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真的被洗腦了吧, 現在和季言之交換了各自苦惱的事情,哭過罵過之後,陽安娜發現自己居然犯賤的開始想陽爸爸和傻子哥哥吃過晚飯沒有。想到這點, 陽安娜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
季言之吧,就不是個細心人,或者說這世的他日天日地,但就是懶得分析身邊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感情變化。
很麻煩的,恰好這一世的季言之很討厭麻煩。
“燒烤都冷了,你還吃不吃?”
季言之突然出聲, 打斷了陽安娜的自我厭棄。
“要吃,難得碰到老同學, 老同學又難得請客, 怎麼能不吃。”
陽安娜拿起一串涼得透透的烤腰子, 咬了一大口。
“味道好像有些變了。”
這是很少吃燒烤的反應,能夠快速區分剛剛烤好和涼透了燒烤的不味道。
季言之叫起了老板。
“老板,幫忙把燒烤熱熱。再來兩瓶啤酒。”
老板應了一聲好,季言之轉而看向陽安娜。
“老同學什麼時候學會了喝酒?”
“那你呢, 又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喝酒, 讀高中的時候?”陽安娜笑著反問, 落落大方。
季言之搖頭反駁:“季哥初中就會喝酒了。”
說得特彆牛皮哄哄,惹人側目。
老板已經將冷了的燒烤端去重新放炭火上翻烤,陽安娜大口吃著炒河粉,一口接著一口, 完全沒有停止的趨勢, 很快就把一盒子的炒河粉都吃得乾乾淨淨。
“今晚能夠收留我嗎?”陽安娜突然說話道。“我已經辭了工作,打算去其他城市生活。”
以後他會按時給陽爸爸寄錢,供養陽爸爸和傻子哥哥, 但要她犧牲全部,包括未來的婚姻,一輩子都和傻子哥哥綁定在一起,她真的做不好。陽安娜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思維、獨立自主的人,真的做不到像陽爸爸那樣為了傻子哥哥奉獻一切。
“這個決定很好。”
季言之不談收留陽安娜的問題,而是指陽爸爸的行為。
季言之從來不吝嗇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人性。
陽爸爸現在要求陽安娜在他死後把傻子哥哥當成一輩子的責任,誰知道他會不會在想著陽安娜不可靠的情況下,把陽安娜高價賣了,換取錢財安頓好傻子哥哥的下半生呢。
“我不值錢的。”
被季言之說得,陽安娜整顆心都變得酸酸澀澀。
不是毫無依據,事實上跟陽爸爸大吵一架,甚至厲聲質問憑什麼讓她為了一個傻子犧牲一切後,奪門而逃,揣著唯一的一百塊錢跑來燒烤攤吃東西順便哭泣的時候,陽安娜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悲涼早就過了,所以說起揣測,陽安娜顯得異常的平靜。
這樣的陽安娜讓季言之高看了一眼,隨後吃了經過第一次烤熱的燒烤,又乾了四瓶啤酒。差不多晚上十一點左右吧,季言之就帶著喝得醉醺醺的陽安娜回了他家。
“不怕我獸性大發,玷汙了清白嗎?”
季言之無奈的摸摸鼻子,認命的將一進門就‘啪嘰’倒地起不來的陽安娜抱起來,丟進臥室的床上。自己則窩在客廳的懶人沙發上,打開電腦,玩了一晚上的遊戲。
第二天大概九點吧,陽安娜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
驚醒的她,左看右看,發現自己衣服完整,慶幸之餘卻有微微的遺憾。
慶幸什麼呢,又遺憾什麼呢。
慶幸的季言之很有君子風度,不乘人之危;遺憾的估計也是這點。
陽安娜自嘲的笑了笑,隨即起身,剛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聽到季言之帶著耳機,指揮隊友打野時大呼小叫的聲音傳來。
這是打了一夜的遊戲?
陽安娜有些驚訝,倒還算鎮定自若的走出房間。
“吃的在冰箱裡。”季言之取下耳機,關掉耳麥,轉而對陽安娜道:“自己熱,我沒空啊。”
“謝謝。”
“不客氣,誰讓咱們同病相憐。”
陽安娜正準備從冰箱裡拿食物的手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