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幾方混戰已經是很沒必要的事情。無論是誰,哪怕是站在己方的劉正風,也認定「生死符」一出,無人能及。
以左冷禪、費彬為首的嵩山派,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去。隨後五嶽劍派的其他門派,如泰山派、恒山派以及崆峒派、昆侖派甚至天山派等弟子,也陸陸續續離去。很快,偌大的衡山派廣場隻餘下衡山派掌門、長老、弟子以及露出正麵目的曲洋、曲非煙爺孫倆。
至於季言之也本想順勢離開的,隻是曲非煙就好像賴上季言之似的。
季言之一動,曲非煙就感覺到了,大哥哥長大哥哥短,話裡話外都是舍不得季言之離開的意思,惹得季言之哭笑不得,也就打消了就此離去的念頭。而隻剩自己人後,曲洋和劉正風兩個老鬼相視一笑,居然開始琴蕭合奏,譜寫起《笑傲江湖》,這蕩氣回腸的曲子。
季言之駐留片刻,將《笑傲江湖》曲子默記一遍,就跟曲非煙一起去了衡山派後山。麵對花草樹木繁多,奇石怪景也多的後山,季言之有些好奇的問作陪的劉正風夫人。
“聽說華山派有思過崖,不知同為五嶽劍派的衡山派有沒有。”
“弟子思過的地方自然是有的,不過不是思過崖,而是思過堂。”
劉夫人長相溫柔,行事溫婉,一點兒也不像江湖兒女,反而像江南水鄉長大的大家閨秀,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如水的氣質。她也的確不是江湖中人,她和劉正風算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長大後就順理成章的嫁給劉正風,也算半個江湖中人。
說話也溫溫柔柔的,與季言之眼中的王夫人(林平之生母)截然不同,卻讓季言之感覺到了那種來自於長輩的關懷。
這很不可思議,仔細想想卻又情有可原。
季言之即使易容了,他這世本身年齡就不大,不過十七|八|九年歲的少年郎,骨骼就說明了一切。季言之不可能因為隨意的行走江湖,就一直使用起源於少林「易筋經」的縮骨功,再兼之季言之沒有刻意的改變自己的聲音。
他的聲音帶著少年所特有的清脆爽朗,又透著變聲期的沙啞。
哪怕易容之後模樣普通,很大眾化,也能讓人很輕易的就猜出他的真實年齡。
女人嘛,特彆是上了年齡的女人,對於幼崽,哪怕是已經邁向成年的半幼崽,都是慈愛滿滿。劉夫人就是如此,估計這也是季言之為什麼會從劉夫人身上感覺到生母王氏的緣故。
而這也是季言之難得有耐心,陪著劉夫人說話,一起逛好像天然花園子的衡山後崖。
劉夫人繼續說話:“其實不管是思過崖,還是思過堂,總歸是弟子犯錯後,按照門派規矩應該待的地方。隻是個形式,不該拘泥。”|
曲非煙眨巴著眼睛,聽得糊糊塗塗,不免有些含糊的問。
“所以,現在思過堂有衡山弟子受罰咩?”
劉夫人笑眯了眼睛,故作沉思道:“容我好生想想,現在…唔。好像沒有衡山派弟子,正在思過堂受罰!”
“那衡山派規矩沒有華山派的言。我曾聽令狐哥哥,嗯,就是華山派如今的首席大弟子令狐衝說過,他這回出華山,與師弟們行走江湖好像闖了不小的禍,說是回去後,一定會被罰思過崖思過數月。”
曲非煙笑眯了眼睛,狹促滿滿。
季言之覺得這小妮子是在幸災樂禍,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事實上,曲非煙的的確確是在幸災樂禍。
這又和原著不一樣。
原著中,曲洋帶曲非煙前往衡山救被左冷禪以家人相要挾的劉正風,多次遇到了令狐衝。
季言之本身雖然不太喜歡令狐衝,但不可否認,令狐衝生性豪邁,符合當下對於豪傑英雄之輩的定義。而季言之…好吧,是林平之。說他三腳貓的功夫都是抬舉他了,不管他是不是令狐衝的對照組,如果是原來的林平之,哪怕也陰錯陽差的被曲洋、曲非煙祖孫倆救下,也終歸不會如令狐衝那樣幸運,每每遇難不說呈祥,卻總會有新的造化。
不過這兒,已經有所改變。
至少在曲非煙的心裡麵,季言之這位相貌平平的大哥哥,可比總有漂亮大姐姐芳心暗許的令狐大哥哥可靠得多。
“非非口中的令狐大哥哥,莫非是指君子劍嶽不群的大弟子令狐衝嗎?”劉夫人笑了笑,好不溫柔的道:“嫁給夫君後,我曾聽過夫君說起幾句,說是那華山派掌門嶽不群最是公正慈愛不過,料想事出有因,令狐衝應該不會受罰才是。那思過崖總歸是受罰思過的地方,不是好去處。”
“奶奶說的話,好有道理哦。”曲非煙笑彎了眼睛,卻依舊有些狹促的道:“我會給令狐大哥哥默哀好幾分鐘的,願三清道祖保佑他。對吧,季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