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從來到香江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沒有聯係自己的養父。
此時,前方的海平麵上,忽然閃爍了幾下。王悅川知道那是偷渡的船家用手電筒打出的暗號……光源接連閃爍了接下,用的是摩斯密碼,代表此時可以安全上船。
不一會兒之後,一輛小艇便開到了碼頭前,隻有一名三十來歲的男人。王悅川和對方簡單地說了兩句,確認了雙方的身份之後,便馬上隨著小艇返回還在海上的漁船。
“什麼事去泰國?”
開著小艇的男人看似隨後地問了一句,用的是十分蹩腳的普通話:俗稱港普。
當然,基本上經他手偷渡出去的,大部分都是犯了什麼事情。他也不是特彆想要知道,隻是因為好奇。
王悅川並沒有開聲,看了這男人一眼,便閉上了眼睛。
這男人也見怪不見。知道上來的這個男人肯定心情極差,要不迫不得已,誰也不願意離鄉彆井。
“有煙嗎?”王悅川忽然睜開了眼睛,看了這船家一眼。
“有。”這男人隨手就掏出一包軟盒的紅色萬寶路,給王悅川抽了一根出來,還為他點了火,“你也抽煙啊?我看你好像不抽煙。”
他的手指,他的牙齒,自然沒有吸煙者的痕跡。這船家眼睛也是相當的毒辣。
王悅川此時卻淡然道:“以後要抽了。”
他拿著香煙吸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開始侵略他的喉嚨,讓他感覺異常的不適,不由得驟起了眉頭。
船家忽然發現,這個男人皺眉頭的樣子其實還是挺有男人魅力的。
王悅川也沒有去想這個船家此時心中的想法,隻是有開始吸取第二口的煙,開始適應這種辛辣的味道,同時開始回憶著關於自己接下來需要接觸的那個雇傭兵團的資料。
名為“eok”。
而“eok”吸納的,幾乎都是各國軍隊之中精英部隊的退役軍人又或者是戰爭罪犯,規模不大,編員永遠隻有九十九人,除非九十九人當中有人死亡,不然不會吸納新的成員。
這次,“eok”就因為一次雇傭任務當中,意外地死亡了兩名的成員,才有了招收兩個新人的打算……
……
碼頭上,一道完全融入了夜色當中的黑影,此時看著小艇漸漸離開,方才怪笑了兩聲,隨後又消失不見。
自然是來自俱樂部的黑魂使者18號。
這次俱樂部搬遷,洛邱沒有帶上18號和大哲。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考慮,洛邱讓18號可以自由活動,並且贈予了她一扇臨界之門開門的權限。
也就是說,18號如果意願了一個地方,就可以在這個地方開啟臨界之門,以後直接通過臨界之門,給俱樂部拉來金主。
這個地方,可以是18號從前的地盤,也可以另找一個,全憑她自己喜好,而且也沒有限定她時間,並且在開門之前,也可以不用上交金主的資料卡。
這變相就是一種放假的方式。
18號覺得這位新主人這次對自己的吩咐,完全可以用獎勵來形容。
隻是她考慮了好久,按理說她在竹茂林這個金主上失敗了一次,怎麼說沒有處罰就已經算是萬幸的了,獎勵是自然不敢想象的。
但是開啟臨界之門的權限卻是已經烙印到了她的身上,又讓18號不得不相信這一切。
她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最終才隱約地感覺到,新主人對自己的這份獎勵,怕是和自己一開始暗中保護任紫玲有關。
“既然隨意我尋找臨界之門的開啟地點,也沒有限定我的時間……”18號此時心情大好,自然第一時間考慮到的是,如何去養成一個自己十分‘看好’的魔法師了。
“所以,18號大姐,接下來我們也要去泰國啊?”
忽然間,18號的背後傳來了大哲的聲音——聽到這把聲音,18號很好的心情瞬間就變得煩躁起來。
她不禁想起了老板離開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大哲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你了。
但畢竟是來自主人的吩咐,至高無上,也輪不到18號說一個不字。
“聽說泰國那邊很多人妖啊?嘖嘖,我這也算是出國了吧?”
隻見大哲此時穿著沙灘褲,帶著草帽,完全一副遊客的的模樣……18號頓時心中就非議無比:主人,您為何要讓我帶著這個拖油瓶??
……
……
巴西·裡約。
打包包裝好的物件已經一一拆開,女仆小姐正在把它們從新放回到它們原本擺放的位置。
洛邱覺得自己也不要閒著,便主動地拿起了抹布,自個兒地擦拭著俱樂部門前的櫥窗。
他的身後是這貧民窟的街道,但說是街道,其實是一條蜿蜒曲折的階梯。
原本俱樂部新地址所在的雜貨鋪對麵,開著的是一家理發店,兩者相隔的距離,不過三米不到……但這已經算是這條‘梯道’比較寬敞的一段。
老板朝著櫥櫃的鏡麵嗬了一口氣,擦了擦之後,感覺還算是滿意,便停了下來。他打算回到大廳裡麵,隻是目光移動,忽然看見了不遠處的電線杆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了一隻鞋子。
洛邱記得之前是沒有被人掛上鞋子的。
按照這裡的一些地方的規矩,掛上了鞋子,就是一種信號:這裡有出售毒/品,又或者會進行毒/品交易之類。
聽說這裡有著不少被毒/販控製的貧民窟,洛邱想著自己挑中的這一個,似乎就是那傳說中警察也沒有權力進入的,毒/販們的領地之一了吧?
或許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洛邱進門之前忽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但這或許是意外之喜吧?
本來,他選擇來到這裡,也並非是打算長久居住,隻不過是打算趕在農曆的新年之前,在這裡暫時停留一段很短的時間,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那和我有血緣的人,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