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鄉村很靜謐,隻剩下蟲鳴蛙叫和偶爾響起的狗叫聲。村民們大多習慣了在這樣的氛圍下睡覺,所以根本沒注意到有一夥人帶著摻有麻藥的素包子溜進了小山村,依次放倒了負責看家護院的狗子們。
季言之一貫早睡,不過他一向淺眠,稍微有風吹草動就會被驚擾,因此有人偷偷摸摸準備撬自家院牆的時候,他就一下子醒了過來。
季言之悄然起身,並且用極快的速度製服了他們。
好家夥,這不就是半個月想不開準備對他攔路搶劫的家夥嗎。他請張老根和季小三兒將就在他家吃晚飯的那天,還起了警惕性覺得他們會當天晚上就來小山村偷|盜,結果等啊等,直到這幾個鱉孫將點踩好了以後,才下手。
不得不說,這幾個動手的鱉孫還是挺聰明的,直到謀定而後動的道理。然鵝,碰到季言之這個早睡卻又淺眠的大佬,再怎麼謀定而後動也沒卵用。可以說直到被季言之重新踩在腳下蹂|躪,他們也沒有反應過來,怎麼一瞬間就躺在了地上呢。
幾個鱉孫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在計劃做得那麼周祥的情況都失手被擒,自然嚇得連連告饒。
不過季言之可不會心軟放鱉孫一馬。季言之的家在村尾吊腳樓,也就是說從他們摸進村子後,已經有好戶人家遭了殃。畢竟賊不走空室,隻要碰著了,哪怕是牆角跟豎著的鬥箕掃把也要順走,完全不管順走的鬥箕掃把值不值價。
“你們可真會偷啊。”
季言之眼睛盛滿了嫌棄。沒辦法,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小偷包包裡還塞了一個花褲衩都不會有好臉色。特麼的,跑來偷財物、偷家禽也就罷了,跑來偷大嬸子穿的花褲衩是多麼差勁猥瑣的品味兒啊。
季言之搖頭,在幾個鱉孫們驚恐的眼神下,扯開嗓子吼了起來。
“抓賊了。”
一時之間,整個小山村上空隻回蕩著這句‘抓賊了’以及唯一沒有享受放了麻藥的小玉米汪汪汪的犬吠聲。
很快,住得離村尾吊腳樓比較近的張老根一家子最先驚醒。慌慌張張起來一瞧,哎喲,雞怎麼少了幾隻,就連平日裡用來‘打響聲’提醒的狗崽子臥倒在了院門口。
張老根氣急敗壞的拿起大掃帚,就衝到了季言之家。
“哎呦,你們這些小癟三,居然敢跑來小山村偷,簡直不要命了。”
張老根揮舞著大掃帚,表演了一出痛打落水狗,隻把這幾個鱉孫打得嗷嗷直叫喚。
這不算完,隨著張老根婆娘在一旁‘呐喊助威’,陸陸續續的又有其他聽到動靜的村民拿著家夥趕來,用排隊的方式輪流將幾個跑來做賊的鱉孫揍了一個半死不活。
其實幾個鱉孫的身上並沒有帶多少他們偷取的財物以及家禽,問明藏匿地點後,村民們把被偷盜的財物和已經被扭斷脖子防止叫出聲的家禽找出來,氣得直接又想上手揍。
害怕把人打死,吃上官司的村長以及村支書趕緊攔住幾乎氣紅眼睛的村民們。
“打一頓就成了,再打下去,萬一死了劃不來。”
張老根是最氣的,因為很遭季言之嫌棄的那條花褲衩是他婆娘的。你說說,這幾個做賊的鱉孫是不是該被打死,居然連老嬸子穿的花褲衩都不放過。
張老根氣狠了,揍人也是揍得最凶的。村子和村支書叫停,他是第一個不情願的。“打死他們又怎麼的,我就不信了國家會為了幾個賊把我抓起來。”法不責眾這點,張老根一個老農民還是明白的。
“行了行了,張老根你彆咬文嚼字的,反正不能把人打死。”村長抽著旱煙提神,順便提醒一下義憤填膺的小山村村民們打可以,但是不能把人給打死了。
義憤填膺的小山村村民們聽懂了其中隱晦的意思,於是再次下手的時候,‘不小心’將幾個鱉孫的腿打折了。
小山村長時間來沒有賊敢來偷,就是因為民風太彪悍了。即使賊最後被送去派出所,但是無一例外斷手斷腳。而正是因為這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狠辣,季言之才能夠那麼輕易的擺脫劉寡婦,並不隻是金錢的魅力,主要是老劉家也怕把季言之‘欺負’得狠了,惹得小山村的人反感。
村民們很出了一口氣,便選了幾個精壯小夥兒連夜將幾個已經斷手斷腳的鱉孫送去派出所。在鄉下,可以說是沒有秘密可言的。一有風吹草動那是傳得十分的迅速,很快一個村子發生的雞毛蒜皮的事兒就被十裡八鄉知道了。
像這回抓住的賊吧,幾個青壯小夥兒把人剛送到派出所,天還剛透亮,小山村就被好幾家哭爹喊娘的人家給堵了。
以花媒婆為首的老娘們圍坐在村口哭天抹地,說自己家的小子還是孩子,夜晚來小山村隻是逛逛……
季言之倒沒有想到昨晚被打折了手腳的幾個賊,還有花媒婆的小兒子。不過這並不妨礙季言之大開嘲諷。
“真是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到。還是個孩子?我還第一次聽說二十歲的人還是個孩子。”
“老實,這就是你沒見識了。”張老根在一旁緊跟著嘲諷道:“我們這些人一兩歲就斷奶,正常。但你不能要求彆人也要一兩歲就斷奶啊,人家十八|九歲甚至二十歲都要當愛吃來的寶寶,季老實你也管不著。”
“誰特麼想管了。”
季言之瞄了一眼哭哭啼啼的老大娘們,最終在家應該在趙家溝村的大娘身上停留。
“昨晚村長說去查那幾個賊的身份,查到了沒有。”季言之突然招來季小三兒問。
季小三兒搖頭:“不知道,我阿爸還沒有回來呢。不過花媒婆在那兒呢,問他不就知道了。”
季小三兒說的是這個道理,但問題是花媒婆願意告訴他們嗎。畢竟現在的花媒婆可是忙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自己,已經年滿二十歲的小兒子還是個孩子,夜晚來小山村是旅遊玩耍的,才不是做賊呢。
這是當誰傻呢,剛剛損失了一些家禽的小山村村民也狹促,直接端著木盆裝上熱水跑到跟著花媒婆跑來哭訴他們家的孩子還是寶寶的大娘們的麵前,開始殺雞殺鴨,然後就著溫度不是很高,但全是血水羽毛汙跡的臟水往這些大娘們的身上潑。
村長夫人帶頭開始開罵:“我可去你們這些不要臉的老娘們。照你們那個說法,是不是改天我們小山村的人也可以集體組織到你們村閒逛啊。”
其他家裡家禽遭了殃的大娘們也紛紛開始喝罵,相較村長夫人比較文明的用語,大娘們可要粗俗得多,一上來就以親切的話語問候了她們全家,順便祝福她們全家養了注定吃牢飯的賊,以後注定全家玩完。
哦豁,這就說中了以花媒婆為首的大娘們內心的痛楚。不說小山村人下手忒狠,就說進了派出所的那還有什麼好名聲,原本就不太好說媳婦兒的幾個二流子在名聲更壞腿也瘸了以後,隻會更加的不好說親事。
一想到這點,就連偏疼小兒子一心想給他挑個好媳婦兒的花媒婆都炸了。她們不光反罵了回去,還跟小山村的大娘小媳婦們乾起了架。結果可喜可賀,小山村的大娘小媳婦們發揮了彪悍的風氣,不光上手撕扯,惹毛還上腳踹上牙齒藥。到最後,還是他們各自村的村乾部們聞訊趕來,才解救了他們。
以花媒婆為首的大娘們哭哭啼啼求她們各自村的村乾部們做主,卻不想她們各自村的村乾部們直接就翻起來白眼。
“做主?你們還想做主?”其中一個脾氣火爆的村乾部直接就罵罵咧咧,語氣十分不好的道:“還嫌不夠丟臉啊。幾個大小夥兒半夜三更不睡覺跑來做賊,派出所那邊都定案了,是這是有組織有計劃的偷|盜行為,你們以為憑著你們幾句‘還是個孩子’的話,那幾個癟三就能夠被放出來啊。”
小山村村長抽著旱煙子,默默補充道:“派出所說了,現在嚴|打期間,這種有組織有計劃的偷盜者,會判處七年以下三年以上的刑法。”
哦豁,小山村村長這話一出口,以話媒婆為首的大娘們直接嚎嚎大哭了起來。
不過剛剛和她們乾了一架的大娘小媳婦們可不會同情她們,大娘小媳婦們隻會惋惜她們遭了殃的家禽。雖然吧,東西都還在,收拾一下就能吃下肚子找回一點損失,但是農村裡麵家禽大多數喂起來都不是為了吃肉,而是為了下蛋。
雞|屁|股銀行的說法可不是假的。哪怕是季言之也喂養了很多隻雞,平日裡除了自己和季貓兒吃以外,剩下的全送到自由市場去賣。可以說陡然損失了可以給家庭增添營養補貼家用的家禽,大娘小媳婦們可心疼壞了。
“哭你媽啊哭!你們養出來的禍害,難道還不允許國家收|容了?”張老根婆娘啐了一口唾沫,再接再厲的罵道:“心思毒的小癟三哦,不光藥倒咱老百姓看家護院的狗,還扭斷了咱們老百姓補貼家用的家禽。呸,胡攪蠻纏就想求得原諒?告訴你們沒門。”
村長夫人在一旁附和:“果然是又蠢又毒,而且還聽不懂人話。”
季言之這時候跟著張老根耳語幾句。
張老根邊聽邊點頭,隨後便拉過戰鬥力還超強的媳婦,自己上場要求幾個村的村乾部們賠償。至於理由,就是他們小山村養的家禽都是喂養來補貼家用的,所以必須三倍賠償。
幾個村的村乾部們這下子總算見識了小山村村民的難纏,很想拂袖跑了,但到底念著出了賊(關鍵是還被抓了個正著),賊的親人還胡攪蠻纏,影響村上的名聲,所以隻得心頭堵著氣把事兒分彆處理了,該道歉的道歉該賠償的賠償。總之處理的結果,小山村的村民們並不太滿意,但還是大人有大量的表示此事告一段落,要是那幾個賊的家人再敢來小山村鬨,他們就全村人像派出所請命,讓那幾個賊多判個幾年。
這樣的威脅一出口,可算把本以為靠著撒潑訴苦的一乾大娘們給駭住了,隻得不情不願的跟著各個村的村乾部們回去,順便將賠償輕點出來。末了,依著他們還認定他們的兒子還是個孩子的性情,自然免不了分彆跟各個村的村乾部們哭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