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伺候的王公公一言難儘。
雖然當今聖上看起來好不淒慘,但莫名的,王公公心中就是生不起同情。主要是,同穿越而來的季玉翡一個德性,太能作了。
明明政務都交由季言之處理,當今聖上平日裡的工作,基本都是吃喝玩樂。偏偏一旦遇到季言之做出比較利國利民的事情時,就會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指責季言之哪哪做得不對,眼中還有沒有他這個父皇。
就季言之那個脾氣,一次兩次的,當你說話放屁不在意,可是次數多了,又有腦子同樣不怎麼靈醒,同樣沒什麼自知之明的季玉翡從中攪合,異想天開的想將太子爺拉下馬自己上位,季言之這位智多近妖的太子爺,沒玩死這對父女都算留了情麵。
瞧瞧,季玉翡上跳下竄才多久,就被打包遠嫁禍害周國去了。現在哦……輪到越活越糊塗的當今聖上遭受報應咯!
當今聖上可不知道王公公內心深處對他的誹謗,他依然哽咽嗚嗚的哭著,好不傷心。
傷心主要有兩點,一哭自己活了這麼大歲數了,一直都在為皇室開枝散葉,努力那麼多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早就絕了再有孩子的可能性。人到晚年,悲催的被戴了一頂環保無比的草帽兒。
二哭自己活了這麼大歲數了,隻有季言之這麼一個兒子。鐵板釘釘的繼承人,不是他這個已經沒什麼實權,純粹已經成了擺設的帝王想廢就能廢的。
當今聖上在‘鬼迷心竅’的時候,的確想廢了季言之的太子之位。
問題是,沒那個能耐啊,可不得隻能憋屈自己嘛。
這不,當今聖上都憋屈得哭了。
在房間外候著的季言之笑了笑,讓挺著大肚子的謝氏趕緊回毓慶宮,彆讓哭得興起的當今聖上有機會遷怒。
謝氏扯了扯嘴巴,有心想說兩句。但是想了想,憋屈當今聖上,總比憋屈他們夫妻倆好,趕緊就微微福身,扶著春桃的手臂,慢悠悠的回了毓慶宮。
季言之理了一下衣服的皺褶,就進了殿裡。
原本當今聖上還在嚎嚎大哭,季言之一進殿裡,當今聖上立馬倔強的忍住不哭,橫眉倒豎的道。“你個兔崽子進來乾嘛。”
“兔崽子進來看老兔子是不是哭得快要背了氣。”季言之順嘴答道。
當今聖上:“……”
“你說誰是老兔子?”當今聖上氣得跳腳。
季言之很奇怪的瞄了當今聖上一眼。“父皇說兒臣是兔崽子,兒臣是父皇的種,兒臣都是兔崽子了,難不成還能變個品種是人不成?”
不當人?行唄,咱們父子一起不當人,兔子一窩親。
當今聖上:“……”
覺得自己又被氣得心窩子疼的當今聖上沉默良久,“朕不想跟你攀扯這些,免得真的被你氣死。朕就問你,你最好老實回答朕,是不是早就想氣死朕,好自己上位?”
季言之抬首,居高臨下的看著當今聖上。你說說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寸的人呢,明明前麵都表達了跟他說話,純屬自討沒趣。這才過了多久呢,就忘了又來找沒趣了。
季言之充滿無限感歎的道:“父皇,有時候兒臣真的挺懷疑,以你老的智商,是怎麼生出兒臣這樣聰明伶俐的孩子的。兒臣要是想乾掉父皇好自己上位,早就乾了,還會等待現在。”
當今聖上:“……”
王公公在心裡頭默默補充:那是先皇後娘娘生的,所以太子殿下才這麼聰明伶俐。
“朕就知道太子你早就想謀害朕了。”當今聖上自以為抓住了語病,再次氣得跳腳。“朕的命怎麼就那麼苦,生了你這麼個隨時想要謀害親爹的兒子。”
季言之輕輕搖頭,聲音有種‘真想直接弄死你’的平靜。
“父皇,兒臣看你是在小湯山行宮泡久溫泉,導致腦子進了不少的水。父皇你就隻有兒臣這麼一個兒子,兒臣什麼都不用做,就能順風順水的繼承皇位,是腦子和父皇你一樣進了水,才想到要謀害父皇早日上位?”
真當季言之和他一樣蠢啊。哪怕沒有季玉翡‘萬人迷光環’強行降智的影響,當今聖上本身也不怎麼聰明嘛。
季言之歎息,看來真的不能讓當今聖上再坐著皇帝位置了,不然整個國家都得被他越發不著邊際的智商給拖累了。
“父皇好生歇息吧。”季言之‘勸解’當今聖上道:“彆一天到晚的胡思亂想,搞得自己糊塗不說,還連累兒臣、身邊伺候的人一起糊塗。”
當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