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房間吧!”
許恬有些遲疑的道:“我們當時從大巴車上下來,他們就回了房間,一直都沒有出來。”
季言之:“把所有的房間打開看看。”
莫娜:“季言,你的意思是……”
“我沒有什麼意思,我隻是怕他們也都遭了不測。”季言之頓了頓,很就事論事的道:“一個旅團加上導遊司機二十人,如果隻剩下我們這幾個活人,你們說那玩意兒得多凶?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一起對付,得儘早想辦法逃命。”
從古至今,大實話最紮心。季言之這大實話雖說並不怎麼紮心,但卻讓在場的人全都毛骨悚然。
大夥兒開始跟著季言之一間間的查著整個三樓的房間,不光他們入住的房間,就連沒住人的,都一一的查看了。可沒有屍體,隻有血跡,反而更讓查找的眾人心間蒙上了一層陰影。
“加上季言的話,我們人數一共是十一,那對新婚夫妻,時辰時候兩兄弟,呂飛,還有那對中年歐吉桑。”於洋不愧是頗具魅力校隊代表,即使走出大學當個遊手好閒的二世祖,本身的智商並沒有隨著消失。還是莫娜熟悉的那種調調,卻是睿智的。
於洋繼續說道:“而現在遭遇危險的有導遊、程蘭、薑穎、蘇林、周琦、吳莉、劉斌。十八人次的遊客加上司機導遊一共是二十人。死了七人,該剩下十三人才對。可現在,我加上莫娜、時辰時候、呂飛還有許恬。隻有七人,那麼剩下的六人去了哪裡?”
許恬現在恢複了少許冷靜,神色卻還是有些恍惚的道。“我記得當時娜姐你們跟著季言回房之後,我們很害怕,所以叫上周琦、劉斌作陪,陸風則跑去和司機大叔一起睡了。”
“我記得很清楚,可是他們人呢?不會丟下我們離開了吧!”
現在的他們正站在走廊上,夜風一吹,被冷汗早已經浸濕的身體頓感涼颼颼的。
季言之走到窗戶的位置,往下眺望。
一片漆黑,不過在繁星點點的襯托下,顯得異常寧靜。
如果說以往,季言之少不得裝個B,來個夜月漫步。可是現在嘛,季言之的所有心神,都集中在利用有限的地形,仔細觀察上麵。
旅遊大巴車還停靠在酒店專門的露天停車場裡,不光旅遊大巴車,就連回來之時看到的汽車轎車一輛沒少。
沒用車子,那麼他們哪兒去了?
總不可能是走著逃跑吧!
季言之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我記得頂層好像有遊泳池?去看看?”
沒有人反對,即使最怕的許恬和呂飛都沒有提出異議,反而還提議最好把整個酒店都搜查一遍。
於是一行人稍作休息,開始走樓梯,一層一層的‘掃蕩’,最後到了頂樓。
頂樓有小屋兩三間,用做吧台。
吧台裡的酒櫥櫃中擺放了不少的酒,其中不乏一瓶就上萬的好酒。
季言之順手取了一瓶,打開,邊直接拿著酒瓶子飲用,邊沿著泳遊池慢慢的走動。
季言之其實早就隱隱有種預感了,有他的地方,女鬼是不肯輕易出現的。而圍著頂樓的露天遊泳池走了一圈,正好就印證了他這個猜測。
於洋也拿了一瓶酒,在季言之的旁邊坐了下來。
“呂飛說你做了一個噩夢。”
季言之點頭,簡略的將自己做的那個隻算開頭的夢說了出來。
於洋若有所思,“你覺得這個夢,和我們現在遇到的事有關。”
“旅遊攻略上有關於出雲古寨的來曆嗎?”季言之開口道:“我記得旅遊攻略上是這麼介紹的。出雲古鎮是目前徽省保存得最為完整,具有特殊人文風景的古樸小鎮。在出雲小鎮上,人們可以體驗民國時期百姓們的日常生活,亦可通過鐵索去往出雲古寨,親眼見證古時候男耕女織日升而起日落而息的生活。”
他的夢中,上麵是有扶貧政策下來的,出雲古寨應該是修建了一條可以通到外邊的道路,不然趙衛國怎麼緊密的找人買個有文化身體還健康的女子給他的傻兒子做媳婦。
即便季言之的夢隻做了一個開頭,卻也猜得到‘故事’的走向。
無非趙衛國花了大價錢終於買到了滿意的兒媳婦,然後……那位被買來的兒媳婦受到了非人的虐待,一時想不開穿著紅衣自殺了。
民間有種說法,穿著紅衣死去的人很凶,自殺的話那就更凶了。
結合出雲古鎮上的人,對人溺水而亡這件事的稀疏平常,季言之有理由懷疑,出雲古鎮的人早就習慣,或者如今白日行走的,都是魂魄不全的軀殼。
這是季言之從女鬼附身李美玲,結果卻與活人無異,感覺不出任何異常中得出的結論。
彆看季言之總是一副雲淡風輕,萬事不過心的樣子,事實上早在得知自己解決鬼怪最大的外力被儘數斬儘之時,季言之就一再的在心中提醒自己要加倍小心。
而正是這份警惕性,所以他才能在入住酒店的第一時間感應到了女鬼的存在,第一時間察覺到李美玲身上的不對勁,進而越發的防範。
其實季言之是很冷心的人,他不會讓自己亂發善心,救任何對自己不爽的人。而與他相交不錯之人,比如說呂飛等人,能順手救,他就順手救,如果不能即使死在他的麵前,季言之可能都沒有絲毫的動容。好歹原主的願望是,活下去,哪怕拋去一切的原則也要活著。
於洋喝了一大口紅酒,出聲打斷了季言之的沉思:“這種時候,任何夢都可以算作預兆,何況你做的夢還是與出雲古寨有關。有沒有可能,我是說那殺了程蘭他們七人的家夥,就是被你夢中花大價錢買回來的兒媳婦。”
季言之輕輕的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不對,如果真是‘她’動手,‘她’應該先殺了男的才對。可第一個死的是程蘭。”
於洋緘默無言。過了半晌,他聲音乾澀的道:“你說得對。死的男人,除了蘇林是被四分五裂的,小周導遊、周琦劉斌都死得還算完整。可薑穎也是被水淹死的啊!”
“我在想當初小周導遊掉水裡的時候,薑穎不想下水的。她什麼樣的性格,我們都明白。”莫娜突然插到他們之間的談話中,冷靜的分析。“說句不好聽的話,作為妖豔賤貨,我很了解那些個綠茶婊的想法。即使薑穎脫了外套,她也不可能下水的。隻是做做樣子。如果不是蘇林,他裝作想攙扶薑穎的樣子,將薑穎推下水,薑穎是不會下水的。”
“所以你懷疑薑穎的死法,應該是蘇林的。”於洋快速的總結。
“可以這麼說吧。”莫娜很智慧的道:“雙方對調,女生都死得很慘。而男生……”
“其實最開始我認為與水有關的。”季言之突然出聲,“可單獨去浴室洗澡的許恬沒事,反倒是好好在房間待著的吳莉、周琦、劉斌死了。這不對,很不對。”
“我覺得我們自從來到這個破地方後,哪裡都不對。”於洋嘟囔,卻說出了很有智慧的話:“有沒有可能,背後動手的不隻是一,而是……”
季言之很讚同於洋的判斷。
因為這是很明顯的事情,按照夢境揣測,必然是有被拐賣的婦女遭到了趙衛國一家的迫害。
一個相當於與世隔絕的小村落,對女子來說什麼才叫迫害呢,無非就是身體和心靈上的折磨。而讓一個女人活不下去,想到穿著紅衣服去死,那必然她所遭到的迫害折磨一家超過了她心裡的承受底線,寧願舍去生命化身厲鬼也要回來報複。
可真要如此,女鬼應該更仇恨男人才對。偏偏死相更加淒慘的是女生,反倒他最開始認為會先死的李美玲老公,卻活得好好的。
這些事兒真的跟亂麻成一團,讓季言之不斷建立一個結論又推翻一個結論,到現在也不過確定了作惡的鬼怪數至少在一以上。
不過季言之依然覺得能在出雲古寨找到答案。
想必找到答案後,就能平息女鬼們的怨氣,讓他們離開這兒了吧。
“或許有痛恨男人的,又有憎恨女人的。總之死亡方式並不單一,證明…咳,也不單一。”
於洋聽到這話。卻是差點露出了哭腔。“我寧願單一點兒。”
季言之嗤笑,半闔著眼簾,不做言語。
於洋搬來躺椅睡在一旁,明顯是打算今晚就睡在這兒。
莫娜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在她搬來躺椅準備‘排排坐’的時候,許恬突然扭扭捏捏的對她說:“娜姐,你能陪我去上趟廁所嗎。”
莫娜不想去,以她們用不熟,乾脆利落的拒絕了許恬。
恰好這時,時候小哥哥突然也尿急,便讓他哥陪著他一起去了。
許恬委屈的癟癟嘴巴,看向了莫娜。可莫娜又不是能容忍她使些小性子的薑穎、吳莉等人,充其量不過是說得上幾句話的同學,平時莫娜都不耐煩理她,何況是這種時候了。
不知道看的鬼片裡,廁所、房間都是危險的重災區啊。
她又不想尿尿,才不想去廁所呢。
許恬恨死莫娜了,隻能一邊在心裡默念活人能夠被尿憋死嗎,一邊哀哀怨怨的快步追上時辰時候兩兄弟。
莫娜可算膩歪死了許恬這樣子,忍不住嘀咕一句:“賤人就是矯情。”
時辰時候兩兄弟去了廁所,很快就回了。
他們和著呂飛一起進吧台裡拿了一瓶紅酒,幾個紅酒杯出來,開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仿佛這樣就能驅散心中的恐懼,然而季言之的一句話,還是打破了這份強裝出來的寧靜。
“你們在廁所裡,就沒遇到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