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硯桐一口花茶險些嗆在嗓子裡,驚愕道,“什麼?!”
傅棠歡道,“隻是聽說而已。禕北在紹京的邊際,曾經戰亂的時候被外族占領很多長時間,後來是牧將軍征戰四年才徹底將敵人趕出禕北,但是那裡生活的大多都是外族人,真正的紹京人卻很少。”
聞硯桐知道這些,但還是靜靜的聽著。
傅棠歡又道,“近來這幾個月,禕北隱隱又動亂,怕是外族之人又來犯,朝廷已經派出人手前去鎮亂。”
“什麼時候的事?”
“第一批在兩個月前,第二批應當就在這段時間了。”傅棠歡喝了口茶,緩緩道,“我爹希望小六能夠參與進去,早些日子就向皇上請命要位置,所以我才能聽到些風聲。”
禕北的動亂,分明是發生在好幾年後的!為何突然一下子提前了那麼多?
聞硯桐有些謊了,追問道,“傅子獻會去?”
“小六的位置已經確定了,現在第二批援軍遲遲沒有出發,就是因為還有人員沒有確定,不過應當擱不了幾日。”傅棠歡說著,頓了頓又道,“我聽說,還沒有確定的人是……”
“小侯爺。”聞硯桐愣愣道,“是他嗎?”
傅棠歡輕輕歎口氣,“小侯爺跟常人不一樣,他心懷遠誌。”
聞硯桐頓時慌得指尖都顫抖起來,越發確定這場動亂就是幾年之後禕北的那場戰亂,一場讓傅子獻和牧楊戰死沙場的動亂。
傅棠歡似乎看出她麵色不好,問道,“你怎麼了?”
聞硯桐心臟跳動劇烈,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從心底冒出了頭,眨眼間就在心尖彌漫。
太快了,快到她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以前的聞硯桐可能對這事選擇無視,覺得這些都是原書中安排好的劇情和結局,她沒有能力,也沒有理由插手。
但是現在不同。
她不可能看著平日裡活蹦亂跳,偶爾溫柔大部分時間暴躁的牧楊,和彬彬有禮,靦腆沉默,心細體貼的傅子獻活生生戰死。
更不可能再親眼看著池京禧失去他最好的兄弟。
這不行。
聞硯桐將花茶一飲而儘,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說道,“三小姐,今日咱們就先說這些吧,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傅棠歡看出她的慌張,也沒有挽留,隻道,“我同你一塊離開吧。”
聞硯桐匆忙應下,起身跟傅棠歡一起離開了花茶樓。她派了人去侯府傳信,要池京禧忙完了事從宮裡出來之後,就來聞宅尋她。
池京禧一整天都在宮中。他想跟著第二批援軍一起去禕北平亂,但是皇帝一直不肯答應,將他的請奏書無視了,池京禧就因這事,總是往皇宮跑。
池京禧誌不在文,所有人都清楚,當外族人打進紹京之後,能夠保家衛國的,不是提著筆杆子的人。
皇帝見他決心想去,反對的心思已經有了動搖。這場動亂並不是多麼棘手,主要在於地方太偏遠,再則但凡是上戰場,都有下不來的風險,皇帝本不想他冒險。
但是遠在長安的侯爺不知道怎麼被池京禧說動了,親自傳了奏折,希望皇帝能批準池京禧隨行援軍前往禕北平亂,為紹京的安定出一份微薄之力。
皇帝最終鬆口,應了。
他辦了這事從宮中出來,就撞上了牧楊。
牧楊將白日裡的事跟池京禧說了,為了好兄弟不受罰,池京禧隻好跟著一起去了將軍府。
以往每次鬨事,牧楊都要把池京禧給帶回家的,要池京禧跟牧淵說清楚,事情並不是他挑起來的。
也隻有如此,牧淵才不會罰牧楊,最多讓他麵壁思過,或者去背些文章。
等會侯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池京禧連內院的門都沒踏進去,就聽見了聞硯桐傳來的信,當下扭了個頭前往聞宅。
聞硯桐在家中等的頭快禿了,腦中一直回想著原書的劇情,始終沒法將時間線給對上,隻覺得一切都亂了套一般。
現在的情況約莫就是,傅子獻和池京禧會去禕北平亂,但是牧楊應該是不知情的,也就是說這次極有可能並不是書中的那次。
或許隻是書中沒有提到的,漏在時間線裡的故事。
但是聞硯桐又不敢輕易確認,因為事情發展到如今,出現的變故太多了,就算是她也不敢妄下定論。
聞硯桐左盼右盼,就在昏昏欲睡的時候,才將池京禧給盼來。
池京禧叩門進來,她立即起身去迎接,雖然極力的掩飾情緒,但是眉梢流露出的著急還是讓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池京禧並沒有立馬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而是慢慢走進來,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後語氣溫和道,“還沒睡呢?”
聞硯桐合上門,好似被他的情緒感染,也跟著慢了下來,“這不是在等你嗎?”
池京禧帶著笑意看她,“我們不是白日才見過,為何這般黏我。”
聞硯桐道,“我是有事想跟你說的。”
池京禧道,“嗯,說事。”
他把杯子裡的茶喝完,見聞硯桐還站在旁邊,便道,“坐呀,站著怎麼說事?”
聞硯桐僵硬的坐下來,似乎在斟酌著怎麼開口。池京禧極有耐心,也不催她,就等著她自己想好。
他見聞硯桐的長發有些亂,伸手扒拉了一下,說道,“你這發梢有些泛黃,是不是平日裡太挑食了,多吃些菜呀。”
聞硯桐被他分散了注意力,“啊,我有吃菜啊。”
“吃的太少了,下次多吃點。”池京禧將她的發握在掌中,用五指慢悠悠的梳理著。
聞硯桐敷衍的應了聲,然後道,“我……”
池京禧見她語言又止,接話道,“你什麼?”
她又改口,“你今日是不是又進宮了?”
這當然是一句廢話,今天上午她跟池京禧一起出的書院,自然是知道她又進宮了。她想問關於禕北的事,但是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這是朝堂事,莫說她一介女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平民,哪來的權利問這些。
池京禧卻十分配合的點頭,“是呀,又進宮了。我怎麼記得我進宮之前好像告訴某個姑娘了呢。”
聞硯桐道,“你進宮……忙些什麼呢?”
“就忙些朝堂的事。”池京禧似乎意識到她想問這些,於是主動多說了些,“我有一封請奏書,一直被皇上扣著,我這些日子就希望皇上批準請奏書,所以總往宮中跑。”
聞硯桐沉默片刻,最後還是一咬牙問了出來,“是……請奏去禕北平亂的事嗎?”
池京禧一下子看向她,眸光如墨水般黑不見底。
聞硯桐有些忐忑,咽了口唾沫又補充道,“你應該見過牧楊了吧,他今日在新開的茶樓鬨事,對方是四個禕北人。”
池京禧聽了她的話,聽了片刻,而後問道,“你如何知道他們是禕北人?”
聞硯桐看著他,知道是當初那個有疑心的池京禧又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祝各位小天使小年快樂喲!!
謝謝大家追連載,一直支持我!
這兩天看見有人問為什麼買了之後看到的事以前的章節,我在這裡說一下。
風美麗寫文真的不容易,請支持正版,不要白嫖了,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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