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點打量起來的話,宋昊然的瞳孔並不是純粹的黑色,而是帶著一點點翡翠般的深綠。
聽他說,他其實並不是單純的國人。他的父親娶了一個西班牙的後裔,所以他是一個混血兒。
“我喜歡西班牙菜,大部分是因為小時候我的母親都給我做這個菜係的原因。”宋昊然笑了笑道:“當然,中國菜也是我最喜歡的菜了。隻可惜在這裡可不容易能夠找能做到原汁原味的中國菜廚師。”
這個國家有部分西班牙人的後裔,想要吃還算正宗的西班牙菜係也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當然,它也有融入當地的一些飲食文化。
女仆小姐的興趣之一自然是做菜,此時正在頗為認真地研究著家西班牙餐廳的餐牌。洛邱看她躍然欲試的模樣,想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概自己的飲食會以西班牙的菜係為主吧?
當然經過女仆小姐烹調的食物,總能夠讓他找到正宗這一點,已經經過了許多次的體會了。
“這麼說來,宋大哥是從小就沒有在國內長大了?”
點選的食物還沒有送上來,但是與宋昊然之間已經交談了不少的時間,而對方也讓洛邱改變了一下稱呼。
宋昊然喝了一口清水,點點頭道:“我父親應該算是華僑,他的生意基本上也是在這邊。國內的話,我倒是有跟著我父親回去幾次。”
他似乎在回憶,聳聳肩道:“說是去尋親的,但可惜一直也能找到。”
洛邱心中一動,他喜歡這種慢慢發現的感覺:感覺時間正在以他為原點開始流逝,讓他的心臟開始跳動。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身體血液的流動,這種滋味讓他產生了窺見靈魂色彩之外的另外一種愉快的感覺,有些類似於把自己的視角切換到尼祿身上的時候——不知道那位喜歡惡作劇的女孩,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或許應該找個時間,切換一下視角了。
如此想著,洛邱並沒有任何的停頓,而是開口問道:“這麼說來,宋大哥在國內還有親人了?”
宋昊然笑了笑,他感覺自己對這個小夥子忽然有些喜歡,總有說不出的親切的感覺,“有是有的,但是到底還在不在我就不清楚了。聽我父親說,他還有一個大哥,也就是我的大伯。他們的年紀相差挺大的。不過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失散了,我父親獨自一人漂泊來到了南美這邊發展。”
宋昊然又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同時也不經意似地看了一眼街頭外,接著又道:“後來我父親也有派人回去打聽,到也收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和線索,每一次他都會興衝衝地帶著我回去。不過結果都不怎麼儘人意。後麵這些年,我父親的身體不怎麼好,回去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了。上次回去,還是三年前了。還挺懷念的……上海的螃蟹和小籠包。在這邊的話,是絕對吃不到。”
洛邱點了點頭,隨後感歎道:“不過,就算是這樣,宋大哥你的母語說得真好。”
宋昊然卻有些無奈般地道:“沒辦法啊,我父親是個念舊的人,從**著我學。你想象一下,我從小無論是上學的地方還是朋友,大家說的都是拉丁美這邊的語種,但是回家以後還必須用普通話和我父親溝通,想想還真是難過呢。”
“聽口音像是江浙一帶的。”洛邱笑了笑。
“聽我父親說,他祖籍是蘇州一帶。”宋昊然點了點頭,但他卻沒聽出洛邱的口音……而像是那種教科書式一樣標準的普通話的口音。
說著,宋昊然卻突然見把餐桌上裝飾點綴用的小花瓶移動了一下,花瓶裡麵的蘭花葉子也就輕微地搖動起來,看起來是為了讓桌子空出更多的位置出來,好方便接下來的上菜時間。
搖動的葉子,此時卻正悄然地隱藏著一個突然亮起來的紅色光點。他看著洛邱和優夜,見他們沒有察覺,而是在討論著要不要再點些食物的話題,便笑了笑道:“還沒有想好吃點什麼嗎?為什麼不問一下我這個有一半西班牙血統的人呢?”
“那就麻煩你介紹一下了,宋大哥。”洛老板笑了笑。
那個紅色的光點此時消失不見了。
……
光源,化作絲線般,在顏色不一的環境之下,隻有在某些暗影的地方,方才能夠看見這紅色如同絲線般細微的光源——它的儘頭,則是一個精密的儀器:紅外線瞄準器。
瞄準器自然是裝在了一把狙擊槍之上。
男人有著當地人常見的古銅色般的膚色,此時正趴在了一棟九層高的樓宇的天台邊緣處。他穿著的卻也隻是如同遊客般的服裝,耳朵位置帶了一個微型的耳機,至於旁邊則是一個黑色的手提箱子。
顯然是用來掩藏狙擊槍用的……如此陣勢,毫無疑問,這個拉丁美裔的男人,正在等待著他的獵物出現。
但他此時有些痛苦地捂著了自己的耳朵——原因是,他帶在耳孔上的耳機突然之間出現了一陣爆音,以及咒罵的聲音……女人的聲音。
“奧尼!給我專心點,不然老娘回去削了你!軍師不知道和那對男女為什麼在餐廳裡麵吃飯,可能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彆搗亂了!”
顯然,這個手持狙擊槍的男人的名字叫做奧尼。
他頗為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以為然道:“我不過是和軍師打個招呼而已,不用這麼緊張,你注意好目標出現就可以了。另外,lluvia,你不應該是在注意目標出現的路線嗎?為什麼知道我在給軍師打招呼?”
“要你管??”
又是炸裂般的聲音,顯然是名為lluvia的女人又再一次朝著耳機用異常大聲的聲音說著話了。
奧尼又一次無奈地揉了揉耳朵,卻禁不住好奇道:“對了,lluvia,你知道軍師這會兒到底做什麼嗎?怎麼突然間和兩個陌生人吃午飯了?說起來,軍師桌子上的這個boy,和軍師是不是有點像啊?”
“哪裡像了啊?”這次lluvia的聲音似乎恢複了正常。
奧尼則是擾擾頭,然後聳聳肩道:“反正東方人看起來都差不多的樣子啦……我說lluvia,今晚有沒有空?我去你房間找你?反正軍師對你一直沒有興趣的樣子。”
“我可以考慮把你的生殖器割下來。聽說新鮮割下來的這玩兒如果保存得好的話,可以當作器官販賣,我想黑市上肯定會找到買家的!”
奧尼隻感覺到下體微微一涼,然後覺得十分的驚悚,想著自己那玩兒如果裝在了彆人的身上,那到底日後……是算誰日的?
“哦……lluvia,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你要明白,以軍師這樣的小身板怎麼可能滿足得了你了?”
“你先應付好你家裡那一堆的女人再說!當然,我想我也可以教會那群女人剛才的操作,我想她們一定十分的樂意!”