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池京禧的墨發高束,潤白的簪子折射了仲冬的暖陽,雪裘墜在衣擺邊,為他添了一抹澄澈氣息。

他的出現,讓周遭的哄鬨聲一下子減弱了許多,如此一來,黑白倆兄弟的吵鬨聲便更加突兀了。

他俊秀的眉毛擰在一起,一股子不耐霎時浮現。他錦靴落在地上的聲音被淹沒在吵鬨中,大步走向鬨事的兩人。

隨後馬車下了一位唇紅齒白的少年,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而後突然快步追趕池京禧。

但是到底落了一段距離,這會兒池京禧已經走到脆香樓門邊。

他身後跟著的侍衛極有眼色的上前,想將黑白兄弟倆人架到一旁去。

黑兄弟正鬨得厲害,當下反手把侍衛甩開,轉頭就要怒罵,“滾你——!”

後半句都沒來得及出口就化成了慘叫,池京禧當胸一腳,竟直接把黑兄弟踹得後翻兩個滾,進了脆香樓之中。

門口圍著的人嘩然一聲全部散開,紛紛低頭恭敬的對池京禧行李,“恭迎小侯爺。”

果然與她想的一模一樣。原書中就描寫得清清楚楚,這位太歲爺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最煩的就是與人講道理扯嘴皮子。

當街揍人更是常有的事。

奈何太歲爺背景硬得可怕,就算是被揍了,也隻有自認倒黴。而有些人怕的確不僅僅是挨一頓揍那麼簡單。

生龍活虎的白兄弟一看見池京禧,霎時間嚇懵了。眼珠子凸得厲害,像是隨時就要掉下來一樣。

聞硯桐看得心驚,想伸手給按進去。

池京禧一把揪住白兄弟的衣領,抬拳就要揍他,卻被後麵的牧楊一把抱住,喊道,“禧哥冷靜!每回你在街上打了人,都是我回去挨罰!你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我多想想啊!”

池京禧掙扭著手臂,嫌他礙事,“你彆攔著我!這白胖子方才辱罵你,我非要敲掉他兩顆牙不可!”

“你消停點,今日牧楊才解了一月禁足,你再打兩拳彆又給他送進去一個月。”程昕也走過來勸架,把池京禧拉開。

聞硯桐還是頭一次碰見“三嫡”組合,一下來了精神,興致勃勃的看戲。

朝歌城裡有名的“三嫡”:程昕,池京禧,牧楊。

後倆一個是安淮侯府的,一個是將軍府的。而程昕的親娘乃是當今紹京的皇後,兄長是太子,正兒八經的皇室嫡子。

三個人沒少在城中惹事,隻不過將軍府管教甚嚴,每回牧楊跟著胡鬨後,都要被牧將軍罰。

池京禧聽了程昕的話,到底還是可憐回回都要被禁足的牧楊,這才丟了白兄弟的衣領。

他輕眯眼眸,冷聲道,“我在書院見過你。”

記性真好。聞硯桐暗暗嘀咕,難不成是記得那雙動輒想要瞪出來的眼珠子?

那白兄弟早就嚇得魂飛魄散,聽見他提及書院的時候,更是嘴唇發白,身子猛地抖起來。

這便是最怕的事了。若是挨一頓揍也就罷了,怕就怕小侯爺用另一種方式出氣。

白兄弟當即撕了自己的臉麵,使足了勁甩自己巴掌,白白胖胖的臉立時染上紅色,巴掌印顯現出來。

“是我當街出言不遜,對牧少爺不敬,懇求小侯爺莫要怪罪,下回再也不敢了。”他一邊扇巴掌一邊誠懇的認錯。

聞硯桐聽見這清脆的巴掌聲,忽而想起來這一幕她是在書中讀過的。

起因是牧楊被禁足一個月,趕上頌海書院開課才解了禁足。重獲自由的牧楊很高興,就包了城裡有名的酒樓,請倆兄弟好好喝一場慶祝。

但是害怕又被牧將軍以此責怪,所以用了化名,誰知道到酒樓時正好撞見有三人在鬨事,還張口閉口辱罵牧楊,自然是被池京禧收拾了一頓。

據原書中寫的,鬨事三人中一人被踢斷了腿骨,一人自扇巴掌腫成豬頭,一人則是踢壞了心胸,在家中躺了一個月有餘。

聞硯桐暗在心中連道數聲幸好,若不是她方才溜得快,這會兒腿骨該被踢斷了。

這對該死的黑白雙傻,差點害死她!

她眼看著白兄弟真的把自己扇成了豬頭之後,牧楊才揮手讓他趕緊滾蛋。

白豬頭當真滾得特彆快,生怕動作慢一點而被攔住。而店夥計也從就樓裡抬出了半死不活的另一人,追在他後麵喊,“等等!你朋友落下了!”

白豬頭跟沒聽見似的,越走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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