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就不消說了,兄妹情誼那是深入骨髓,永生永世都忘不了,天然就站在顏盈那一國,不管顏盈怎麼做,哪怕真的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季言之說歸說,還是會無原則的護著顏盈。
何況顏盈隻是收拾口頭上不尊重長輩,背地裡連**、老不死都罵得出來的甜根兒、甜姐兒呢,季言之沒上手跟著折騰一番,都是顏盈說‘自己的事情自己乾’的緣故。
怎麼可能反幫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的顏老大一家。
所以王後好多天,季言之的日常都是用看耍猴的心情,看著甜根兒、甜姐兒出醜,然後在金大妮即將化身嚶嚶怪哭得顏老大好不心疼,想上手教訓顏盈這個妹妹出麵乾涉,讓顏老大不光遭了顏老太、顏老三甚至顏老二、劉翠萍兩口子的厭惡,還差點兒腿骨打折。
前麵季言之做得光明正大,後麵偷偷摸摸的進行,顏老大憋屈至極,卻根本沒旁人相信逐漸把自己人設往光風霽月上改並且十分成功的季言之能背地裡下黑手。
顏老大鬨,旁人就說彆是顏老大在外闖了什麼禍兒被人偷偷的打了一頓,正好跟季言之這位認了顏老太為乾娘的知青鬨了矛盾。顏老大嫉恨季言之一個月給顏老太五塊錢的孝敬錢,導致顏老太更加不在意孬貨一個,被金大妮這要不得的婆娘牽著鼻子走,所以特意給季言之扣了一口黑鍋。、
在善良的紅星生產大隊社員們看來,高高瘦瘦、文質彬彬的季言之一看就是個讀書人,哪裡打得過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地裡老把式的顏老大,準是說謊騙人,想要破壞兄妹之間的和諧相處。
顏老太也是這麼想的。
顏老太本來就對顏老大這個兒子很失望,現在更加失望了。
耳根子軟就不說了,偏偏還自以為聰明,以自己的愚蠢來揣測旁人。更深一步,顏老太還在想,現在她還在呢,顏老大就受金大妮的枕頭風兒,與弟弟妹妹的關係差,等她老死以後,她的寶兒不是要受長兄的磋磨嗎。
顏老太越想越氣,完完全全忘了顏盈是女孩子,是要嫁出去的女孩子,顏老大再有能耐,能磋磨到一個出嫁女?何況還有秦琒呢,秦琒其他的不說,就一個大男子主義,會容忍彆人哪怕是媳婦的娘家人欺辱自己的媳婦嗎?
顏老太純粹是關心則亂,該擔心的是要給她養老的顏老三才對。可惜顏老三雖說是小兒子,但注定得不到像顏盈一樣的偏愛,幸好顏老三是個鐵憨憨,根本就不覺得顏老太偏心顏盈有什麼不對,畢竟女孩子嘛,還是老子爹留下的遺腹女,是得好生嬌養。
扯遠了,反正顏老太是越發不待見顏老大一家子,等倒塌的新房子修繕完畢,顏老太就迫不及待的將顏老大一家子攆出了老房子。
顏老二老口子倒是乖覺,不用顏老太開口,在顏老大一家子四口被攆出去後,就主動的收拾東西也搬出了老宅。這下子,麵積不錯的顏家老宅子又隻剩下顏老太、顏盈、顏老三加季言之四人,日子又恢複了平靜,不再整天鬨哄哄的。
紅星生產大隊上的日子也相對平和。
由於怕再來一次突如其來的冰雹子毀了家園,再加上顏有前這位大隊長很為社員們考慮的向公社申請了援助,因此在重新搭建房屋上,不像其他生產大隊偷工減料,哪怕木頭房子、茅草房的房橫梁都是用的上好的圓木。
正是這份用心,在臨近元宵佳節前夕再次迎來一場大風雪後,紅星生產大隊的社員們沒再遭遇到損失,反倒是隔壁的白羊生產大隊又幾乎每家每戶的遭了殃。
而就那麼不湊巧,老秦家這回差點整家子人都被掩埋在雪中,明明秦琒回部隊上時曾經提醒過家人要注意安全,但風平浪靜過了幾個月,老秦家人早就拋之腦後,這不暴風雪一來,全家上下躺在溫暖的炕床上,睡得死沉死沉,要不是老秦頭昨兒喝多了半夜醒來尿急,發現情況不對,招呼全家人趕緊起來,說不得下回給秦琒發電報的就是其他人,目的隻為讓秦琒回來奔喪。
對於白羊生產大隊,特彆是老秦家的遭遇,季言之根本沒分出多餘的心思關注,顏盈就更不可能了。這對兄妹倆關注的是,現在已經七六年了,也就是說還有一年多的時間,高考就要恢複。
那個時候季言之不過十九,顏盈堪堪十六,正好都在可以參加年齡的高考上。
“哥打算考南方大學還是首都大學?”
“南方大學。”季言之開口道:“確切的說是原主所在省會城市的西南大學,原主的願意是回城,而通過高考回城顯然是最合適不過的,最起碼不需要像其他知青那樣,想方設法的裝病找大隊開證明,企圖以病退的名義回城結果卻沒有能力養活自個兒,反遭家人嫌棄隻能當遊手好閒的二流子好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