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阿爹本就是個口拙之人,很多時候固執歸固執,但真的沒有那個好口才來說服彆人。更不消說,他這會讀書的兒子了。
季言之開口,再接再厲的說服季阿爹。
季阿爹安靜的聽,等季言之說完,過了好久,才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大郎嗎,你容為父好好想想。你才剛剛回來,並不急著搬家。”
季言之從善如流的點頭:“那爹爹你慢慢想。晚上的時候,兒子再問。”
說道這兒,季言之突然抬頭看了一下天色:“今天天氣不是很好,爹爹還是留在家裡吧。”
“明明都出太陽了,怎麼就不好了。”
季草兒奇怪的咕嘟一句,誰曾想這話剛出口,外邊天空就響起了一道炸雷。片晌,天色變黑,開始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雪。
馮明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季言之。
季言之摸摸鼻子,好笑的道:“隻是巧合。我可沒有能掐會算,什麼事兒都算得準的能耐。”
馮明珠噗嗤一笑,隻說:“本來還打算陪著婆婆一道兒,將家裡的棉被拆了晾曬,結果就下起雨來。可真的應了風雨無常這句話。”
“天涼了嘛,是該打雷下雨了。”
“哎喲,忘了忘了,鍋裡燉著老母雞呢!”
也是吃驚的季阿娘這時候才回過神,趕緊慌忙的沿著門廊,去了西廂房旁的廚房。
秋霜沒在屋子,正捏著一把芭蕉扇,守在灶頭前。
“老夫人,廚房有我守著呢!不會將湯水燉乾的。”秋霜脆生生的對慌慌張張的季阿娘道。
季阿娘:“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們家還從來沒有燉過人參雞湯。倒是什麼葛根湯,當歸豬肺湯,燉過幾次,都是大郎喝的。”
“姑爺還喜歡喝這些湯,那我可得記下來,告訴我家小姐。”秋霜笑眯眯的道:“我家小姐蕙質蘭心,不光女紅好,更會一手好廚藝。”
“是嗎?”季阿娘笑容可掬的道:“那大郎可就有口福了。”
這場大雨足足下了一個時辰,才漸漸停息。
雨停太陽出。整個蒼穹從原本的黯淡無光轉變成了亮堂堂、紅豔豔。
季小叔家的根哥兒在雨停的時候,來了季家一趟。說是昨兒下小雨時,不知從哪兒跑進來一隻狐狸。狐狸白色很純正,季小叔抓住它後就立馬扒皮抽筋,如今一鍋狐狸肉正在鍋裡燉著,讓季言之一家子去吃。
季言之如今對狐狸很敏感,總是盼著被人扒皮抽筋肉被燉的狐狸,是胡嬌娥這腦子有疾的狐狸精。一聽季小叔請客,當即就不客氣的表示隨後就到。
馮明珠顯然是忘了成親前三天在馮家大門口的遭遇,一聽季言之答應邀請,等根哥兒走了以後,不免低聲詢問季言之:“夫君今日不看書溫習?”
“長輩請客不好推遲。等明日搬去小鎮,再好好的靜心讀書溫習不遲。”
季言之的這句解釋在理,馮明珠雖然隱隱覺得季言之爽快答應到季小叔家吃飯,不全是長輩邀請,卻沒有再說異議的話,而是轉而問季言之,自己第一次登彆房長輩家的門,該備上什麼禮物。
太過高檔,容易讓季小叔一家覺得高高在上。太過低端,又會顯得小家子氣。哪怕大家出身,如今也不過是新嫁娘的馮明珠很傷腦筋,自然免不了詢問季言之,問問他的意見。
“小叔抽煙,我記得家裡好像有一杆上好的煙鬥,你撿個盒子裝上,就送小叔煙鬥就成。至於……小嬸,”季言之沉吟片刻:“帶著有上等的棉布吧,拿上一匹,便是厚禮了。”
馮明珠仔細想了想,對於農家來說,一匹上等的細棉布,可不就是厚禮了嗎,雖然對於‘朱門狗肉臭’的世家來說算不了什麼。
“那行,我讓秋霜陪我去東廂房找找,我記得昨兒收拾,丟了好幾匹布料在裡麵。”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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