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尋也是吃到一半兒才想起來,渣攻和他的母親都沒有出席這場家宴。
……
覺得奇怪,景尋心裡也有一些顧忌。
上一回渣攻闖進先生的辦公室裡,之後就再沒出現過。
這段兒時間景尋的日子過的倒的確是安寧的。
但經曆過渣攻的死纏爛打,他又有點兒怕對方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不知道又在哪裡憋著大的呢……
醫院裡,楊念嬌穿著一身得體的洋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卻滿麵愁容地對著床上已經昏睡過去,正在打點滴的沈勃翰。
“前兩天不是都好了嗎,怎麼這兩天又開始反複了!一直不見好不說,還經常越來越糟糕了!”
楊念嬌也沒想到
一場小感冒竟然能把她身強力壯的兒子折磨成這樣,心裡又氣又急,說話的語氣也滿是埋怨。
“二少昨天又偷偷拔了針管,這……二少不配合治療,我們也沒法子。”
“那你們也得看著點吧,他現在是病人,他腦子糊塗的!”楊念嬌說著就開始瞪人:“還有護工都是怎麼做事的,我花錢雇你過來,這點事兒都做不好?”
護工也表示委屈:“二少說要喝水,我給他倒了溫水他又說要喝果汁……我隻能下樓去買。還有一次也是二少故意支開我……”
“媽……”爭吵中,沈勃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不怪他們,是我自己……不想好。”
楊念嬌不耐煩地把護工和護士都趕了出去,她走到沈勃翰的麵前,看見兒子急劇消瘦的麵頰,終是忍住了,沒發脾氣。
“你想媽媽死嗎?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不想活了,媽媽也活不下去了!”說著說著,楊念嬌連臉上的妝都不顧,終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沈勃翰嗓音沙啞,聽起來像飽經滄桑,每說一句話都要費勁地喘好久的氣:“我死不了,我隻是……不想這麼快好……”
“你瘋了是不是!”楊念嬌吼出聲,跟著聲音又軟了下來,帶著哭腔:“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哪裡難受,就跟媽媽說,媽媽都幫你解決好不好?”
“沒什麼,媽……我很好,過兩天,就好了……”
楊念嬌哭了一陣,心上倒是鬆快了一些。她抹了抹臉上的淚痕說:“那你好好休息,媽媽得回去了……你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可能不知道。你大哥要結婚了。”
“……”
一聽這話,原本還算平靜的沈勃翰突然握緊了床欄杆。
“結婚?”
“是啊,今天說把人帶回來。”楊念嬌重新直起了腰,臉上一臉不滿和怨懟:“你生病了家裡沒幾個人說來看看,現在倒好,那一家子都歡歡喜喜地湊在一起商討沈逸燼結婚的事兒呢!可憐我們孤兒寡母……你爸爸住在隔壁也沒人管沒人問的……你說媽這什麼命啊!”
楊念嬌說著就又抹起了眼淚。
沈勃翰緊緊握住床欄的手,指尖泛著白:“……他們要,什麼時候結婚?”
“說是你爺爺過生日那天就一起宣布了,可能就快領證了吧。這事兒你爺爺也就知會了我一聲,連讓我主持操辦的意思都沒有……可見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拿我當過大少爺的媽。”
說到最後,楊念嬌的語氣反而平靜了。
好像她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好像她根本就不曾在意過。
滿腹委屈和抱怨的楊念嬌並沒有發現兒子的異常。
主要是沈勃翰麵色之前也是奇差無比,身體的不適讓他麵目猙獰,想發現不正常都難。
楊念嬌隻自顧自地說:“不過聽說那個跟他結婚的男孩子也沒家世背景,也沒什麼特殊的身份,甚至今年大學都沒畢業!……你說你大哥他是不是瘋了?家裡也沒人逼他結婚啊,怎麼突然找了個這樣兒的?不過這樣也好……”
“咳咳咳!”
楊念嬌的聲音被打斷,沈勃翰劇烈地咳嗽起來,咳聲在整個病房中回蕩。
最後,他生生地咳出了一口血,把他母親嚇得,立即叫來了醫生過來急診搶救,根本趕不及回去赴宴。
轉眼便是沈爺爺生日這一天。
景尋跟沈逸燼早上起來吃過早飯,便開始換衣服。
沈逸燼為他們兩個定製的禮服頭一天就被送到了,外麵是一個大大的紙質包裝盒,橙黃色的盒子顏色亮眼材質奢華,一瞅就是某品牌特彆定製的。
掀開蓋子,打開裡麵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裝,景尋看見了自己的衣服——一套全套的西裝,外套馬甲襯衫三件套,還有一條筆挺的西褲和一雙嶄新的皮鞋。
或許覺得上次那套白色西裝有些乍眼,這一次先生給他選的顏色是淺灰色。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套衣服,被景尋穿在身上後,就有種英倫風精致男孩的味道。
白色的襯衣映著如雪的肌膚,顯得青年更加唇紅齒白。
灰色馬甲勾勒著細腰,低調,卻更易讓人耳目一新。
下麵的長褲經過名設計家的設計和剪裁,褲管熨帖地包裹著青年的一雙長腿,穿上去的感覺鬆垮舒適,看上去又十分修型,將原本就近乎完美的腿型襯得更加細長且直。
……不得不說,先生的品味是真的好得沒話說。
在穿著上,沈逸燼的小心思不是一般的多。
上上次是偏休閒款的黑白款情侶西裝。
上次是沒參加過這屆巴黎時尚周都看不懂的“隱形情侶裝”。
這次兩個人身上的禮服雖然不是明晃晃的情侶裝,但都是量身定製,款式自然一模一樣不說,就連袖口鑲嵌的黑寶石、領帶夾和胸前搭配的口袋巾也都……一模一樣。
雖然先生的衣服依舊是深色係、近乎於黑色的西裝。
乍看起來兩個人的衣著也沒什麼聯係。
但但凡是注意到這些細節,估計都能看出些門道,知道他倆不單單隻是撞了衫。
這麼喜歡打扮……
景尋看著鏡子裡,被先生細致地打理了一圈的自己。
突然好奇:“先生玩過奇跡暖暖嗎?”
沈逸燼將盒子裡的皮鞋放在他腳邊:“那是什麼?”
“哦。”對方這麼問景尋就明白了。
他沒敢深入話題,隻是一本正經地叮囑:“不知道更好……總之最好不要玩!”
沈逸燼大概是沒聽懂:“?”
景尋:“我怕你會忍不住氪金。”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