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芝開始為焦母盛栗米粥,又給季言之添了一碗,這才坐到季言之的身側,給自己添了半碗栗米粥慢慢的吃著。
焦母也是慢慢的吃著,動作很優雅,就和她的慈祥外表一樣具有很大的欺騙性,倒可以看出焦母原本的出生很不錯,挺講究細嚼慢咽,食不言寢不語。
用了膳食,劉蘭芝便收拾碗筷用食盒子裝著回了廚房清洗。季言之打算回偏院看書,焦母欲言又止的叫住了他。
焦母:“大郎,為娘想到外邊走走。”
季言之故作詫異:“母親此話何出?兒子可沒有禁母親的足。隻是穀雨前後,雨水多,母親又有風濕老寒腿的毛病,還不如留在家裡好生休養。”
焦母歎了一口氣,不知該怎麼說。
這時,季言之又道:“母親可是因為無聊、無所事事的關係所以才想在天氣變化多端時有不好的情況下,出門走動一二?正巧昨晚入睡之前,兒子和蘭芝談論過這方麵的事兒。母親如果真覺得一個人呆著苦悶乏味兒,不如和著蘭芝一起紡紗織布。”
焦母聽了這話,卻是一陣氣悶。“為娘年輕時,可沒少紡紗織布,現在為娘老了,難道還要靠紡紗織布養家糊口不成?”
“母親,這些事兒都是你高興做就做,不高興做……要不,你學鄰家老婆子喂上幾隻小雞,每天聽著小雞嘰嘰嘰的叫喚,也算陶冶情操。”
焦母:“……”
半晌後,焦母泄氣的揮了揮手。
“大郎回偏院看書去吧,為娘要是實在憋悶無聊,自會去找大郎家的說話。”
焦母這樣,是想起了兩天之前被族中長老們輪番說教的事情。
這才過去兩天,她有什麼臉麵出去走動一二啊,不怕鄉間鄰裡異樣的眼光,將她麵皮兒都臊得沒了!所以焦母泄氣闌珊,甚至念叨羅敷這位鄰家小娘子最近怎麼沒登門,陪她好生說話了。
羅敷雖然心機,但哪裡比得上後世的心機白蓮那樣臉皮子厚,被季言之那樣無視甚至鄙夷,怎麼可能登焦家的大門。而且羅敷之所以對焦仲卿起了心思,除了焦母在她麵前說儘了焦仲卿好話外,更有焦仲卿任廬州郡太守府抄文書小吏的緣故。
如今成了焦仲卿的季言之找了一個腦子有疾的理由,早早就打發人前往廬州郡太守府辭去抄文書小吏的工作,朝廷中人的官職身份一下子沒了,相當於迷惑光環被滅了一層,隻是想嫁個好人家過上衣食無憂,家中有薄產、私田儘百畝的羅敷又怎麼可能再把焦仲卿(季言之)當成目標,去逢迎焦母這陰晴不定,還喜歡刻薄兒媳婦的老女人。
這不,在焦母戀戀不忘,想起羅敷往日陪伴的時候,沒隔幾日,鄰家就傳出羅敷已經和鎮上一戶人家定下婚約,準備不日按照古禮舉行婚禮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的焦母直接就懵了,忙對上門來看她有沒有聽族中長老們話,好好修身養性的妯娌說話道:“這,羅家也太失禮了,怎麼能這麼突然就給羅敷小娘子定下親事了。”
妯娌撇嘴,心中不屑,倒是麵色用心的勸誡焦母道:“我的好大嫂喲,虧你還是大家出生呢,這麼多年順風順水的日子讓你忘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人家給自己家及笄的小娘子定婚,算什麼失禮?”
焦母欲言又止,是真的不好說她與羅敷小娘子私下的約定,以及與鄰居羅家的默契,隻得悻悻然的道:“是我失言了。”
妯娌又道:“你就是失言,你家大郎媳婦是個好的,平日裡洗衣做飯紡紗織布,哪樣不是做得特彆的利落,誰見了不道一聲賢惠,偏偏你啊,就是看她不順眼。”
焦母:“她劉蘭芝嫁與我兒三載,都未有所出,我能看她很順眼!”
“大郎在廬州郡太守府做事,一年半載難返家一次,即使返家休沐,待了的時日也不多,夫妻倆聚少離多,如何有孕?”妯娌可不怕焦母甩臉子,直言不諱的指出焦母不對。“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依著你的脾氣,大郎夫妻倆在聚少離多的情況下,大郎媳婦都有孕了,隻怕你還會疑心大郎媳婦不守婦道!”
作者有話要說:又下雨了,不過不大,人卻真心煩躁
o(╥﹏╥)o
!!!
不敢出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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