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蕭凜留下它給葉冰裳,卻沒有預料到他的妻子沒用到半年,就去了澹台燼身邊。
聽龐宜之的說辭,葉冰裳想來也不知道蕭凜還留了這麼厲害的東西。
蘇蘇說:“你有沒有想過,葉冰裳自願留在周國皇宮?”
龐宜之說:“這不可能!”
他譴責地看了蘇蘇一眼,葉大姑娘何等人物,現在內心痛苦還來不及,估計一直在想辦法保住貞潔,怎麼會甘願留在那個暴君身邊!
蘇蘇就知道他不會信,她不再勸,點點頭:“那你自己小心。”
龐宜之見她要走,出聲道:“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蘇蘇回頭,笑了下:“我還有事要辦,多謝龐大人好意,山高路遠,大人珍重。”
龐宜之追了兩步,遙遙看著她走遠。
他握緊拳頭,折身尋葉冰裳去了。
蘇蘇自然沒能見到老夫人,廿木凝帶來老夫人書信。
書信隻有四個字――“安好,勿念。”
蘇蘇鬆了口氣。
廿木凝冷冷說:“隻要葉三小姐安分,老夫人自然無事。”
頓了頓,她補充說:“不要讓昭華郡主看見你,她會不高興。她不高興,陛下也會不高興。”
蘇蘇笑看了她一眼:“好啊。”
廿木凝不吭聲了,知道的明白澹台燼拿蘇蘇當宮女撒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金屋藏嬌。
蘇蘇也沒彆的地方去,乾脆盤腿在承乾殿修煉。
天色擦黑時,澹台燼回來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開口問:“今日去了哪裡?”
蘇蘇說:“想看看祖母,就隨意逛了逛。”
“哦?看見什麼了?”
蘇蘇看他一眼:“金子堆砌的宮殿,到處都是錢。”
他抿唇,眼裡的狐疑散了不少,嘴角輕輕一勾。
“孤突然想到,要你做什麼了。”
蘇蘇愣了愣:“什麼?”
“過來。”澹台燼看她一眼,示意她跟上。
蘇蘇跟著他走進承乾殿旁邊的小書房。
這個小書房是曆代周國皇帝用來臨時批閱奏折的地方,如今桌上沒有奏折,隻有一疊成色上好的符紙,還有研磨好的朱砂。
“教孤畫符。”他命令說。
蘇蘇不語。
澹台燼沉下臉:“你不願意?”
蘇蘇說:“你有老道士,他也會。”
澹台燼威脅地開口:“葉老夫人。”
蘇蘇磨磨蹭蹭過去了,她在桌案前坐下,問他:“想學什麼?”
她知道澹台燼是個好學的人,卻並不怕他學會這些。
畢竟她修仙術,澹台燼天生邪骨,他隻能修魔。魔和仙修煉法則不共通,他根本使不出來仙術。
澹台燼說:“皆可。”
蘇蘇想了想,提筆畫了個符咒,她笑著遞給他,問到:“要試試嗎?”
澹台燼看她一眼,說:“你試給孤看。”
蘇蘇立刻說:“這張符沒有畫好,重新來。”
她正要毀去符咒,手腕被人握住,澹台燼冷聲道:“試給孤看!不然讓葉老夫人試。”
蘇蘇瞪著他:“真沒畫好。”
他臉上森然,顯然認為蘇蘇會害他。
蘇蘇說:“我試就我試!”
她猶疑地拿起符咒,看澹台燼一眼,在他警惕的目光下,她咬牙一念。
澹台燼漆黑的瞳孔中,符咒消散,蘇蘇衣衫散落一地。
她消失不見,衣衫下探出一隻巴掌大的粉紅色小兔子。
小兔子懨懨趴在宮女裝上。
澹台燼足足愣了許久,隨後他麵無表情拎起兔子耳朵。
巴掌大的粉兔子惱怒看他一眼。
他直勾勾看著她,突然彎起唇。
他眼裡帶著淺淺的笑意,嘴上惡劣地說:“拿根胡蘿卜進來。”
小粉兔瞪著腿,在他掌下掙紮。
澹台燼往椅子上一坐,把小粉兔放在腿上。
沒一會兒,小太監拿了根胡蘿卜進來。他無意間看見陛下掌中的兔子,被萌得心肝顫,這小兔子毛茸茸的,竟然還是粉色!
小太監低下頭,連忙退出去。
澹台燼拿起胡蘿卜,抵到蘇蘇嘴邊:“吃。”
小粉兔抗拒地彆開頭,身上的毛鬆軟炸開。
他摸到一手軟綿綿的毛,像嵌在棉花堆裡一樣舒服。澹台燼說:“孤讓你吃。”
誰要吃胡蘿卜!
粉兔子想跑,卻跑不掉。
她急得撓他,最後卻是兩隻小爪子搭在他掌心,拚命撓,半點兒傷口都沒有。
他捏了捏粉嫩嫩的爪子,漫不經心說:“吃了胡蘿卜,孤許你一個條件。”
粉兔子抬起圓溜溜的眼睛看他。
澹台燼看她一眼,平靜地說:“真的。”
粉兔子沒動,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他,一口咬在他手上。
澹台燼才要說什麼,粉兔子消失,腿上一重,多了一個赤-裸的少女。
少女眸光冷清,和方才軟萌的形象完全不同。也正如此,更加顯得難以接近,驚心動魄。
手指下一片溫軟,澹台燼低頭,發現自己修長的手指還在她口中。
澹台燼頓了頓,並沒有從她嘴裡抽出來。
下一刻,少女感知到唇間的手指在做什麼,慍怒看著他。
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他臉彆過去,腿上赤-裸的少女不見,她抬起手,撿起地上的衣衫,等澹台燼再轉過頭,她已經用衣裙裹好自己。
“變態!”她冷聲說。
澹台燼抿唇,他手指還是濕潤的,破天荒沒有辯駁。
正在這時,外麵有人急切道:“稟陛下,宮裡發現刺客。”
蘇蘇一愣,瞬間想到白日裡遇見的龐宜之,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該不會龐宜之被發現了吧?
澹台燼抬起她下巴,打量她,聲音淡淡地問:“你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