,殷予懷放下了捂住她眼睛的手,溫柔地看著她。
“所以,鸝鸝,其實真的不用為在下擔心。這世間的牽掛,於當時的在下而言,是絕對的累贅。在下有將所有的事情,一一處理好後,再來幽州見鸝鸝的。”
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鸝鸝,再過上一些日子,在下為鸝鸝準備的禮物,就要到了。”
梁鸝眨了眨眼,終於開口說話了:“你不是沒有出去嗎,哪裡來的禮物。”
殷予懷輕笑著:“很久之前,為鸝鸝準備的禮物了,鸝鸝,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