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2)

聞硯桐聽言一愣,但見傅子獻沒往下說,她也不好刨根問底,隻好道,“你放心,用不了幾日,咱們就能出去了。”

傅子獻點頭,而後主動與她搭起話來,“不知道牧楊的字會是什麼。”

這個聞硯桐知道,但是這種情況,也隻能裝作不知,說道,“若是牧將軍取的,定然是那種含義單純的名字。”

傅子獻抿一個笑,說道,“先前來的時候,聽父親說起此事,說是牧將軍在上奏折子時寫錯了字,被皇上好一頓批評嘲諷,最後將給牧楊冠字的事情交由禮部來辦。”

“啊?”聞硯桐訝異道,“交由禮部,那不就是交給傅丞相嗎?”

六部的頂頭上司都是丞相,皇帝將這事指給禮部,擺明了是要指給傅盛。這皇帝不僅自己愛給彆人取名字,還喜歡剝奪彆人給兒子取名字的權力,雖然這牧將軍確實是個半文盲。

傅子獻道,“為此事牧將軍氣得兩天吃不下飯,還曾上門尋過我父親,兩人商議過後,確定一人持一字。”

聞硯桐已經能想象到他話中的“商議”有多激烈了,俗話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像牧淵這樣性子急躁的粗人,卻被傅盛一個文人按在地上捶,顯然有些時候腦子還是比拳頭更厲害的。

不過幸好皇帝多管閒事橫插一腳,否則牧楊的字取成什麼樣還真難說。據說當年牧楊出生的時候,牧淵秉承著賤名好養活的古老傳承,非要給他取名叫牧二蛋,此事還驚動了皇上。

牧淵本人振振有詞,“賤名怎麼了?我以前就是這麼過來的,叫鐵牛叫了二十多年,每次都是逢凶化吉,劫後逢生。”

皇帝指著他道,“你能活那麼大不應該感謝你那賤名,而是謝謝你脖子上頂的那顆腦袋——傻子多福。”

不過牧淵倔得很,最後還是牧夫人以命相逼才把名字改成了後來的牧楊。

若是讓他取字,約莫就是些祥子、黑驢之類的了。

聞硯桐想起那些事,忍不住笑了笑,“看來你們傅家與牧家的恩怨又深了一層。”

傅子獻也笑,沒再說話。

聞硯桐又與他聊了兩句,然後才出門離去。傅子獻現在被關起來,什麼事都不知道,隻守著身上的那方玉牌,聽她說這幾日能出去,才稍稍安心。

而知道些什麼的薑嶙則是坐立難安,隻覺得誰也不能信任了,身邊的人都有可能是內應。

哪怕是什麼都知道的聞硯桐還有些不安,生怕有什麼事變。

不過事情還是進行的很順利的。

臨近傍晚的時候,秋冬兩人沒有歸來,兩人帶出去的人回來了一個,身上中了數刀,回來稟報說人已經被抓了,還是牧將軍親手抓的。

牧淵半生戎馬,沒進朝堂之前是這一代有名的土匪,進了朝堂之後是紹京矚目的大將軍,在戰場上活了半生的人與這些年輕殺手是不一樣的。

所以很多人都很懼怕牧淵。

聽說牧淵親自來之後,不少人都慌了神,大部分都讚同先撤退,在這山穀裡若是被官府的人圍起來,就等同於甕中捉鱉,不可能跑的了。

除非在山穀被圍起來之前他們就尋一條出路逃出去。

於是聞硯桐先前的話立馬起作用了,到底是走往東的那一條路,還是分散走往南的路,或者是分兩撥一南一東。

讓麵具人很是頭疼。

最後他們先分了三撥人,分彆從三條路下山,作為試探。

按照聞硯桐先前的叮囑,南邊的兩條路的人都被抓住了,當場處死,而東邊的路放行。

隨後眾人都選擇從東邊的路撤退,青麵具由於並不相信聞硯桐,將她蒙了眼睛,捆住手腳扔在了馬車裡,他親自在周圍看管。

聞硯桐的眼睛蒙上之後,隻覺得耳朵越發靈敏,周邊什麼聲音都有,青麵具道,“我們都是薑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東邊這條路不能安全撤退,那我們便一並赴黃泉去見薑大人。”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東邊的路有詐,我就一刀捅死你。

聞硯桐有些慌張,但想到池京禧也在這群人之中,他應該會想辦法救她的,現在要做的就是穩定情緒,與青麵具對弈。

她鎮定笑道,“你這話說的不錯,不過若是我們什麼都沒做就下去見了薑大人,隻怕薑大人會失望吧。”

青麵具冷哼一聲,“倒不至於,反正傅盛的兒子還在我們手裡,拉著他一起去見薑大人,也算是讓薑大人心裡舒坦些。”

呸,人都死了,還舒坦個屁。

聞硯桐佯裝可惜道,“隻是一個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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