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屠城七日,領軍的契丹首領親自放話的。從說出口之日,洛陽城內人心惶惶,上至皇權貴族下至黎民百姓,無一不擔心受怕。連石重貴這個‘國家|首|腦’也是成天的摩擦地板,給人表演衣裳淩亂,為了退敵瘋魔不成人樣兒。
五代十國有點兒像外國各種小國家羅立的時代。這麼說吧,隻要占領一城甚至一州縣,就可以稱王稱帝。
後晉篡奪後唐的江山,名義上受後晉管製的一代,隻有洛陽一帶。
像洛陽以外的城市,比如說華州、同州地區,都屬於那種名義上受到京師洛陽的管製,但實際上聽調不聽宣的藩鎮軍閥。也就是說,後晉得單打獨鬥,要嗎果斷投降,要嗎負隅頑抗最後國破被俘。
果斷投降這條路,已經被領軍的契丹大臣堵死了,石重貴現在隻能依靠城池之堅,負隅頑抗。而且石重貴這孩子跟他的養父一樣,疑心病特彆重。
這麼說吧,如果季言之是手下,打著解京師危機的名義,領軍與契丹人交戰,石重貴一定不會感動,而是會疑心季言之這個手下想篡位。就和趙匡胤一樣,本身是通過兵變上位,自然也怕彆人也通過兵變上位。
因為自身就來位不正。
何況手下什麼的隻是假設,季言之本身就是領兵前來火中取栗,又不是為了解石重貴即將成為俘虜的危機,自然數萬契丹軍圍困洛陽,他就圍困契丹軍。為了達成這個成就,季言之還把傳聞中據說失傳了的八陣圖舀出來用,給沒文化的契丹人好好見識一下大華夏陣法的魅力。
這下輪到契丹人慌了。
其實他們本身的存糧也不多,大概可夠數萬軍馬食用一個月以上吧。
這還是襲擊了洛陽一帶的屯糧地的緣故,才有那麼多的。也就是說他們在把洛陽城中百姓困死之後,就輪到他們被困死了。
契丹人心慌,真|槍|實|彈的打,契丹人悍不畏死。可勞什子的八陣圖一出,他們就覺得自己的營地鬨鬼了,每天鬼影綽綽不說,還恍惚看到了自己的屍體。要知道越沒有文化那就越迷信,這一出出的‘事故’直接讓大半的契丹士兵嚇破了膽兒,跪在地上直呼長生天庇佑。
洛陽城的百姓也被這樣的變故驚呆了,不過相比已經確定了‘解洛陽之圍’的‘亂臣賊子’是來篡奪後晉江山社稷的石重貴來說,那肯定是歡喜大於恐懼。
畢竟晉州軍對百姓們秋毫不犯的名聲大為流傳,連京師洛陽的百姓們都有所耳聞。
不到半個月,已經嚇破了契丹人不戰而退。
契丹人撤離京師洛陽後,和京師洛陽的百姓們的歡喜,已經準備自發的開城門,迎接義軍入駐京師洛陽所不同,石重貴卻是更加的惶惶不可終日。
石重貴十分舍不得屁股下的寶座,所以堅決不開城門,堅決不投降,說是要和洛陽城內的百姓們共生死,不將京師洛陽拱手讓給‘亂臣賊子’。
季言之:“……季某人是那個姓石的手下?”
手下們齊齊搖頭。
季言之啼笑皆非的又說:“所以,這是忘了他們老石家的皇位是怎麼來了的吧!亂臣賊子嗬嗬,對於是死不瞑目的李(後)唐來說,這老石家才是真.亂臣賊子吧。”
手下們又齊齊說是,慕容姐夫更是道:“如果石重貴負隅頑抗,我們短時間內怕是難以拿下京師(洛陽)。”
契丹人撤離後,季言之所率領的晉州軍一分為二,一路軍馬等石重貴投降,一路軍馬由葛莫領軍,設伏追擊契丹人,爭取讓他們一個不落的全‘留’在中原腹地。
要知道晉州軍的戰鬥力在季言之的訓練下的確強悍,但連同護衛晉州的守軍加起來才堪堪五萬。季言之這回親自帶隊出戰,總共帶了三萬的兵馬,分了兩萬去伏擊撤退的契丹人,總共還剩下一萬兵馬。在慕容姐夫看來這一萬兵馬在石重貴負隅頑抗的情況下,要想不廢什麼功夫拿下京師洛陽,肯定要費一番功夫。
這多半是忘了季言之到底有多凶殘了吧!
嗬,以為飆臟話辱罵季言之是亂臣賊子,就可以保屁股底下的位置了?簡直不要太天真。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季言之眼中幽光一閃,轉而說道:“(後)晉自建國以來,采取的政策不是安撫百姓,而是層層剝削,以滿足自己歌舞升平的私欲以及對契丹皇帝的孝敬,民心早就失去,之所以會在契丹入侵圍困京師(洛陽)之時負隅頑抗,不過是契丹狗所下的‘城破之日必屠城’的誓言。我晉州軍隊百姓秋毫不犯,早已得民心,哪是石重貴想負隅頑抗就能負隅頑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