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如果不是各大門派選擇鬨事的場合,乃是張三豐的百歲壽辰,季言之管張翠山、殷素素兩口子是自殺還是自殺。殺人者恒殺之,當初謝遜為了引出仇家霹靂手成昆而妄開殺戒,那其他人自然也可以為死在謝遜手中的親眷報仇。
反正就江湖中人認定的恩義,真的不好定論。
張翠山顧念結義之情,不願意說出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說不上錯也說不上對。在季言之看來,不管他說還是不說,都是錯。既然錯,有本事就錯到底好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誰的拳頭硬聽誰的。
轉瞬之間,季言之思緒萬千,麵上卻毫不光風霽月的站在廣場上鎮著場子。說來也怪,沒有了峨眉派起‘帶頭作用’,其他門派還真就沒出現頭鐵,來觸黴頭,與原著不同,此次張三豐百歲壽辰,很圓滿的落下了帷幕。
陸陸續續送走賀壽的客人,接下來的日子,武當派的人開始為張無忌奔波。雖然這回張無忌沒有死爹死媽,但與原劇情一樣的是,武當派都對張無忌所中寒毒束手無策。
再過了幾天,眾人不出所料的將希冀的目光放在了季言之身上。
“青書,你熟讀醫學典籍,可想到醫治無忌的法子。”宋遠橋難得打攪看書學習,順道兒給俞岱岩治療雙腿的季言之,一開口就讓人,特彆是季言之這個兒子特彆的不舒暢。
季言之想翻白眼,但是忍了,依然好脾氣的回答道。“我不是說過嘛,要完全根除無忌體內的寒毒,需要至陽的內功心法。比如說傳說中的《九陽神功》。”
宋遠橋:“……你都說了《九陽神功》乃是傳說,如何去尋。”
“那就練咱們武當的純陽心法唄,雖然目前不能根除,但我想,練個五六十年就能完完全全的根除。”
張三豐:“《九陽神功》,老夫記得那是少林至寶,如今下落不明,不可奢求。”
季言之點頭:“對噠,所以練《純陽心法》嘛,哪怕不能徹底根治,但有我在,敢保證無忌在寒毒發作之時,不會危及他的五臟六腑。”
“翠山、殷姑娘,你們倆怎麼看?”
張三豐看向一直神不守舍、感情明顯出了點點問題的張翠山、殷素素夫妻倆。
還能怎麼看呢,張三豐已經點出唯一能夠根治張無忌所中寒毒的《九陽神功》已經下落不明,《純陽心法》是整個武當派弟子都會修習的心法口訣,如名陽氣旺,卻遠遠達不到《九陽神功》‘藥到病除’,隻能有限的緩解寒毒發作之時所承受的痛苦。
作為母親,了解這樣的情況後,肯定萬分心疼孩子小小年齡就要受此折磨。如果沒有爆出她曾經傷過俞岱岩,殷素素說不得會打著心疼兒子的旗幟央求張三豐這位鎮派之寶求上少林,如今倒多了幾分沉默。
“張真人。”殷素素咬了咬唇瓣,突然說話道:“我想帶著無忌去尋胡青牛。胡青牛號稱見死不救,卻是因為從來不救非明教之人,我父白眉鷹王殷天正如今為天鷹教教主,卻是明教中人,想來胡青牛應當不會見死不救。”
張翠山微微一愣,明顯帶張無忌去找胡青牛醫治的事情,殷素素沒有知會過他。一時之間,張翠山心情很是複雜。而剛想開口,卻見季言之嘴巴一勾,似嘲非諷的來了一句。
“要是胡青牛因為張無忌乃是武當五俠張翠山之子,不予醫治怎麼辦?”
殷素素錯愕,剛想反駁這不可能,又聽季言之似嘲非諷的道:“或者胡青牛答應醫治,卻提出讓張無忌叛離武當山加入明教的要求呢?依著胡青牛‘見死不救’,非明教中人不醫治的品德來看,這十分的有可能哦!”
這真真稱得上火上澆油,瞬間斬斷了張翠山的猶豫。
“素素。”
難得叫殷素素的名字,張翠山眼中有鄭重,也有愧疚,當然了這份愧疚是對於俞岱岩的。
師兄弟們包括俞岱岩在內,都因為怕他左右為難,而把殷素素打傷俞岱岩的事情瞞著,如果不是因緣聚會,張翠山不會知道。
張翠山知道了,不出師兄弟們所料,真的對俞岱岩愧疚萬分,甚至冷漠對待了殷素素一陣子。
殷素素如今的沉默,外加小心翼翼,與他起那段時間的慢待,不無關係。
可……張翠山真的過不了心中那一坎,無法接受自己愛重的妻子居然會是傷害俞岱岩的凶手。
俞岱岩四肢癱瘓,不是妻子乾的,可卻和當時殷素素打傷俞岱岩,花重金讓龍門鏢局的人送回武當派的行為脫不了關係。
就是這一坎,張翠山始終過不了。
而這,其實並不妨礙張翠山心思複雜,不想殷素素做出背叛武當山事情。
或許江湖義氣,反正如果身中寒毒的是自己,而不是張無忌的話,張翠山寧肯不要胡青牛醫治,寧願當場毒發身死,也不願違背張三豐的教誨,加入明教。
“素素。”張翠山再次喚了一聲殷素素。“你該相信青書。他的醫術雖自學成才,可天山歸來,已經將醫聖孫思邈留下的醫學典籍吃得透透的。我想著青書不會說假話,青書說能夠有效緩解寒毒發作之時的痛苦,不讓寒毒入侵無忌的五臟六腑,就一定能夠做到。”
“相公,你聽說我說,我不是懷疑青書的醫術。而是……”殷素素眼眶滾落一顆淚水,很傷感的道:“總要為了無忌,多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