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吧!”謝氏遲疑的道:“咱們玉翡公主人雖然蠢是蠢了一點兒,但也算有心計有手段的人兒,應該能想到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的問題。”
季言之搖頭,將季玉翡所寫的書信丟進火盆裡。“真想得到,就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鄙死那玉貴妃了。”
“那陛下這回,要不要回信?”
“回信?不怕周國將他們國君死因扣在朕的腦袋上?”季言之輕嘲的道:“哦,不是,實際上已經將周國國君之死扣在了朕的頭上!”
謝氏邊聽邊點頭,半晌過後,有些嚴肅的道:“看來雍國與周國之間的戰役是避免不了了。”
“如果不是周國國君死在季玉翡身上,朕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不然非得主動挑起戰事攻打周國,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憋屈的等周國打來。”
聽季言之這口氣,謝氏就明了季言之根本沒心思幫遠在周國,‘不知道怎麼辦’的季玉翡。
本來也是,又不是小孩子了,而是小孩子他媽(季玉翡原身和前駙馬生了兩個孩子),惹了事感覺自己無法擺平,就去找大人?
嗬,季言之隻是血緣,關係還不怎麼好的同父異母弟弟,還稱不上是季玉翡的大人。
何況他們本身就是有仇的,季言之可是深深的記得,自從他來到此方位麵後,季玉翡那個蠢笨又沒有自知之明的蛇精病,可是找了他多次麻煩,而最最讓季言之不能接受的則是,季玉翡不知道受了誰的唆使,認為拖他下馬的最好方式是讓謝氏因為小產絕了生育的可能,這種種的種種,季言之真把季玉翡當成親人來看,就真的腦殼有包。
季言之這些想法,除了他自己外,就隻有謝氏看清幾分。
正好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不喜季玉翡,而謝氏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媳,更加的不喜季玉翡。巴不得季玉翡這個禍害,就死在周國。
謝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陛下做事,總是算無遺漏,臣妾彆的本事沒有,唯有照顧好欽兒和伊伊,不讓陛下為了後宮瑣事分心。”
“趙貴人、柳貴人那兒又鬨事了?”季言之眉一挑,出聲問道。
“她們倆哪有不鬨的時候?”
謝氏瑉瑉嘴,直接就說起了從選侍升級成為貴人的趙氏、柳氏最近又鬨了什麼蠢事兒。
說句心裡話,謝氏是實在不明白趙氏、柳氏的想法。皇帝的厭棄已經是明擺著的事兒,不想辦法讓自己在宮裡的日子過好一點兒,反倒成天到晚的做什麼?不是讓皇帝更加厭煩嗎?
謝氏搖頭,說出了對趙氏、柳氏的處罰。“臣妾已經罰了她倆一個月的俸祿,順便禁足半年,想必臣妾會有半年的安生日子。”
“辛苦你了。”季言之由衷感歎。“所以梓潼你說,當初朕為什麼要想不開,同意讓那兩個禍害進門?”
謝氏抿緊唇瓣,所有的歡喜全部卡在喉嚨口化為極其淺淡卻很愉悅的笑聲。
季言之也笑,不過卻是歡喜煩憂摻半。
“如今多事之秋,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季言之斂眸,眸中儘數深意。
…………
千裡之外的周國皇宮,季玉翡處於暴怒中。
玉貴妃死後,大皇子不可置信中回複了點點神誌,質問季玉翡為什麼要不講情麵害死他的生母。
季玉翡一向不喜歡漂亮精致、斯文有禮的男孩子,麵對大皇子,季玉翡其實連挑逗勾|引的心都沒有。大皇子冷不丁的爆發,說真的,季玉翡簡直一頭懵。
而懵過就剩下了憤怒。開什麼玩笑,她愛好的,一向是威武雄壯的套馬漢子,什麼時候與大皇子有過交情了。
季玉翡很生氣,就讓保護她的強壯侍衛,把大皇子叉出去。
這下子換大皇子暴怒了。
“季氏,你不要太過分,彆忘了你腳下所踩的地方屬於大周。”
大皇子怒發衝冠,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一樣,想衝上來撕扯季玉翡。可惜,季玉翡身邊有‘忠心耿耿’的侍衛,大皇子自然沒能成功,反而像一條死狗一樣,被身強力壯的侍衛哥哥按倒在地。
季玉翡爺不知是不是腦子突然性抽筋,居然來了一個女王式三段笑。
她自以為很好聽,實際上,知道童話故事中能防小兒啼哭的巫婆笑吧,季玉翡如今發出的笑聲就是那樣。偏偏季玉翡不覺得,隻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跟大獲全勝,即將登基為帝的女皇陛下一樣,注定流芳千古。
不知道季玉翡為什麼感覺那麼良好,或許這是腦子有疾的人的通病吧,永遠隻能活在自己世界中。
所以活該季玉翡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