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1 / 2)

聞硯桐一下子從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趴在桌邊了,而是躺在書房裡安置的軟榻上,懷裡還抱著書。

她迷蒙的坐起來,見自己的衣裳都沒脫,就這樣被蒙在被子裡,想來是因為昨夜看書看到一半的時候睡著了,然後被池京禧放到榻上麵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忽而想起來方才的夢境,長長的舒一口氣。

她走到窗子邊,看見外麵的天蒙蒙亮,猛地意識到今日好像起來晚了,早課該開始了。

池京禧竟然也沒有喊她?

聞硯桐慌忙披上外衣,走出書房,打眼一看,房中一片昏暗,十分安靜。

“來人!”聞硯桐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來人啊!”

而後應聲響起叩門聲,外麵的侍衛回道,“屬下在。”

“給我送些熱水進來!”聞硯桐匆匆忙忙道。

隻是話剛說完,就聽見裡間有動靜,隨後池京禧披著寬鬆的外袍就走了出來,俊俏的臉上布滿惺忪的睡意,迷蒙的看著她。

“怎麼了?”他嗓音有些喑啞,有著說不出的懶散。

聞硯桐愣愣的看著他,呆了一瞬才問道,“你怎麼也在睡?早課不會遲到嗎?”

池京禧頓了下,而後平淡道,“今日休沐。”

聞硯桐一下子想起來了,今日是休沐。

她這是給腦子整迷糊了,還忘了這茬!難怪池京禧今早沒喊她起床。

聞硯桐轉身又衝外麵的下人道,“熱水不用送了!”

她轉個身,揉了揉困頓的眼睛,對池京禧道,“打擾你休息了,你繼續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池京禧微微抬眉,“你都醒了,還能睡得著?”

“那是自然。”她打一個大哈欠,“天色還早,再睡會兒。”

池京禧也沒有阻止,就看著她又晃回了書房。

近幾日聞硯桐算是勤奮的了,每晚夜裡都是看著書睡覺的,雖說學的可能不太多,但也聊勝於無。

池京禧見她回去睡覺了,便跟著一起去,從書架上抽了幾本書,然後轉身出了書房。

他打算挑出幾篇簡單的文章,讓聞硯桐多看看。

休沐這日是陽光高照,五月底天氣溫和,很多人都出門遊玩。牧楊以往一休沐,是必要喊著池京禧出門玩的。

所以牧淵平日裡忙,牧楊還要去書院,父子倆都不常見麵。而今日牧楊卻一反平常,乖乖呆在屋子裡。

牧淵從朝堂上下來,照例問管家牧楊的去處,得知他在房中時不由驚了。

暗道這兔崽子一到休沐比誰都勤快,趕著出去玩,今日到了這般時辰竟還在屋中,難不成還在睡覺?

牧淵抬頭看看天色,已是日上三竿,於是便大步往牧楊的小院去。

誰知去了之後才發現牧楊竟然趴在窗邊的桌子上認真寫字,傅子獻坐在一旁看書。

牧淵站在窗邊,放輕了腳步慢慢走過去,想看看他在寫什麼東西。

牧楊卻先一步發現了牧淵,抬頭道,“爹,你在我窗前鬼鬼祟祟的乾什麼?”

牧淵回憶了一下,覺得這個鬼鬼祟祟好像不是什麼好的詞,於是氣道,“你個死小子!竟然說你爹鬼鬼祟祟!我沒揍你又皮癢了是吧?”

牧楊道,“你本來就鬼鬼祟祟啊,你走路一般都有聲音的,方才若不是你的影子灑過來,我還不知道你來了呢。”

傅子獻在一旁打圓場,“或許是你學的太入神了,所以沒聽見。”

“哦。”牧楊應了下,而後反問,“你聽見了嗎?方才我突然說話,是不是嚇到你了。”

這是牧楊從餘光裡看見的,方才他一出聲,就把傅子獻嚇得一抬頭。

傅子獻抿著笑不語,看向牧淵。

牧淵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鬼祟行為,說道,“我想看看你在寫什麼,是不是在亂塗畫。”

牧楊坦坦蕩蕩的將紙拿起來給他看,“我在學習明算。”

牧淵眼睛一瞪,連連稱奇,“今日怎麼這般好學。”

牧楊有些不樂意了,“爹你這話什麼意思,怪我平日裡懶惰嗎?”

牧淵的大巴掌在他腦袋旁邊旋了一下,被他靈巧的躲過,牧淵道,“你平日裡什麼貨色我能不知道?讓你看會兒書就跟要你命一樣。”

牧楊嘖了一聲道,“我要學習了,爹你要是沒彆的事就彆打擾我。”

牧淵本想罵兩句,但轉念一想,這兔崽子好不容易有上進心,自己確實不能打擾。當下道,“你好好學,我待會兒再來檢查。”

牧楊忍不住彎唇角笑了,正要說話,卻見牧淵瞪他,於是立馬道,“行行行,歡迎爹來檢查。”

牧淵收了臉色,衝傅子獻和藹的笑了笑,“辛苦了小傅。”

傅子獻也笑著回道,“牧將軍不必客氣,是我在府上叨擾了。”

牧淵揮了揮手,“甭說客套話,跟你爹一個樣。”

傅子獻隻好無奈的笑笑。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傅子獻覺得牧楊真的跟牧淵太像了,兩人的性子上極其相似,隻是牧楊尚是少年,沒有牧淵那般的城府,若是等到幾十年後,牧楊隻怕也是第二個牧淵。

牧淵離開之後,牧楊見傅子獻還在發愣,便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我這道題解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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