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就全訂啊摔!!上午考的數學,下午考的則是語文。
題目也很簡單,幾乎是填空題。至於作文,作文題目是展望祖國的未來。
對此,彩虹屁各式鼓吹是必不可少的。
季言之動筆,洋洋灑灑就寫了數千字,而且字跡工整,就好像印刷出來的正楷字體一樣。
這一回季言之依然是第一個走出考場的。班主任老師依然守在考場外,等著學生們。季言之出來後,班主任老師依然舊話重提,說季言之這樣很打擊其他考生的士氣。
季言之直接回以嗬嗬,自己辣雞心理承受能力低難道還怪我心理素質杠杠的不成。
沒過一會兒,在其他考場的王建國交了試卷出來。出來以後,王建國依然一眼看到了和著班主任老師說話的季言之。
王建國朝著季言之所在方向走了過來,走近之時衝著二人打招呼,並禮貌的邀請季言之參與他們的聚餐。
這一回,季言之婉拒了王建國的好意。
他分彆和班主任、王建國道了一句晚安,便踩著那輛自己組裝而成的自行車,穿過縣城並不寬闊的大街小巷,回到了出租屋。
李幺妹早就將大骨頭砸破,提前燉好了。
季言之一回來,就聞到了來自於大骨湯的香味兒,配合著青蔥末,簡直勾得人垂涎三尺。
“回來啊!”
阿婆放下手中的活計,樂嗬嗬的問季言之考得怎麼樣。
季言之笑著回答:“我感覺還可以。”
“那就好。希望祖宗保佑,咱們言娃子金榜題名。這樣阿婆到了地下,也算有臉見言娃子的爹媽了。”
“阿婆說什麼呢。阿婆定會長命百歲的。”李幺妹端著燉好的骨頭湯進來,順嘴就說道:“我和阿言都會好好孝順阿婆的。”
阿婆:“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娃子。”
阿婆笑眯眯的接過季言之遞來的大餅。
那是李幺妹燉骨頭湯的時候做的,類似於鍋盔,裡麵有肉有菜,配著骨頭湯吃,味道彆提多好了。季言之一頓就可以吃很多,李幺妹和阿婆兩個人的食量加起來還沒有季言之的一半。
吃了晚飯,季言之就著昏黃的燈光看了一會兒的書,並歸納一下明天可能會考到的知識點,便就此歇下。
一夜無夢,清晨起來的時候,李幺妹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
豆漿油條配皮薄餡多的素菜包子,素菜包子是李幺妹起了一大早,擀麵皮自己包的。豆漿油條則是阿婆出門去集市上買的,到季言之起來的時候還是熱乎的。
李幺妹用開水燙了幾個昨天就煮好的雞蛋,全都推到了季言之的碗裡。
“阿言趕緊吃,今天還要考試呢。”
季言之也沒有跟李幺妹客氣。一口油條一口雞蛋,再一口素菜包子配上豆漿,吃得彆提有多愜意了。
阿婆也在吃,不過和季言之每一樣早點吃常了一遍不同,阿婆隻是吃了半個素菜包子,喝了半碗豆漿,就端了一張小板凳,坐到一旁糊起了紙盒子。她家言娃子那麼聰明,一定能金榜題名考上大學。真那樣,她存的那些錢可不夠。她得多糊些紙盒子,多存點錢。
吃了早飯,季言之騎著自行車前往鎮高中繼續進行高考後,李幺妹洗完碗也加入了糊紙盒子的行列中。和阿婆想的一樣,李幺妹也是想多掙點錢來補貼家用。即便季言之給李幺妹的錢票很多,但習慣勤儉持家的李幺妹還是在阿婆的指導下,將大部分的錢票存了下來。
好在李幺妹比什麼都摳,特彆是對自己更摳的阿婆好點,在吃食方麵並不精打細算,不然季言之還得抽出時間來個提前教妻。
李幺妹和著阿婆糊紙盒子,一糊就是一整天。中午的時候,季言之是回來吃飯的,並告訴家裡的兩人晚飯他在班主任家吃,順便幫生產對上參加高考的知青們問問全國都有哪些大學。
就這樣,對於季言之來說簡單至極的高考結束後,第二天他便帶著阿婆、李幺妹回了生產大隊。縣城裡的出租屋已經退了,季言之就打量著高考成績出來以後,讓生產隊的人都跟著高興的同時,順便再狠狠的收拾一下老杜家那一窩子又毒又蠢的東西。
由於回來生產大隊住的消息,高考結束的那一天,季言之就告訴了生產隊上的知青們,所以知青們特意起了一個大早,天還沒有大亮就等在了家門口。黑壓壓的,讓和李幺妹商量著開春要在自留地裡種什麼菜的阿婆也忍不住錯愕了一下。
“阿婆,他們是來找我的。”
季言之將院門打開,趁著李幺妹和阿婆進屋給久不住人、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稻草腐朽味兒的房子除塵散味兒的功夫,和著知青們一起談論全國有哪些大學自主招生,以及各高校招生的大概錄取線是什麼。
他們這個生產隊報名高考的人連同知青在內,一共有七人。其中除了季言之和另外一位高中畢業有兩年,大隊長家的小閨女外,知青全部參考。不過水平參差不齊,除了王建國外,幾乎都對自己的考試成績沒有多少信心。就連那嫁人以後,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胡秀娟,也是忐忑不安,和著知青同誌們一起跑來找季言之。
知青們想打聽的事情都沒有什麼可滿的,所以季言之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末了還說:“填自願的時候一定要謹慎一點,我的班主任老師已經說了,此次高考剛剛恢複,考題出的的確不難,但錄取比例卻不高。班主任老師估了一個數,覺得大概隻會錄取二十萬次的人數。”
“你們想想全國參加此次高考的人數有多少,據統計不下五百萬人次。”
“五百萬參與高考的考生之中隻錄取二十萬人,也就是說,即便你的分數過了錄取線,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考上。”
聽到這裡,胡秀娟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她的水平她自己清楚,走運的話剛剛擦過高考錄取線,這不就是說即便自己走運,考試成績過了高考錄取線,也不一定有機會上大學嗎。
“那該怎麼辦。”
胡秀娟雙手絞著衣袖,隱隱有些不安的問。
“不管填誌願的時候,填寫報名哪個學校都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錄取。”王建國開口道:“不是有第一誌願和第二誌願、第三誌願的填寫嗎。我在想,如果錄取不到第一誌願,那也有可能會被調劑到彆的學校。”
“今年上不了大學,不是還有明年嗎。”大隊長家的小閨女突然插話道:“國家恢複高考,不可能隻恢複一屆的。就算沒考中,明年也是有機會的。”
“杜春紅同誌說得對。”
王建國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杜春紅,突然問道:“杜春紅同誌,你打算報考哪兒的學校。”
“我以後想當老師,所以打算報考師範學校。”杜春紅落落大方的回答道:“首都A市是祖國的心臟樞紐,那裡的師範大學一定比其他省份的要好。”
“杜春紅同誌的這說法我讚同。”一位平日裡看起來沉默寡言,但是這一刻卻很活躍的知青充滿了激情昂揚的道:“我的誌願也是首都師大。王建國同誌、杜春紅同誌以及大家,都一起努力吧!”
季言之突然笑了起來:“我打算報考首都大學,不過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或許填寫可以多填一個箐華大學的。”
王建國點頭:“季言同誌成績好,的確可以在兩所有名大學裡做出選擇。”
村裡人鄙夷。一直很看好季言之這個小夥兒的王大嬸更是懟道:“那他倒塌得還挺巧合啊,剛剛將你們老杜家的幾個家賊給壓住了。”
“王嬸子,話不是你這麼說的啊,這明明是……”
兩個女人還想表演‘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撒潑技能,結果還沒開始呢,村支書就直接懟道:“再鬨再扣三個月的工分,再給言娃子原地址搭建磚瓦房起來。”
民以食為天,老百姓賴以生存的便是那一方土地生長出產的作物。現在一切還都是集體化,包產到戶也要等到1978年以後。在農村,一家子的口糧就憑工分換,少了青壯的三個月工夫,已經讓老杜家的男人們叫苦連天,這再少三個月,那全家老小豈不是勒緊褲腰帶,在隻能吃得四五分飽的基礎上,清湯寡水的過日子了。
還有票據錢,那也是到了年尾要憑工分在大隊上換的。可以說村支書後麵補充的話,直接就按下了杜大嫂子和杜三嫂子還想繼續撒潑的心。真要再扣三個月的工夫,全家喝西北風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