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好歹生俺一場,哪裡說不認就不認呢!”季三水撓撓腦袋,笑得很憨的說話。“阿娘你放心,淑芬是個好媳婦,以後分家了,定然不會阻止俺回婆家來看管你老的。”
如果季言之在這兒,準得笑噴。人媳婦回親生父母那邊叫回娘家,季三水這憨憨父親又沒有招出來,說什麼回婆家。這是想著王淑芬沒把季奶奶氣死,再來補一刀嗎?
不過想了想,季三水就是這種憨貨,當初王淑芬之所以願意低嫁給季三水,不正看重季三水憨貨,會聽媳婦話這點嗎?
這不,季奶奶氣得差點吐血,季三水還摸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他說的話不對?
果然婆娘私底下說得沒錯,他就是個不會說話的,重要場合最好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這一刻,在季奶奶氣得差點吐血的這一刻,季三水充分領悟到了自己就不該開口跟季奶奶說實話這點。
憨憨倒是想補救,可本身性格就是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越著急補救,越說不出話來,轉而憨憨隻能將求救的眼神對準王淑芬。
王淑芬能說什麼好話?
不,應該說王淑芬最會的,便是將難聽話說得那叫一個好聽。
季三水求救王淑芬,隻能算是變相的給季奶奶難堪。
而最為關鍵的是,不管季奶奶怎麼難堪,怎麼被王淑芬變著花樣兒擠兌得下不來台,季三水也聽不懂,隻一副自家婆娘說的都對,阿娘認為不對,那是阿娘聽錯的模樣兒,成功讓季奶奶醒悟了,隻要有王淑芬在一天,她就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讓季三水給季一水一家當牛做馬。
哎喲,這可真掏心窩子的疼。
季奶奶這下子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讓來主持分家的村裡正以及季氏一族的老族長,十分的尷尬。季爺爺覺得丟臉極了,趕緊喝住季奶奶。隨後也不聽季奶奶的哭訴以及總算姍姍出現的大房流露出的不情願,乾脆利落的將家分了。
分的還算公平,出乎二房、三房所有人的公平。
不管季爺爺這樣做,沒有讓二房、三房如季奶奶咒罵的那樣赤|條|條的滾出家門,還分了一些不怎麼值錢的家當,是不是打量著親兄弟打斷手腳連著筋,有那一份血脈牽絆,凡事留一線而不是趕儘殺絕,被分出去的二房、三房日後怎麼著也會照拂他們兩口子和大房一二,二房、三房特彆是王淑芬很領了這份情。
給公婆養老是應該的,但是大房……嘖,就算乞討到她家門口前,王淑芬都嫌臟不願意多看一眼,照拂他們呸,想得美。
帶著這樣的態度,王淑芬帶著孩子們美美的睡了一晚上,等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就高高興興的拉著同樣早起的梅氏,開始商量新房子該怎麼收拾。
“我們二房跟著你們一起搬去鎮上住,好像不好吧。”梅氏心動卻有些猶豫。她就不是那種喜歡占便宜的人,哪怕以後決定依附三房過日子,也不太想現在就上門討人嫌。
“有什麼好不好的。”
王淑芬對待梅氏完全是另外一幅嘴臉,不說好妯娌,但至少是當做好姐妹來看待的。
所以勸解說的話語說得很是情真意切。
“咱們兩妯娌都相處這麼久了,你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彼此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不是相熟相親,怎麼可能開這個口。”
梅氏抿嘴笑了笑:“不是跟你客氣,主要是鎮上那小院,好像是弟妹你的陪房,我們搬去住,真的不太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王淑芬柳眉倒豎,聲音透著不悅的道:“二嫂,你怎麼就說不聽呢。你光想著跟我們三房一起搬去鎮上住,是麻煩是占我們三房的便宜。怎麼就不想想,繼續留在溪水村,和大房低頭不見抬頭見,又沒有我這個厲害的妯娌,不怕被大房想方設法的把骨頭血肉一起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