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這份恩德,情願不要。可惜不行,所以得表現得感激涕零。
彆看季言之一天到晚扛著‘鐵口神算’的布幡‘做生意’,實際上他早就在布局。
今日,之所以那麼乾脆跟柳昭儀的人進宮,那麼乾脆利落的就甩下想拿他做筏子想汙蔑他謀害的柳昭儀,跑來乾清宮找皇帝。季言之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讓皇帝根本沒機會寵幸他人,特彆是新進宮,身帶係統的那三人。
隻要皇帝不睡她們,就算吃下一百顆的生子丹都沒用。除非和淑妃學習,搞出個‘天孕’,然後成功學習進了冷宮,了此殘生。
說起來,那三位分彆攜帶了寵妃一號、二號、三號係統的穿越重生女,除了自視甚高、目中無人了一點,實際上還挺有些道道兒的,甚至還能夠抵禦來自柳昭儀的降智打擊。
是三個挺難對付的對手,所以和他們杠上暫時性把季菲拋到一邊的柳昭儀,才會突然奇想,宣了季言之這位不在太醫院當值,連爵位都沒有的老道長進宮。
那麼問題來了,柳昭儀隻是從二品的昭儀而已,連妃都稱不上,有資格隨意宣人進宮嗎?何況她宣進宮的人,還是同樣身為嬪妃的季婕妤的父親,說不是故意想找事兒,怕都沒人敢相信。
這不,聽了季言之的話語,皇帝就覺得柳昭儀請季言之進宮看病,包藏著禍心。
皇帝也信了季言之所言柳昭儀,根本沒病純屬裝病的話語。
覺得柳昭儀和已經成了恥辱曆史的淑妃一樣,越來越會作妖。
在誰都沒有給他生下一兒半女的情況下,皇帝對後宮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一視同仁,他也就是說沒什麼忍耐力,已經開始在思索怎麼修理柳昭儀的一二三、N條辦法。
“這藥真的有用?”皇帝有些遲疑的問。
“那是當然的。”季言之很肯定的回答。“貧道從來不說假話,依著皇上如今的情況,當修生養性,不然...等天命所歸的龍嗣降臨人世,皇上大喜過望之下,特彆容易樂極生悲。”
皇帝:“...道長說話真是耿直,和季婕妤不愧為父女。”
季言之眯眼一笑,特彆淡定的收了皇帝的讚美,並且決定要給皇帝特製的清心丹,讓他好好享受為期一年的清心寡欲、修身養性生活。
“那貧道告退!”
季言之悠悠離開乾清宮,拐了一個彎,去了季菲所住的承乾宮。
此時陽光正好,季菲裹著毛茸茸的披風站在曲折走廊上,巴掌大的小臉儘是淡漠,平添了幾分清麗脫俗。季言之穿著輕飄飄的道袍,裝模作樣的走進院落台階處時,季菲剛好看了過來。
一向都沒有什麼表情的秀麗小臉上浮現除了微末的驚訝。
“父親。”季菲驚訝的道:“你怎麼來了。”
季言之:“被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請進宮的。”
季菲:“意想不到?誰?”
“柳昭儀,可有印象?”
季言之不怎麼抱希望的說。
果不其然,季菲搖著腦袋,很老實的回答:“不認識,女兒從進宮後,就一直呆在承乾宮很少外出。”
如今中宮後位空,六宮嬪妃份為最高者也不過為妃。
成化二十四年,共進十三名秀女。
其中僅有一位為從六品美人,其餘皆為寶林。
隨後一年內,淑妃生父救駕有功,便水漲船高的連升三級,再然後成為了六宮獨一份的淑妃娘娘,由此被升位昭儀的柳氏視為了頭號眼中釘肉中刺,在得到‘太後養成係統’後,柳氏立馬下手,先是給淑妃刷了弱智光環,強行降智後就開始見天的刺激淑妃。
要知道淑妃本身就不是個多麼聰明的人,再配上弱智光環,又作的情況下,可不是飛速把自己給作死了嗎?
柳氏深藏功與名,除了季言之外,誰都不知道她才是讓淑妃‘天孕’的罪魁禍首,哪怕季言之最開始聽說從未被皇帝近過身的淑妃‘天孕’,懷疑淑妃也是身帶係統的‘幸運鵝’,也是見了柳氏才知道,這是個地地道道的狠角色。
而且還是很不容易對付的狠角色。
季言之心中萬般思量,有些話,他作為父親,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季菲開口。
季言之跟著季菲在院中擺放著的太師椅上落座。
季菲讓宮娥給季言之奉茶。雨後清明茶,乃是清明時節采集的嫩茶葉尖炒製的。清香甘甜,季菲很喜歡喝,便讓季言之嘗嘗味道如何。如果季言之喜歡的話,那季菲就直截了當的找皇帝要去。
——這脾氣,
季言之含笑,端起茶盞,淺喝了一口。
“不錯,當得雨後清明四字。”
“父親滿意,不妨回去之時多帶走一點。”季菲很認真的說道。
“娘娘留著喝就成。”季言之沒有接受女兒的孝心,轉而繼續上個話題。“柳昭儀此時心機深沉,還有常人無法揣測的手段。你且......”季言之猛然截止話題,轉而說道。“我給你畫幾道符,娘娘且記得要隨時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