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不是一個肚皮鑽出來的,就沒法母女情深。這世間不是還有生恩不及養恩大嗎。
何氏當初之所以會抱來季朝陽養於膝下,一開始打的主意的確是給原主找個歲數相同的玩伴。可感情都是處出來的,這麼十多年過去,感情自然處出來了。而且,何氏和季朝陽的命數相同,在何氏憂心季錦繡的時候,季朝陽和著何氏心有靈犀做同一個噩夢,也就不那麼神奇了。
這些道兒,季言之是不會同季朝陽說的。反正原主小時候的確遇到過嶗山道士,那嶗山道士也的確說過原主根骨奇佳,甚至見獵心喜之下給了原主一本據說隻要認真修煉就能得道成仙的經書。雖說那經書早就因為原主保管不仔細的緣故,已經屍骨無存。但自己經由《天地不老長春功》改造過的這身力氣,好歹有了正當的出處。
鑲嵌在了牆上的女僵屍還在拚命的掙紮嘶吼。
她的獠牙已經長得和漆黑的長指甲一樣長,麵目猙獰,除了整體還像個人外,已經沒了人樣兒。--
季朝陽回過神,就拉著季言之趕緊離開了這間‘住’著女僵屍的小房子。
“這鎖兒肯定是有人故意丟在這兒的。”想到剛才驚魂的場景,季朝陽還有些心有餘悸。“幸好小弟果決,想到用火折子直接燒屍,而不是上前查看。不然咱們姐弟兩人怕是要交待在這兒了。”
季言之:“四姐在開什麼玩笑?就憑她?”
季言之從自己的衣袖裡摸出一個火折子,吹燃之後,直接就丟在了茅草為蓋的屋頂。
茅草屋頂瞬間竄起了火焰,很快,‘烈火悶烤女僵屍’這道菜兒就順利出鍋,簡直方圓百裡都聽得到女僵屍被烈火燒灼成灰時所發出的慘叫聲。
季朝陽原先的手絹兒臟了,她乾脆將其丟在了烈火中,另外掏出了一條月牙白色的手絹攥在手心裡。
“走吧,小弟。大姐那兒還等著呢。”
“嗯。”
依然是季言之走前,季朝陽隨後距離季言之一步之遙的走著。很快,姐弟倆走到了原先馬兒癱著就是不動彈的地方。這地方背靠半方石碑,周圍依然清幽寂靜。不過就是沒了那匹寶馬良駒的蹤跡。
季朝陽傻眼:“小弟,我們的馬兒被偷了?”
“嗯,被偷了。”
季言之抬頭瞧了瞧
天色,發現此時已經晨光微醺,便轉而道:“走吧,等到了婺州府範圍,我們再買一匹馬兒就是了。”
“走路啊。”
季朝陽有些猶豫,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家小姐,即使有膽量,但跟著季言之共騎一起馬兒趕往處於浙江婺州某個小鎮上的寧家已經是極限了,這突然讓她步行走路。娘啊,還不如當初坐馬車慢慢趕往寧家呢。
“不走路,不然飛過去?”季言之斜瞄了季朝陽一眼,“四姐有我陪著呢,咱們
慢慢走啊,不難受。”
季朝陽:“……”
說起來,季朝陽其實是個很矛盾的女孩子。你說她舉止端方進退有度一舉一動皆是大家風範吧,有時候又忒矯情。說她矯情吧,但她能夠在知道事不可為的情況下,很快轉換心情。
這不,一聽還有季言之這位大家公子哥兒陪著她一起走,季朝陽暗罵了一句那偷馬的賊子,便拿出了平日裡和著閨中密友相約一起外出踏青遊玩的決心,和著季言之以走路的方式,慢慢的走出了蘭若寺所在的荒山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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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逢天色大亮,姐弟倆也就看清楚了在蘭若寺的北麵有一座座孤墳。而他們先前以為丟的馬兒,正被拴在墳地正中的白楊樹上,正在悠哉的吃著墳頭草。
季朝陽攥緊了手帕,有些狐疑的道:“寺廟裡有屍變的女屍,以為失蹤的馬兒又出現在荒墳堆。不會是有暗藏的魑魅魍魎為了確保咱們姐弟喪生於寺廟中屍變的女屍之手,特意把馬兒牽走的吧。”
“推理的很棒。”季言之牽著季朝陽的手,改朝著蘭若寺北麵的孤墳坡走去。“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小爺我的頭上動土。”
季朝陽想著天已經大亮。在陽氣充足的情況下,魑魅魍魎是不敢出現的,所以也就溫順的任由季言之牽著。不一會兒,姐弟倆就到了蘭若寺北麵埋葬了不少風華年齡就香消玉損的姑娘的孤墳坡。
日頭正好,不過由於那顆高大白楊樹的關係,這占地麵積很不錯的孤墳坡並沒有被太陽暴曬到。
不過這隻是一時的,因為季言之這常常不按常理出牌的大佬在解開了馬兒套在白楊樹上的韁繩後,居然開始在衣袖裡掏啊掏,又掏出了一個火折子還有一小瓶,呃,用玉瓶裝著的無色無味的濃縮汽油。
“給你們一個機會,告訴小爺是誰把小爺的馬兒牽來栓到這兒來的。”
季言之唇邊蕩著似笑非笑,對著一排排的孤墳放起了狠話。很顯然,沒有人,不不不,是沒有鬼回答,隻有風吹白楊樹,樹葉沙沙作響聲仿佛在嘲笑季言之對‘鬼’放狠話有多可笑。
而季言之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也不惱,直接就把那瓶濃縮到隻剩下精|華,無色無味的汽油往白楊樹上一倒。汽油瞬間蒸發,浸透進了白楊樹裡,隨後季言之吹燃了火折子,往白楊樹上一甩,白楊樹瞬間便開始燃燒。
季朝陽很不解季言之這個舉動,不過她沒有阻止。而是牽著馬兒距離季言之有一段距離,靜靜的欣賞樹木燃
燒時的‘美景’。
季言之也是靜靜的看著。
過了一會兒,季言之走向了季朝陽,
“四姐,咱們走吧。”
季言之不待季朝陽回答,便翻身上媽,然後將手伸給了季朝陽,用力將手搭在他手掌上的季朝陽拉上了馬背。
墳頭草青幽幽看起來很是肥沃,馬兒一晚上的功夫吃得馬肚子滾滾,季言之一揚馬鞭,馬兒就跑得飛快,倒也不算辜負它寶馬良駒的名頭。
季言之駕著馬兒載著季朝陽朝著寧家所在的小鎮——寧遠鎮奔去。這一回,或許是季言之一言不合就把樹精姥姥的屍體——白楊樹給燒了,導致那群‘沒了勾欄院花|姑娘’工作的女鬼小姐姐們直接就被毒辣的日|頭給曬得奄奄一息差點就魂飛魄散的關係,一路上也沒再‘迷路走岔道’,直接就把馬兒騎到了寧家的大門前。
“是這兒。”
季朝陽在季言之的攙扶下,淑女的下了馬。
一把團扇半遮麵,不光遮掩了容顏也遮掩了嘴角邊蕩著的譏諷嘲意。
季言之:“我記得此處是大姐的嫁妝吧。”
季朝陽點頭:“小弟忘了,當初還是小弟提醒,給大姐嫁妝添一處寧遠鎮的房產,說以後大姐用得著,這不,可就用著了。”
季言之沒吭聲,甚至他還餘光都沒有施舍給聞訊走出來迎接他們到來的寧采臣,隻是似笑非笑的將目光投向了據說因為季錦繡病重無法料理家務而苦不堪言的寧母身上。
“大姐婆母真是和善,連出生與眾不同的丫鬟都用上了。”
寧母不解季言之為何會這麼說,開口辯解起來。“這是采臣所救孤女,不是丫鬟。”
季朝陽眸光一閃,繼續用團扇遮擋著半張臉道:“倒是小弟誤會了,還以為這位模樣身段兒都挺挺不錯的姐兒是夫人特意選的通房丫鬟呢。一會兒見了大姐,定要好好給大姐夫道歉,汙了大姐夫的品性。”
季言之嗤笑:“行了四姐,你彆說這些有的沒的,還不進去看看大姐。至於姐夫這兒,有我陪著說話呢。”
姐弟倆一唱一和,短短數語就把寧采臣、寧母外加不知為何安靜如雞的聶小倩擠兌得青白交加。
季朝陽覺得稍微給病重受了慢待的季錦繡出了氣,便搖著團扇兒,踩著小碎步,如同女主人一般,慢悠悠的走進寧家,徑直往季錦繡所在正房走去。大門外,寧采臣恢複了沒被擠兌之前的溫文爾雅,他朝著季言之拱手,脾氣顯得很好的道。
“好讓小弟知道,家姐的確病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幸有小倩照料……”
季言之可沒有跟寧采臣好好說話的興致,他直接伸出拳頭安放在了寧采臣的臉上。待寧采臣很快就變了模樣兒|鼻青臉腫的時候,才磨著牙,帶著陰狠的問。“寧采臣啊寧采臣,睡女鬼很爽是吧。”
此言一出,正要揚口罵人的寧母就是倒吸一口涼氣。
“季家小兒,你休得胡言亂語。小倩知禮柔順,乃是好人家的女兒,怎麼會是鬼怪。”
“是不是鬼怪,你知我知,還有小爺腳下這時常對人說此生隻有我大姐一個女人的寧采臣知。”
作者有話要說:兩章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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