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栗姬還是知道怕的,她怕竇太後,所以根本就不敢跟竇太後鬨,乾脆就抽抽搭搭的跑去太子東宮找季言之抱怨。
要知道季言之這張嘴,心情不爽利的時候,從來沒有什麼好話,栗姬一來,深知這個媽德性的季言之直接當著栗姬的麵兒,翻了一記大大的白眼。
“怎麼?母後又有哪根筋兒不對了。”
栗姬拿著絲絹擦了一下鼻涕,抱怨道:“太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合著本宮來東宮就是有事才來?”
季言之:“難道不是?”
栗姬:“胡言亂語,本宮一向是最講道理的,怎會無事打擾太子?”
“行了,兒子不跟你繃嘴皮子了。”季言之直截了當的對栗姬說道:“這麼跟你說好了,以後彆跟我說你自以為受氣的事兒。”
栗姬頓時雙目圓瞪,一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一樣。
季言之繼續很不客氣的說話道:“皇祖母收了你的鳳印,讓阿嬌妹妹保管也是為了你好。阿嬌妹妹雖然驕縱天真,但兩年前就接受了皇祖母的親自教導,處理起宮務來,不得比母後你強?”
栗姬憤憤不平:“你直接說本宮沒有處理好宮務的能耐不就成了,何必這樣拐彎抹角。”
季言之無奈,到底還是點頭,給栗姬最凶殘的致命一擊。
“母後,你知道就好。”
這下子栗姬真的要被季言之這個糟心兒子氣炸了肝兒。栗姬捂住胸口,裝作一副嬌弱美人樣兒。嗨彆說,雖然栗姬智商不咋地,上彆人的眼藥,從來都差點上成了眼抽筋,但彆說憑借著自己相貌優勢做的各種小動作,比如說西子捧心、梨花帶雨的動作哭戲,那簡直就是真的。
也怪不得漢景帝覺得栗姬作,卻從來沒有真正生氣過。
隻是換做在兒子麵前,季言之直接撫額,懶得看栗姬在自己麵前西子捧心,一個勁兒的喊心頭疼。
季言之無視栗姬,任由栗姬在那兒自由發揮作精本色。等到栗姬作到自己都覺得沒勁兒的時候,才幽幽的道:“母後你再這樣,下個月的青春常駐丹,母後你就彆想要了。”
栗姬:“……”
這威脅真的抓蛇抓到了七寸,還真就讓栗姬收斂起作精本色,苦巴著臉,哀怨自己是史上最憋屈的皇後。
季言之靜靜的聽栗姬的抱怨,末了快狠準的插刀:“…未來還有可能是史上最憋屈的皇太後。身為太子妃的阿嬌妹妹管理慣了宮務,等當了皇後管理起宮務來,自然更得心應手!”
栗姬:“……”
得,這話兒她算是聽出味兒來了,不就是嫌棄她不聰明嘛。
她再不聰明,可也生了三個聰明的娃……
栗姬不服氣,可卻從來沒有深想過,她的三個聰明娃,從來不是先天聰明,而是後天。不過從來沒有不把栗姬當成媽來看。隻是栗姬這個人吧,還真不能當成順毛驢,萬事順著她來,不然準得上天。
好比這回吧,季言之不一開始毒舌栗姬,而是寬慰哄著栗姬,栗姬準會蹬鼻子上臉越發的來勁兒。所以啊,必須一冒頭就打壓栗姬的作屬性。
栗姬被季言之一通懟,又嘴笨說不過,直接就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栗姬氣衝衝的走了,偌大的東宮總算恢複了寧靜。
季言之搖搖頭,打發一個小太監通知劉德、劉閼於,讓他們輪流把栗姬盯緊了,免得栗姬在閒得發慌的情況下,作得更凶。
“後宮也該梳洗一遍了。”
季言之看似自言自語,其實不是的。
先秦兩漢善養細作死士,季言之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他私底下豢養的細作死士,不光用來收集情報,還會幫著處理一切季言之如今身份明麵上不好處理的事情。
性質就跟明錦衣衛一樣,而且季言之也是按照明錦衣衛的規格組建的,沒有飛魚服繡春刀,卻將逍遙派收集的二三流武學心法秘籍全部派發了出去,可以說個個身手頂好,才不像劉德、劉閼於兩個廢物,再好的武學心法給他們倆也是白瞎,最多爬牆的時候速度迅速了點。
“安排一下,讓王娡儘快暴露她因南宮公主和親匈奴單於,而對父皇起了恨意。”
一名穿著黑衣的細作突然至橫梁上跳了下來,神色恭謹的領命。
這是負責暗地裡巡邏,並傳遞東宮消息的細作死士頭領之一。他出去後。幾番操作,潛伏在未央宮各處的細作便紛紛開始行動。而一番通力合作,王娡因南宮公主和親匈奴單於之事,對漢景帝起了怨恨之心,就率先被竇太後知道了。
竇太後氣急敗壞,直接就把王娡拎到了跟前。作陪的還有陳阿嬌、館陶長公主,就連栗姬雖然都對她的智商不抱希望,但好歹是漢景帝的第二位皇後,做個鎮場子的神獸還是夠格的。
“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王娡被拎到跟前後,竇太後心氣兒倒是平複了不少。
竇太後也隱隱猜到了些什麼,覺得王娡這女人怨恨是有,不過是衝著栗姬、太子。栗姬就不提了,估計根本就不知道她多招人恨,但是太子嘛,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拖到現在才發作,多半是放了王娡一馬。隻是王娡小動作不斷,太子也就惱了。
竇太後想的明白,不過卻想聽聽王娡的辯解。聽聽王娡是不是真如她所揣測的那樣,心眼多得跟馬蜂窩似的。
不曾想竇太後卻是過於高看了王娡。
這麼說吧,在曆史上能夠在館陶長公主找上門來商談,一口答應下來,並且和館陶長公主密切合作一起將栗姬、劉榮鬥倒。王娡心計是有,但更多的卻是運氣成分。畢竟有栗姬這麼一位神對手在,王娡又有心計又會找時機,自然而然成了最終勝利者。
不過王娡心計是有,但卻比不上老奸巨猾的竇太後,曆練不夠,也就做不到一派沉穩外加很好的掩飾心機。
王娡一被竇太後責問,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連說:“……太後娘娘,妾怎麼敢怨恨陛下。妾隻是,隻是……”
“怨恨本宮?”栗姬瞧著王娡的神色,心裡頭就明白了。怨恨漢景帝估計是不敢,但是怨恨她嘛,那肯定就敢了。
栗姬這難得一回的聰明,簡直讓陳阿嬌都為之側目,更彆說館陶長公主了。
不過館陶長公主卻有些糊塗:“南宮公主和親匈奴單於,你不怨恨和她同年卻得以留嫁長安的長樂,卻怨恨皇後是何道理?皇後隻生三子,無女。”
“想必是舅舅不敢恨吧,所以就恨了母後。”陳阿嬌有些鄙夷的道:“還是太子哥哥太過溫和了,以至於父皇宮裡小小的美人,都能夠隨意的怨恨遷怒。”
王娡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婢妾怎麼敢遷怒…進而怨恨起太子殿下……婢妾隻是因為南宮公主遠嫁匈奴,心頭舍不得才會一時之間想岔了,萬萬不敢怨恨陛下…”
“所以你就怨恨起本宮來了!”栗姬這下子充分發揮了身為作精所附加的那一分聰明才智,抓準時機見縫插針的懟道。“哼,連本宮都敢怨恨遷怒,下一步誰知道你會不會怨恨太子,進而怨恨起宮裡的所有人。”
館陶長公主這下可算是被栗姬的‘聰明’給驚呆了,當下就附和道:“皇後說得沒錯,你連皇後都敢遷怒怨恨,誰知道一回會怨恨誰。”
陳阿嬌也跟著道:“皇祖母,王美人不懲處,怕是難以肅清後宮不正歪風。”
幾個女人聯合起來,三言兩語,就把王娡廢除美人身份,分配至永巷浣紗的處罰給定了下來。沒直接要了王娡的性命,估計也是看在尚且年幼的膠東王劉小豬的份上吧。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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