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卻道:“我要回黑木崖一趟。”
可以說任盈盈的回答,讓令狐衝始料未及。頃刻,令狐衝爽朗一笑,拱手朝著任盈盈道。“任姑娘一路保重,若有空閒,令狐衝定然給任姑娘去信,與任姑娘報平安。”
任盈盈垂目,那雙剪水秋眸波光瀲灩,風情無限卻無人察覺。
“好啊。”
任盈盈答應了一句,隨即輕功使出,頃刻之間,人就飄然遠去。
隨後,季言之一行人也啟程離開了這住了一月之久的地方,前往洛陽。
王元霸的目的果然是為了林家的《辟邪家法》,認定嶽不群手中之所以有《辟邪家法》,在於他哄騙了林平之,所以身為外公的王元霸必須問個明白。
於是季言之抵達洛陽的時候,嶽不群和妻女、幾個徒弟已經在王府住下。
很顯然,嶽不群就是個能言善道的偽君子。不知道他跟王元霸到底說了什麼,以至於王元霸根本相信他所言,認為《辟邪劍法》隻有在嶽不群的手中,才能得以保存。
季言之:“.…..”
——行唄,你是外公,你怎麼想的,懶得管。隻要不破壞他暗中的謀劃就成。
抱著這樣的心情,季言之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了王府,與嶽不群打了一個正麵。
“許久沒見,嶽掌門依然風采依舊。”季言之淡淡的瞥了一眼嶽不群,原本眼睛裡蘊含的淡淡笑意,頓時變得濃鬱。
很好,嶽不群果然控製不了內心的**,練了《辟邪劍法》。
不過很顯然,嶽不群暫時沒有失去寶貝兒的決心,所以那熱已經從五臟六腑升起,不日就將身燃而亡。
季言之抿嘴,儘量遮掩住愉悅,和著嶽不群話起了家常。
嶽不群的確練了《辟邪劍法》,也的確沒有揮刀自宮。
他‘腦殘’的毛病,因為這,雖然沒有餘滄海那樣嚴重,但也開始影響嶽不群的思維。至少,這回虛以委蛇的談話,季言之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嶽不群遠遠比以前還要偏激,狹隘。
如今的他聽不得彆人的勸解之言,認定了令狐衝不是個東西,師門厚道,居然會想著偷盜《紫霞神功》,背叛師門。如果見了,嶽不群非一劍刺死那孽徒不可。
季言之瞄了一眼,喬裝做小廝打扮的令狐衝。很想當即問問,他此時此刻的心情。還有什麼比當麵聽著師傅對他的鄙夷、怒罵更剜人心的話呢,特彆是明明《紫霞神功》是嶽靈珊盜取的。
可她偏偏閉緊嘴巴,不為令狐衝做任何的辯解。
或許私底下,嶽靈珊已經為令狐衝做過多次的辯解。可是令狐衝並不知道啊,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各種曲非煙打探而來的各種關於他的小道消息,以及如今在王元霸以及王元霸兩個兒子麵前,不為他做任何辯解,以沉默來默認《紫霞神功》就是他令狐衝盜取的。
令狐衝的心情可想而知,沒能當場崩潰已經算心性堅強。不過頹然,不想再為自己做任何辯解的情緒卻是截然而生。
好在,令狐衝還知道依著自己目前的情況,不適合現身表露身份。因此在劉南山的拉扯下,像真正的小廝一樣,奉了茶水後,就把守門口一聲不吭聲。
曲非煙做小丫鬟打扮,不過在場的人包括王家人在內,可沒有把她當做丫鬟看待。畢竟她是季言之收的義妹的事,在江湖上差不多人人皆知。所以王家人,也就把她當做自家人一起看待。
點心瓜果,主人家有的,都有她的一份。
曲非煙就在一旁坐著,啃著新鮮的瓜果點心。
令狐衝被劉南山拉扯出去時,曲非煙看似隨意的瞄了一眼。知曉令狐衝這是因為,嶽不群這偽君子,而傷神了無生趣。不免開口為令狐衝抱打不平。
“嶽不群說笑吧,聽說當時令狐衝已經深受重傷,即將命不久矣,又有什麼能力闖機關重重的華山禁地,盜取《紫霞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