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光照,天鷹展翅,聖焰熊熊,普惠世人。這裡是總舵的堂主。哪一壇在燒香舉火?”
幽幽女聲響起,仔細一聽,那是在海麵上飄蕩的竹筏上傳出來的。
自然是殷素素,她美目盼兮,充滿了無限期待的盯著那在海風中肆意飄揚的天鷹教旗幟。
這時候,天鷹教船上之人,立即恭恭敬敬的道:“天市堂李堂主,率領青龍壇程壇主、神蛇壇封壇主在此。是天微堂殷堂主駕臨嗎?”
殷素素回道。“紫微堂堂主。”
季言之抽空給了想偷襲俞蓮舟的天鷹教教眾一劍,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與天鷹教李堂主對口令的殷素素身上。
“殷素素回來了。”季言之勾起嘴巴,露出一抹分外不懷好意的笑容。“當初五叔跟著殷素素、金毛獅王謝遜一起失蹤的,如今殷素素回來,是不是代表五叔也活著。”
這個可能性極大,大得當即就讓俞蓮舟的手抖了那麼一下下,然後手中長劍以極其不可思議的角度飛了出去,直直穿過迎著海風張牙舞爪的旗幟,重重的落入海水中。
季言之:“……二叔,淡定些。”
俞蓮舟激動,在於他揣測了季言之話語的可能性極大,顯然比俞蓮舟更加激動的,則是天鷹教教眾。他們也不采取車輪戰圍攻俞蓮舟和季言之了,而是紛紛高喊:“殷姑娘回來啦,殷姑娘回來啦。”
又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敝教教主的千金殷姑娘回來啦,俞二俠與宋小俠看在老夫的麵子上,暫且罷鬥如何?”
“好!大家住手。”俞蓮舟聲音洪亮,中氣十足的道。
接著,季言之長劍一收,兵刃相交之聲戛然而止。俞蓮舟躍開,遠遠的望著海麵上飄蕩的竹筏。
殷素素回來了,五師弟會不會也在竹筏上。
果然,竹筏上的張翠山一聽熟悉的聲音,麵上頓時一喜。“上麵說話的,可是俞蓮舟師哥?”
俞蓮舟:“我是俞蓮舟,你是……”俞蓮舟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你可是張翠山師弟?”
流落冰火島十年載,張翠山早就從當初那個光風霽月、不似江湖人更勝讀書人的‘銀鉤鐵劃’,變成不修邊幅、穿獸裙的絡腮邋遢大漢。一時之間,俞蓮舟還真難以分辨,隻覺得聲音熟悉。
“我是張翠山。”張翠山一陣激動著說道。
他說完抓起竹筏上用來劃水,左右航道方向的木頭,扔到海麵上,身體一晃在木頭上一點便躍到了沙灘上。
“五師弟,這些年你可安好?”
俞蓮舟亦是激動,打了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就一把抱住張翠山,淚眼婆娑的詢問張翠山失蹤的十年,到底去了哪,武當派每年都會有人手分批下山尋找,卻不管怎麼找,都沒有尋到蹤跡。
張翠山含淚回答,卻很簡略,隻把這十年來的經曆大概說了一遍。可即使是這樣,莫名其妙化敵為友的天鷹教各堂主,聽得唏噓不已。這時候,季言之敏銳的注意到了殷素素的不對勁。
她一臉陰鬱,看起來並不高興一回到中原,張翠山就和俞蓮舟遇上了。
估計是怕她打傷俞岱岩,導致俞岱岩又受到少林叛徒襲擊,四肢癱瘓的事情暴露吧。季言之勾勾唇,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任由俞蓮舟與張翠山基|情四射的抱著敘舊。
又過了一會兒,張翠山總算想起給俞蓮舟介紹妻兒。
“素素,無忌,快來見過我師哥。”
好懸這回,沒有那昆侖派的西華子、衛四娘等各大門派之人在,不然事態發展準又得像原著一樣,在西華子、衛四娘等武林正道人士的咄咄逼迫下,泄露金毛獅王謝遜並沒有死的消息,並且醞釀出張翠山、殷素素夫妻倆在張三豐壽辰之日雙雙自殺身亡的慘劇。
在場隻有俞蓮舟、季言之師侄,以及天鷹教的教眾。想來應該不會走漏金毛獅王謝遜還活著,並且和張翠山結拜為異性兄弟的消息。
不過季言之還是想罵張翠山一句傻叉,說好聽點的,張翠山過於耿直,不好聽便是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給親人介紹伴侶兒子,難道不該在私人場合嗎,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說!
季言之嘴巴一扯,正巧俞蓮舟開始招呼他過去,給殷素素、張無忌做介紹。
季言之:“……”
“五師弟,你還記得青書吧。當初你時常帶著青書玩耍,記得第一泡尿,就是尿在五師弟你的身上。”
俞蓮舟越說越高興,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就是幸災樂禍的味兒太重。一時間弄得季言之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終歸心情不太美妙,擺出了冷漠疏離的態度。
哪怕張無忌如今是個虎頭虎腦的小家夥,看起來憨態可掬,很好相處,季言之也沒有拉近之間關係,成為好朋友的想法。
而對於季言之的‘無情’,有野獸直覺的張無忌很是失落。
“宋師兄,你是不是不喜歡無忌啊!”
在俞蓮舟與張翠山、殷素素夫妻倆交談之時,張無忌像條小尾巴一樣,跟著季言之在沙灘上走動。季言之沒吭聲,神情冷漠寡淡,張無忌開始很慢,可隨著時間流逝,那膽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大了起來,快步走到季言之跟前,很耿直的詢問。
季言之歪頭瞅著張無忌。“我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彆打擾我。”
張無忌信了這很敷衍的話語。“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