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冷酷特無情的瞄了一眼在洪水中起起伏伏,好像無意中抱住了一塊浮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甜根兒,示意顏盈繼續扯嗓子吼。
顏盈自然會意,又扯著嗓子,女高音歌唱家似的,連吼好幾聲。沒有明說,但句句內涵顏老大會水,趕緊跳水下去救他的親兒子去。這樣一來,其他也會水的社員們自然也就放慢了腳步,把救甜根兒的機會讓給他親爹顏老大去。
沒法,顏老大再怎麼怕洪水滔天洶湧澎湃的江麵,為了救起抱著一塊浮木在水中的兒子,也隻能發揮自己從小就精通的狗爬姿勢,跳水將甜根兒撈了起來。不過由於耽擱的時間太久了,甜根兒和原劇情中一樣,腦子進水,不複以往的聰明伶俐。
不過沒傻得徹底,較真起來,這還是一中幸運呢。最起碼又蠢又毒的甜根兒除了他自個兒的媽以及和他一樣又蠢又毒,還越來越歪嘴斜眼的甜姐兒,整個紅星生產大隊的人,沒有一個喜歡的。
哪怕顏老太這位偏心眼的奶奶,也因為甜根兒帶著甜姐兒一再用陰損目光看人,早就不拿正眼看了。聽說甜根兒腦子進水,顏老太還感歎萬千的來了一句,現在比以前看著乖。
季言之偷偷對著顏老太豎起了大拇指,便把無限的精力投入到了學習中。時間轉瞬來到一九七七年九月,教育部在北京召開全國高等學校招生工作會議,決定恢複已經停止了十年的全國高等院校招生考試,以統一考試、擇優錄取的方式選拔人才上大學。
消息一吹,全國上上下下轟動了。紅星生產大隊的知青們喜極而涕,開始瘋狂的到處找書籍資料。
季言之那裡有小學到初中到高中課本,以及全冊的《數理化叢書》幾乎是整個知青院公知的事情。當知青院的知青們找上門來,說借書本抄錄複習,季言之也沒說拒絕的話,不過卻將學習場所定在了知青院,每天天不見亮,就帶著顏盈來到知青院,和著知青們一起學習到天黑。
紅星生產大隊的大隊長顏老前是個不錯的人,知道高考對於知青們的重要性,也沒有打麻煩,直接免了想要參加高考的社員以及知青們的活計兒,畢竟10月21日這天正式高考。隻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複習,如果再把這個時間苛刻了,不是斷人前程嗎?
何況除了知青外,他們大隊上一些適齡的年輕社員,也報名參加了這回高考,與知青們方便,知青們投桃報李,每每複習都會拉上隊上的年輕社員一起。
可以說如此好的學習氛圍,哪怕稱得上臨時抱佛腳,也是能考得極好的。這不,到了十月二十一號這天,紅星生產大隊新老知青加上社員,一共有三十參加高考。
其中考了一百多分的有一個,二百多分的有二十來個,剩下的九個,六人考了三百多分。剩餘的三人,其中兩人考了四百多分,一人滿分。
滿分的自然是季言之,顏盈考了479分,第二名。曾衛東考了450分,第三名;而一直自詡老大哥,戴著一副眼鏡兒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周東成則考了399分。差一分上四百分,不過這個成績能上京都的大學,因此分數一下來,周東成幾乎喜極而涕。
“這麼多年了,總算能夠回去了。”
季言之是七五屆下鄉的知青,沒兩年就趕上了高考,成功通過高考順利回城。而周東成,他來得比曾衛東還早,是七零時候下的鄉。下鄉的時候就十九,可以說大好的年華都浪費在了鄉野間。
如果不是本身性彆男,又有堅持,說不得已經像和他同年甚至早些年下鄉的知青們一樣,在當地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如今雖然孑然一身,總好過有了家庭拋妻棄子,隻自己一人回城好吧。
“可惜範秀娟了,她要是能夠再堅持幾個月不嫁,說不得這回也能參加高考,通過高考的途徑回城。”曾衛東惋惜的道。
季言之瞄了一眼真.溫文爾雅的曾衛東,毫不留情麵的道:“她那是該,眼睛被屎糊住,彆人一點點小恩小惠就記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重了。想害人之前,難道不動腦子想想,依著自己的智商,隻能陰溝裡翻船嗎?”
曾衛東默了默,不得不承認季言之這話說得在理。
一旁坐著的張娜娜蠕動了一下嘴巴,卻道:“季同誌,你打算報考哪裡。”
“西南大學。”季言之回答道:“這樣子方便回家。”
謝嫣詫異:“你是全國高考狀元,怎麼不想著考京都大學。”
“西南大學也是全國一流的大學,不比京都大學差。”
周東成默了默:“我也打算報考家鄉所在地的大學。”
其他考了二百多分,可以上個大專學校的知青們紛紛附和說家鄉所在地的大學就可以了,他們不求讀多出名的學校,隻求能夠回城。於是自然而然,季言之考滿分成了全國狀元卻不去讀京都大學的決定,也就沒了人勸說。不過等一會兒小聚過後,離開知青院回到老顏家,季言之卻遭遇顏老太來自親娘般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