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鸝轉過身子,望向他。
她不曾說一句話,卻又好像,千言無語,都在這一個眼神中。
殷予懷幾乎在她看過來的一瞬間,就吻了上去。他的吻向來溫柔而綿長,此時握住她腰肢的手,力道也不輕不重。
梁鸝偶爾覺得,即便是她,也很難再讓殷予懷失去理智和掌控。即便是這般溫存的時刻,殷予懷依舊不舍得讓她疼上一分,唇齒間,都格外地溫柔。
梁鸝閉上眼,摟住他的脖頸。
而毫無疑問,她享受這種因為在意而生的溫柔。
殷予懷將那隻玉兔子推開,隨後將他的鸝鸝放到玉兔子之前占住的地方。
他柔著眸望著她,輕輕地吻在了她的額間。
*
青鸞收拾好東西,前來彙報時,恰巧遇見前來診脈的鬱岑。她驚訝了一瞬,上前,小聲道:“小姐讓你來的嗎?”
鬱岑將手中的藥箱子提高了些:“對,小姐讓我來的。殷予懷的身體,這半年,雖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還需要好好調養一番。那些從娘胎中帶出來的病症,如今若不好好處理,過些年,可能影響會更加嚴重。此番小姐同殷予懷去汴京,我也準備了一些傷藥,青鸞姐姐一同帶著。”
雖然年紀小,但鬱岑已經很成熟。
青鸞看著麵前整理藥的鬱岑,怔了一瞬:“你不同小姐一同去汴京嗎?”其實青鸞知曉,小姐是希望鬱岑留在幽州的。汴京那邊的事情,如若真的複雜起來,沒有人有精力管顧鬱岑。在小姐心中,鬱岑...還是當初那個孩子。
鬱岑搖頭,他很想去,但是,算了。
他將手中的藥,全數遞給青鸞:“寨中有些事情,還等著我去解決。這些年,小姐已經為我擔了不少,我不能再讓小姐一直擋在我身前了。那個老頭子雖然口中說著不見我,但是若我硬要上前去,老頭子也趕不走了。小姐定是希望我將山寨中的事情處理好的。”
這一點上,青鸞沒有異議。
她望著房間一眼,輕聲道:“如若可以,我隻希望那山寨,從此消失在這世間。”
鬱岑扣住藥箱的手頓了一下,隨後輕聲說:“會的。”
會,有這麼一天的。
正說著,房間的門突然開了。
兩個人齊齊向房間看去,推開門的是殷予懷。他看見青鸞和鬱岑,沒有太驚訝,隻是行了個禮,隨後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青鸞向房內而去,鬱岑猶豫一瞬,向著廚房的方向去了。
殷予懷正在準備著花瓣糕的食材,見到鬱岑來,也沒有說什麼。
鬱岑上前些:“殷公子,讓鬱岑為你把把脈。”
殷予懷輕點頭,放下手中的東西,將手伸了過去。
鬱岑大概把了一分鐘的脈,蹙眉一瞬後,慢慢散開。最後的時候,鬱岑輕鬆了一口氣,麵上也多了幾分喜色:“殷公子,你的身體,比我想象的,恢複的還要好。如若能夠一直保持,說不定,再過上幾年...”鬱岑頓了一下,將“娘胎中帶出來的病”這幾個字咽下去,隨後隨意地掀過:“此番去汴京,殷公子要好好注意身體。”
殷予懷溫柔笑了一聲,鬱岑特意前來,定然不是為了他的身體。隻是,這也是好意,他便也輕輕應下了。
果不其然,在他點頭之際,鬱岑還是將話題繞到了梁鸝那兒。
殷予懷認真看著鬱岑,雖然他不知道鬱岑要說什麼,但是一定是對鸝鸝好的。這些事情,無論何時,他都是願意聽的。
想到要說的東西,鬱岑麵色已經羞紅,但還是吞吐說出:“...那個方麵,要注意。如若需要藥,我這邊為你們配置了,不會傷害身體的。”
殷予懷怔了一瞬,隨後半響說不出話。他的耳尖,也偷偷紅了。
鬱岑依舊吞吐出了所有的話,望向了殷予懷。
殷予懷衣袖下的手微微一動,隨後不由得笑了出來:“鬱岑,你還小。”
鬱岑試圖證明自己,但是,無奈,殷予懷說的是事實。
殷予懷望了一眼門外,見到沒有人,才輕聲說道:“放心吧,在下知曉這些的。不需要藥,鸝鸝同你一樣,也還小,在下不會做如今沒有分寸之事。”
鬱岑像是鬆了口氣,卻在那口氣鬆下來的瞬間,徹底沒有在殷予懷麵前裝模作樣的心思,他幾乎是隨意尋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看著鬱岑慌張的模樣,殷予懷無奈笑笑。
其實,也挺可愛的。
他可以,愛屋及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