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宣王許了他們什麼好處,嶺南節度使一直野心勃勃,估計和宣王一拍即合,至於赤南侯……泰安帝曾暗示過他手裡的兵權。”顧凜對朝堂和各勢力如數家珍。
因為先帝的任性,給當今留下了不少隱患。
世家大族虎視眈眈,勳貴隔岸觀火,藩王野心勃勃。
顧凜又道,“不過宣王此時宣布獨立,會加劇這場戰爭的結束,他可真是……自掘墳墓。”
他眼裡浮現起濃鬱的嘲諷和幸災樂禍。
轉瞬即逝。
穆知許:“……”好滴,深仇大恨。
她明白顧凜的意思,宣王和鎮南王一直合作,卻各有心思,現在宣王突然宣布獨立,打破了兩人之間的聯盟。
當今肯定會抓住時機,逐個擊破。
隻要解決了一方,另外的一個將不成氣候,其實如果不是擔憂北方蠻夷趁火打劫,鎮南王哪裡能蹦噠這麼久。
北方蠻夷一直蠢蠢欲動,泰安帝當然不敢動駐紮在北方的軍隊。
“所以,沈將軍帶兵過去,正合當今的意!”穆知許突然幽幽的開口。
她嘴角浮現的意味深長,和顧凜眼裡的神色如出一轍。
兩人對視一眼,旋即轉開眼睛。
很自然的轉移話題,“融川距離是非之地還是很近。”
“繼續趕路。”
兩人做了決定,一行人繼續趕路。
進入了融川府的地界,流民們就更清晰的感覺到安寧,雖然這邊的縣城還是不容納流民,但也有機會不是嗎?
戰火暫時波及不到這裡。
與此同時,慶安府珞縣,軍隊大營,沈清河沒穿盔甲,他一身素色錦袍,眉宇間露出幾分肅殺,但卻透露著一股儒雅。
這是世家蘊養出來的氣韻,與生俱來。
難怪他在朝中被稱之為儒將,相貌氣質甚至是文采,都是武將中的佼佼者。
此時,他麵色淡淡的看著對麵的人,“你說你是鎮南王的嫡次子楚懷言?有何憑據?”
大帳裡,沈清河身邊坐著四位軍中參將,都是他的親信。
幾人麵前,是兩個相比較他們,身形薄弱的青年,一人青衣,俊逸溫和,一人白衣,笑麵狐狸。
楚懷言攤開手,時雲起把一塊玉牌放在他手裡。
“這就是我的憑據。”楚懷言眼裡的溫和自始自終都沒變過。
沈清河幾人目光落在他的手裡,看清楚他手裡的東西後,除了沈清河,另外幾人臉色都變了。
沈清河目光如炬,盯著楚懷言,氣勢沒有任何收斂的傾泄出來,直衝楚懷言的時雲起。
時雲起下意識的往前移了半步,側身擋在楚懷言的麵前。
而楚懷要則笑得更加溫和。
“憑據已拿,名單和布防圖也在這裡,告辭!雲起,走嘍,天高水長,任我們逍遙,哈哈哈!”
言罷,他轉身瀟灑離去。
時雲起的狐狸眼深深看了一眼沈清河,旋即也轉身離去。
眼看兩人就要走出大營,沈清河身邊的參將再也忍不住站起來。
“將軍……”
沈清河抬手,阻止了想要說話的參將。
“隨他們去。”沈清河深深的看了一眼兩人就快消失不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