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恬依舊是出頭的那一個,“昨日剛封的寧光郡主,這般不合適吧?”
剛才還氣勢囂張的傅詩這會兒卻一副活見鬼的表情,臉色慘白的拉了一把傅恬的袖子。
聞硯桐認真思索,而後點頭道,“確實不大合適。”
說罷便招手喊傅棠歡,“差點把三小姐忘了。方才咱們走了好長一段路,快坐下休息。”
傅棠歡笑得眼睛完成月牙,走過來坐在她身旁,煞有其事的道謝,“多謝寧光郡主。”
聞硯桐依舊一副溫柔做派,朝姑娘們看了看,說道,“我呢,其實剛來朝歌不久,這些個漂亮小姐我都不知道是誰家的,方才還在愁不認識人呢,現在既然這麼多姑娘在,便讓我認個臉吧。”
其實人站起來時候更顯擁擠,但是聞硯桐硬是睜眼說瞎話,稱這樣更寬敞一些。她擺了擺手,“站開些,彆擋了臉。”
她隨手指了個人,“從你開始吧,自報家門會不會?”
那姑娘抬起眼皮瞟她一眼,而後又垂下,似要掩飾眸中的厭惡。
聞硯桐也不惱,佯裝傷心似的長歎,“看來我這個皇上親封的郡主一文不值啊,乾脆還是求皇上收回封賞,免得叫些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輕視。”
就算討來的封賞,聞硯桐也要用它耍儘威風。
傅棠歡眼神沉了些淩厲,“郡主說笑了,這朝歌裡還沒有誰有狗膽輕視王族。”
“我到底也是個平民封的異性王族。”聞硯桐道。
傅棠歡便接,“那池家幾十年前也是平民封的異性王,現在誰敢論一句侯府的是非?”
這邊剛說兩句,那姑娘便受不了心裡壓力,彎身行禮,“回寧光郡主,臣女是李家行四,家父工部右侍中。”
聞硯桐這才勾起滿意的笑,微抬下巴,頭上的步搖叮當作響,“下一個。”
如此硬是逼著眾位姑娘挨個做了自我介紹,聞硯桐打了個哈欠,道了聲無趣,便起身道,“諸位姑娘陪我一起在這裡逛逛吧,隻有我跟三小姐兩人著實是有些乏味。”
傅棠歡便提議道,“郡主,聽聞咱們朝歌的俊少都在前方的梅花苑裡,過了橋就是,不若郡主領咱們姑娘去瞧瞧?”
聞硯桐道,“倒是個好主意,如此晴朗的天,自要有才子佳人的故事相配才好。”
雖說聞硯桐逼著她們傻不拉幾的做了個自我介紹,但是一聽說要領去見那些個俊少爺,個個的神色都緩和了不少。
那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來赴宴,可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聞硯桐許許朝外走,路過傅詩的時候,這個一直處在驚嚇中的姑娘情不自禁用氣音道,“聞硯桐……”
聞硯桐聽見了,轉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順手扶了扶發上有些鬆了的步搖,卻把傅詩嚇得連連後退。
她隨後便收回目光,撩簾出了暖亭。
姑娘們一個個的陸續出來,跟在聞硯桐後麵,些許姑娘借身體不適之由先行一步,聞硯桐也擺擺手應了。
傅棠歡所說的那座橋就在暖亭前方不遠處,這也是為什麼那個暖亭姑娘最多的原因。
拱橋下麵是一條青石鋪成的長道,周邊都是枯草,上方還有未化儘的雪,遠遠看去一片茫白。
聞硯桐慢步到拱橋正中時,忽而聽見下方傳來年輕男子的聲音,她便和其他姑娘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隻是那些姑娘到底羞澀,隻有聞硯桐彎腰趴在扶欄上,伸長了脖子往下看,企圖找尋池京禧的身影。
視線剛觸及青石地,發上方才就有些鬆散的步搖似承不了重力,從柔順的發絲中滑落,往下掉去。
步搖落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墜珠摔裂,四分五散。
聞硯桐嘖了一聲,正想喊下人下去撿,卻見一抹顏色突然出現在眼中,停住。
純粹的杏黃,袍邊在日光的照耀下,隱隱顯出金絲勾勒的如意紋,發上的朱色木簪折射出溫色的光芒。
緊接著年輕的公子哥便陸續從橋墩下走出來,停在了步搖周圍。
姑娘們紛紛圍在扶欄便往下看,下方的公子們也意識到了橋上有姑娘,抬頭看來。
這是一個令人姑娘公子都心動的瞬間。
聞硯桐卻盯著那個停在她步搖邊的人,就見他蹲身將破碎的步搖撿起來,然後起身,緩緩抬頭。
分明就隻有幾日沒見,聞硯桐卻覺得過了很長年歲一樣。
池京禧抬起眸光看來的刹那,與聞硯桐的目光交彙在一起,好比手上的步搖,映襯了晴空裡的暖陽,光芒璀璨。
須臾,他唇線輕彎,有些清冷的墨眸裡好似藏著繾綣著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池京禧:我終於不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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